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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羅成的一番話已經成功引起孫思邈的注意。

雖然他並不擅長此道,可並不影響他逐漸對其重視起來。既然是能夠救命活人的術法,就算是醫術之中,孫思邈沒有道理反對。

若是能夠得其精髓,對孫思邈自身的醫術也是極大的提升。作為一名真正的醫者,他最看重的,還是如何救治病患,而不是保守無進。

自古以來便是如此,保守的始終是高層,尋常百姓為了生活的便利,勢必會做出改變。就像是宋朝的活字印刷術,發明者不但沒有得到應有之賞,反受其害。

既然孫思邈已然有所領悟,羅成也不多說,且由他去吧。

羅成相信,只要時間足夠,孫思邈遲早能夠將之搞出來。或許這將成為華夏醫史上的巨大變革,足以讓世人敬仰啊!

……

在羅成划水的的同時,李淵得到了李世民傳回來的戰報。

聽聞潼關已經被拿下,李淵終於鬆了一口氣。將這道屏障掌握在自己手中,讓李淵多了幾分對抗燕雲的底氣。

雖然李淵並沒有必勝的把握,但到這個份上,能多一線希望已然不易。若是他安然不動,無異於是坐以待斃,豈能甘心?

雖然此前李世民敗於羅成,但此番拿下潼關,足見其還是頗有能耐的。比起李建成和李元吉,就太過令人失望了。

想起此事,李淵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原本他對李建成寄以厚望,卻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平日里看似和睦的兄弟二人,竟然互相殘害。

可仔細考慮之後,李淵又有些猶豫,別看他對仇敵兇狠,可於自己子嗣卻是十分關愛。在此之前他雖然欣賞李世民,卻也沒有太過偏心的舉動。

自李建成二人歸來,也過去了挺長一段時間,其中的冷遇想必已經讓二人醒悟了吧。畢竟都是親生的,李淵不至於做到大義滅親的份上。

是以李淵沉吟之後,向殿前親衛說道:“汝速傳朕令,讓晉王和齊王到宮中來,朕倒是想要看看,他們究竟有沒有悔改。”

這些事情,並非一個親衛能夠涉及的,此人連忙拱手稱是。隨後退出大殿之中,向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居所傳令去了。

李建成聽聞李淵召見,顯得有些驚詫,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被完全拋入冷宮了。但此刻看來,貌似不是這樣的。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應當是一件好事。自李建成從揚州歸來之後,除了開始稟報消息,後面李淵再無主動召見於他。

是以李建成稍作收拾,便前往大殿而去。

和李建成一般的,還有李元吉,他在聽聞李淵主動召見後,着實是一臉懵逼。他全然不曾想到,自己還能受李淵待見。

李元吉的腦迴路明顯要簡單得多,並沒有像李建成一樣考慮太多。而是二話不說就往大殿而去,原本以為完全涼涼的李元吉彷彿看見了希望。

畢竟李建成和李元吉二人的境遇並不一樣,李建成乃是嫡長子,如果沒有發生意外,太子的位置定是穩穩噹噹,可就在這個時候,他把自己坑了……

雖然此事的主因在羅成,但李建成很清楚,如果不是他主動請纓,也不至於落到這般田地。他這完全就是在自尋死路啊!

至於李元吉,原本就是混吃等死的存在,現在雖然被李淵冷遇,但日子還算過得去。也就是心理壓力還是不小,着實難受啊!

就這樣,李建成、李元吉兄弟一併來到大殿之中,看見對方的身影,兄弟二人皆陷入沉默之中,李建成憤然不平,李元吉則羞慚驚懼。

看見李建成、李元吉同至,李淵顯得有些唏噓,恐怕從揚州歸來後,他們再無同時出現在一處吧,畢竟太過尷尬,平生嫌隙。

“建成、元吉,你們來了。”

李淵語氣平淡的說道,他之所以將兄弟二人一起叫過來,自然不是閑得沒事找事,而是想要藉此機會將這嫌隙化解開了。

雖然李淵對李元吉賣李建成的騷操作不爽,但他們畢竟是兄弟,如果骨肉相殘可不是他想要看見的結果。與其等着自由發展,倒不如讓他來調劑。

李建成、李元吉畢恭畢敬的行禮,無論他們私底下的關係多麼不好,但在李淵面前都不能夠表現出來,這是應有的常識。

“這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便是大半年,你們兄弟二人,可真是讓為父操碎了心啊!”李淵頗有幾分無奈說道,無論權位如何,家事始終難以說清。

兄弟二人沉默,他們大概明白李淵要說什麼了。

李淵語氣一緩,繼續說道:“揚州之敗,非你兄弟二人的過錯,若非燕雲橫插一手,何以至此?為父亦清楚這個道理。”

“可為父心痛之處,在於你兄弟二人不僅沒有互相協助,反倒是因此反目成仇。要記住,你們可是兄弟,怎能因外人而生嫌隙?”

說完這段話,李淵目光嚴厲的盯着李元吉,沉聲說道:“羅成此舉,分明只是刻意引導罷了,為父也不知你為何說出如此喪心病狂之言。”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反省,你可曾知道自己錯在何處了?若是到現在還未想清楚,真是枉費為父的良苦用心了。”李淵無奈說道。

雖然他有些恨鐵不成鋼,但對於自家兒子還是捨不得下手。如果能夠說服他們摒棄前嫌,也算是一件大好事了。

李元吉有些糾結,他當然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為了保全自己把李建成賣了。站在他的角度,這是理所應當之事,可對李建成而言,就是大坑了。

是以李元吉心底並未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在生死之間,選擇維護自己的性命有何說不過去,畢竟死道友不死貧道。

當然了,李元吉不是傻子,他很清楚自己如此實話實說,恐怕真得涼涼。該認慫的時候就得認慫,不能太過剛直,李元吉如是想到。

因此李元吉神色恭敬的答禮道:“父王,兒臣早已領會此前過錯,在生死攸關之際,竟然欲牽連兄長,孩兒該死。”

李建成盯着李元吉,目光微微閃爍,卻並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