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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去動物園找一份飼養員的工作,他本以為這輩子跟都不會跟這個職業挨上邊,畢竟這份職業就算是系統課程中也沒有學過。

其實他本身並不是一個喜歡照顧小動物的人,理由是普通的寵物總是與掉毛這個讓陸澤頭疼的詞彙分不開,要不是當初與瘸子相遇時意外的與陸澤有些投緣,或許陸澤到現在也不會養什麼寵物。

一想到自己會去動物園收拾動物糞便,給它們梳理毛髮,陸澤就不禁有些頭疼,其次,萬一要是養幾頭獅子老虎之類,一旦沒照顧好,這些猛獸發了狂,他也很難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

但就算陸澤的心理再怎麼抵觸,《流放》主角的人物設定也確實需要較為豐富的動物學科基礎,並且劇中還有與野獸相處的大量篇幅,這都是陸澤繞不開的。

人們總會對一些事產生莫名的厭惡,比如有些人討厭洗碗,有些人討厭洗內褲,有些人則兩樣全佔了。

這不是幾句開解就能釋懷的,畢竟是長久以往的人生經歷和生活狀態造成如今的結果,但……陸澤沒有拒絕米奇的決定,而是選擇了接受,原因很簡單,四個字而已。

拍攝需要。

他對於電影事業的初心從未變過,一直力求自己能做到最好,儘管這份工作是自己從未從事過,並且是有些討厭的,可只要劇本人物需求擺在這,他都會克服心中不喜,乃至於心理障礙,然後把這份對於職業的不喜壓抑在心裡,或者……乾脆變成自己喜歡的事,這才是電影人的基本素養。

“好吧。”

“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雖然我也討厭滿是臭味的毛髮,還有那些反胃的排泄物之類的,但……工作就是工作,在這點上你確實比我強,至少你不會抱怨。”

米奇對於陸澤不太喜歡寵物毛髮這件事是知曉的,之前他帶着自己父親養的金毛回家時,他就看到陸澤把狗毛收集起來扔進垃圾桶,隨後去衛生間好好的洗了個手,或許除了他自己養的那隻丑貓外,其他任何的動物都不會得到陸澤的喜愛。

“行了,這件事還早,到時候再說,你也收拾一下吧,打扮的帥點,看咱們組演員對你崇拜到不行的樣子,說不定你可以把蘇西、崔絲蒂、朱利安打包帶回家。”

看着米奇從沙發上站起,雙手捏着比心,搖晃肩膀,跳着自創的騷包舞步,陸澤已經明白,今晚米奇可能不會回公寓了,不……可能今晚回公寓的只有他自己。

……

“威士忌,杜松子酒和白蘭地。”

“用玻璃裝非常方便。”

“我試着走直線,用酸醪的便宜酒。”

“來跟我一塊喝一杯,把聲音搞響點。”

在英國開趴體,年輕人大概都會現在如今大熱的電子音樂,而年紀大些的呢?想來想去,終歸還是搖滾最合適。

不是那種軟綿綿中帶些陰鬱的英倫搖滾,而是只屬於硬漢子的硬派搖滾,如果你不知道聽什麼,更不知道趴體時放什麼,那來首acdc的歌准沒錯,只要你不穿皮褲就可以跟着一塊嗨起來,如果你穿的是皮褲,那你這個人就是有點問♂題了。

派對終究是沒在獅心酒吧舉辦,因為派對並不是米奇掏錢,而是投資人舉辦,再說現場這幫演員也對那種人多眼雜的小酒吧比較忌諱。

或許是監製把拍攝情況如實做了彙報,對於投資項目如今快速落實,投資人自然很高興,這場趴體他也是出了血本,把自己不經常住的那間庭院式別墅拿出來做了娛樂場地,把能住下七八十人的大別野弄得跟迪廳似的。

從其他住所抽調過來整整四十名傭人早已把吃食和酒水鋪成了長龍,性感的模特們是被一輛輛客車拉過來的,換上比基尼,在泳池中嬌笑着向客人潑去點點的水花。

三十名西裝革履,帶着耳機的西裝壯漢在圍牆外展開了地毯式搜索,把所有鬼鬼祟祟的行人清理乾淨,確保賓客們今晚能玩的盡興。

至於陸澤四人,一進別墅就徹底玩開了,一下午的精心打扮都做了無用功,早已醉的沒了形象,走直線都成了難題。

“靠!又犯規了!陸澤!到你了!”

一樓的娛樂室擺放着一張sīnuò克球桌,此刻陸澤正與米奇展開一場半斤八兩的菜雞廝殺,白球落袋罰一杯,犯規罰一杯,一盤球局整整打了一個半小時還未結束,讓身邊捧臭腳的模特們都看的直打哈欠。

白球重新擺放好位置,陸澤用一隻眼瞄準中袋旁的一顆紅球,沒什麼難度,順利打進,只是白球停的位置不好,架桿陸澤又不會用,只能趴在桌上瞄準下一刻粉球,出桿!一張綠色的檯布被球杆挑起,白球也被挑飛,直直的砸在米奇鼻子上。

見米奇捂着鼻子蹲在地上一動不動,陸澤腦袋被酒精泡斷了一根弦,也沒想着問問他怎麼樣,只是想着把球桌打壞了該罰多少酒,端起酒杯連喝了三杯,對遞酒的美女笑笑,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屋內滿是一對對**的男女,目不斜視直徑走向衛生間,推開門,剛想脫褲子拉閘,卻見一男一女在衛生間背對着陸澤站着,聽見開門聲,一回頭,手上還拿着錫箔紙。

陸澤一下就醒酒了,這玩意他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人弄,但想着是在國外,就算他報警,這點小事也會被投資人壓下去,反倒是自己會讓投資人難堪,怎麼想都是吃力不討好,皺着眉在兩人臉上打量兩眼,輕聲斥責讓兩人把不該弄的東西收起來,不然後果自負,便轉身使勁關上了門。

他想冷靜冷靜,所以去了後院安靜的角落,角落裡有一條鞦韆,他坐上,點了根煙,今晚不知怎麼,居然星星特別亮,他仰頭,入眼便是大片星光。

一男一女摟摟抱抱,嬉笑着匆忙朝角落走來,見到鞦韆上坐了一人,嚇了一跳,嘀嘀咕咕念叨着什麼轉身離開,估計是沒說什麼好話。

這並不是在衛生間內的那兩個人把陸澤嚇到了,在系統空間中,他可是所有毒販子的頂頭上家,每年出貨是要按噸算的,看見倆老外碰這東西,他早已見怪不怪了,但這也難免會讓他產生一些思考,每次拍完戲之後的放縱狂歡真的有意思嗎?如果沒有任何實際意義,那幹嘛不去拒絕?

他思考了很久,這才突然意識到,如今的自己與剛出道的自己其實沒有什麼差別,需要去參加一些沒什麼意義,但又拒絕不了的酒局。

說到底,他一如二十四歲的自己,剛剛展露頭角,被新人這個身份限制住了,至於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他有了答案,所以,他對於《往生》開始有了展望,或許破局的關鍵,就在這部電影上。

陸澤在反思,而別墅之外,卻有人干著急,她聽從了陸澤的邀請,來參加了這次晚會,換上了粉絲蕾絲的小晚禮服,圓頭小牛皮鞋的鞋與地面敲出了噠噠的悅耳聲響,只是……她不是在跳舞,純屬是安保不讓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