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突然殺至，幸好有着李世民的提醒，方才不至於被趁虛而入。

隨着發現敵軍蹤跡，守軍盡數立於城樓之上，包括李世民兄弟。

眾人嚴陣以待，不敢有絲毫的小覷，此刻是敵軍勢大，他們豈願自尋死路。

李世民看向關外密密麻麻的敵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沉聲道：“敵軍聲勢不小，今日李世民隨諸位在此迎敵，定要守住汜水關。”

作為李淵之子，李世民的身份自然是尊貴的，是以他此刻的一番話，讓大軍士氣稍振，聚精會神的注視着敵軍，全力迎敵。

……

而在關外，羅成等待已久的夜襲終於發動。

這次夜襲畢竟只是試探性的進攻，羅成並沒有讓驍龍軍充當主力。而是調遣各方人馬，一同進攻汜水關，以辯敵軍虛實。

但讓羅成有些意外的是，敵軍的反應竟然極快，在大軍尚未攻打關卡之前，便察覺到了異動，並且快速做出應對。

仔細一想，羅成便明白過來恐怕這都是李世民的緣故。以李世民的聰慧，加上對他的了解，提前預支了這場夜襲嗎？

羅成釋然一笑，不為所動，哪怕李世民提前有所準備，這一戰同樣不可避免。若是李世民不願暴露虛實，那就讓他看看其兵馬到底有幾斤幾兩吧！

羅成對李世民並無太多敵意，但如今雙方各處不同陣營，羅成也只能這樣做了。若是有朝一日擊敗李淵，二人或許還有開懷暢聊的可能。

看着關牆上嚴陣以待的守軍，羅成眉頭輕挑，淡然說道：“即刻進攻，先破關之人，賞黃金千兩，並升為將軍。”

這樣的時候，羅成完全沒有客氣的必要，反正在亂世之中，官職都是他們自己說了算。至於錢財什麼的，在羅成面前根本不是問題。

所謂財帛動人心，羅成所許下的賞賜，對於尋常士卒而言，已然是天價了。他們想要出人頭地，自然是竭盡全力往關牆上衝鋒而去。

雲梯已然架了上去，攻城車亦是伺機而動，此刻大戰開啟，直接向關門撞了過去，那巨大的力道讓關門一顫，李世民等人亦是有所察覺。

李世民眉頭緊皺，豈敢掉以輕心，就算汜水兵敗自己還有活路，但這並不是他想要看見的，此戰他想要獲勝，守住汜水關。

在雲梯之上，眾多士卒奮力衝鋒，眼前這梯子雖然艱難，卻是他們的升天之梯。只要他們能夠殺上關樓，便能平步青雲。

雖說在大隋時期，便有了最初始的科舉制，但天下官僚依舊是被士族給把持着。眼前這便是少有的機會，畢竟其他反王可沒有羅成慷慨。

聯軍衝鋒固然兇悍，但汜水關中的守軍也不是鬧着玩的。他們看見敵軍殺來，便是將早已準備就緒的諸多守城器械取出。

包括箭矢滾木之類，此刻悉數被搬了出來，弓箭手彎弓搭箭，向著關外敵軍射擊而出，這是他們的第一道防線。

一旦敵軍靠近，弓箭手便會退後，由其他士卒將巨石滾木等東西吃關牆上丟下去，將沿着雲梯攀爬的士卒給擊落下去。

士卒攀爬在雲梯上，一旦遭受如此重擊，哪裡還有命在。在落地之後，基本上就已經沒命了，但這樣的死亡影響不了他人。

雖然各路反王最近干架不多，但他們也都是造反起家，麾下士卒雖然未必精銳，卻也是見過血的，在戰場之上也有着凶性。

他們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搏命，哪裡還顧得上其他什麼？

羅成在大軍之後觀戰，各路反王亦是如此，看着聯軍正在衝鋒攻關，心中雖有幾分忐忑，卻也算不上太過緊張。

畢竟此戰只是試探而已，這大軍之中雖有他們的兵馬，但這麼多家拼湊起來，人數並不算多，眾反王自然不會因此擔憂。

反正死的也不只是他們一家，尋常士卒對眾反王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並不是所有人都將普通士卒的性命看重，各路反王大多只是將之當做工具罷了。

大軍衝鋒向前，在守軍的奮力抵抗之下，不斷出現傷亡，從雲梯上墜落而下。但這無法消弭他們的戰意，此刻聯軍齊進，亦是他們少有的兇悍時候。

別看聯軍有所傷亡，關牆上守軍亦是如此，雖然聯軍無法直接衝擊到他們，但是關外的亦有弓箭手掩護，諸多飛矢破空，直飛關牆而來。

雙方皆有傷亡，但戰鬥卻不會因此停止。

戰場本就是如此殘酷，若是沒有主帥的命令，那就只能等戰鬥決出勝負。

士卒可以選擇臨陣脫逃，但在軍中還有着軍法官，他們一看看見潰逃士卒，便會以手中刀刃直接砍下其首級，沒得話說。

同樣是要付出性命，倒不如果決一些，向前衝鋒廝殺，或許還有機會博得功名。

看着這激烈的戰況，殷開山眉頭緊鎖，十分不確定的說道：“他們這是準備決戰嗎，如果只是試探，怎會進攻得如此猛烈？”

正如殷開山所言，此刻的戰況比他們想象的要兇悍得多，這是李世民沒有預料到的。

但李世民並未因此慌神，他依舊保持淡然，如果一方主將都無計可施，陷入慌亂之中，那這支軍隊基本上已經陷於敗亡了。

稍作沉吟，李世民正色道：“先不要着急，敵軍可能還有其他算計，此刻還不到全力出手的時候，元霸，你上去助戰。”

李世民吩咐一聲，打消了殷開山的念頭，同時將李元霸派了出去。有了李元霸的加入，想必形勢能夠穩定下來。

李元霸聞言，自是毫不含糊，他和李世民的關係，同與李建成的關係不一樣。雖然二人都是其兄長，但李元霸就是信服李世民，此事沒得說。

見李元霸提着雙錘就上去了，段志玄、殷開山二將微微鬆了口氣，但他們依舊有些猶豫，問道：“如今敵軍進攻如此之急，二公子所謀何事？”

李世民看了看二人，沉吟道：“如果被敵軍完全堪破虛實，那汜水關破，就在不日之間了，世民豈能不多加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