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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慶目光炯炯,直逼敵軍所在。

作為一支真正的精銳之師,他們從來就不存在畏戰的可能。只要沒有上將指令,他們自可殺到最後,何況此刻面對的不過是如此之敵。

在火炮的掩護下,沉淵軍隨着裴元慶奮力衝擊,兵刃握在手中,顯露無盡寒芒。

大戰就此一觸即發。

和沉淵軍的鋒芒畢露相比,敵軍無疑是弱了許多,無論是氣勢上還是戰力上。在這衝鋒之前,皆已原形畢露,四散而退。

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兩軍交鋒,最起碼要等廝殺開始之後才能確定勝負。而如今卻是勝了這個步驟,因為火炮的強襲,完全打亂了敵軍的布置。

哪怕是推古天皇亦是如此,此前她雖然聽說過火炮的存在,但真正看見還是首次。為火炮震懾,瞬間心神動搖,難以自持。

原本推古天皇還想要藉此機會,來削弱各方勢力,但她現在的想法卻截然不同。如果前面兩路敗了,她自己就能得以保全嗎?

當然是不可能的,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前方軍隊徹底潰敗,那他們後面的聯軍,亦將難逃厄運。尤其是敵軍來勢如此兇猛,更是讓人心中沒底。

推古天皇深吸一口氣,現在可不是斤斤計較的時候了。想要保全自己,保全扶桑,必須要想盡辦法,竭盡全力將敵軍擊敗才行。

因此她目光焦灼的看向雙方交陣處,聯軍所在已然處於絕對的劣勢之中。因為連主將都被火炮給嚇到了,何況是其他尋常士卒?

再加上裴元慶武藝實在是太過高強,將雙錘揮舞,便是讓周遭敵軍瞬間殞命。這樣兇殘的戰鬥方式,着實是讓他人汗顏。

哪怕沉淵軍在大夏算不上最精銳的軍隊,可此刻依舊展現出其強悍的實力。與扶桑士卒相比,他們便是最為驍勇的戰士。

“殺!”

裴元慶怒喝一聲,猶如驚雷一般,再加上方才莫大威勢,瞬間讓敵軍神色戰戰。他們難以想象,為何會有人強到這般地步?

這是個很實際的問題,因為隋唐之際,確實是人才輩出的時代。而扶桑碰上了新的大夏,結果如何已然毋庸置疑,這是他們的悲劇。

好在此方勢力的首領並未無用到這般地步,他們很快便是緩過神來,發現敵軍強襲而來,連忙大聲呼號,想要挽回頹勢。

可現在的戰況如此偏頗,敵軍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了。尋常士卒驚懼裴元慶和沉淵軍的威勢,縱然聽見了命令也是不敢回頭。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回去送死?

哪怕後面還是要被砍了,但他們最起碼還多活了些時候。能夠從戰場上逃出生天,已然是極為難得的好運氣了。

勢力首領看見敗局難改,臉色變得難看無比,他們也知道現在保命最為重要。是以不敢耽擱,連忙撤退,想要殺出戰場。

可裴元慶早就鎖定了他們,豈會輕易讓目標逃離,便奮然策馬殺出。雙錘威力驚人,竟然是一路橫推了過去,將這勢力首領也給滅了。

原本推古天皇還想要派兵出去支援,看見這一幕卻是瞬間色變。敵軍兇悍至此,確定派出出去不是送死而是支援嗎?

在推古天皇眼中,殺來的沉淵軍就好像一群猛獸,而自家的士卒,卻只是溫順的綿羊而已,根本就不是同一物種,讓人望之生畏。

看見如此慘烈的場面,推古天皇終究是一女子,如何沒有半點慌張。便是猶豫着看向身旁的蘇我入鹿,驚疑不定的說道:“此刻該如何是好?”

雖然蘇我入鹿實力亦為不弱,但他看見沉淵軍如此陣勢,卻不敢貿然請戰。仔細考慮了一番,說道:“敵軍太過兇悍,我等還是暫避鋒芒的好。”

推古天皇依舊有些不甘心,她集結十萬人馬,不就是為了擊退敵軍嗎?現在大戰才剛剛開始,便是淪落到要撤離的地步,真是叫人尷尬。

然而推古天皇亦是明白如今形勢,如果她真要死守北木城的話,恐怕結果會很是凄慘。如今尚有撤離的機會,豈能貿然送死?

因此推古天皇微一咬牙,沉聲道:“想不到敵軍如此強勢,遠比朕此前猜測的要強大得多,如今並非死戰的時候,還是先退為妙。”

這番話並非告知蘇我入鹿,而是向周遭其他人說明的。原本還大好的局勢忽然變成這般模樣,推古天皇豈能不給出一個解釋?

如此聯盟本就不算穩固,如果發生了內亂,他們必定死得更快。所以推古天皇唯有先安撫人心,才能繼續接下來的操作。

可李靖的安排自是沒有那麼簡單。

裴元慶率領的沉淵軍,只是其中一半而已,李靖早就率領其餘部隊繞後,趁着敵軍混亂的時間,突然殺了出來,效果驚人。

雖然此路軍中沒有裴元慶這等高手,可敵軍全無戰意,更是陷入潰退之中。李靖率領的這支沉淵軍,無疑是能夠發揮實力。

只見大軍衝鋒,戰意沸騰,竟是直接碾壓過去。

李靖立於中軍,目光睥睨不帶絲毫感情,如今戰局已定,倒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敵軍連忙至北木城,給了李靖一個極好的機會,能夠趁勢讓其全軍覆沒的機會。若是沒有了這股力量,滅了扶桑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早在出兵之前,李靖便是令人將此間情況查探得清清楚楚。推古天皇乃是名義上的君主,但扶桑境內還有其他勢力,佔據一地。

此番的十萬大軍,可以說是各方勢力聯合的結果,以後怕是難見如此盛況。可就算是十萬大軍,在沉淵軍面前依舊不堪一擊。

在火炮的加成之下,這些處於原始狀態什麼的軍隊直接跌低谷。這是絕對實力的碾壓,包括科技和大軍戰力本身,悉數不敵。

而這正是李靖想要看見的,他知道羅成的野望在於何處。征戰不至於今日,他們還有很多機會,而在這個時候,保全力量就顯得尤為重要。

若是讓己方兵馬損失太大,未能發揮兵器優勢,豈非有瀆職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