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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被捕的是我們集團軍所轄防區的情報員?”索科夫對是否向德軍縱深派出偵察人員事情,知道得並不清楚,“元帥同志,請您稍候片刻,我問一下是怎麼回事。”

索科夫探出頭,衝著外面的人喊道:“參謀長過來一下,還有情報處長、偵察處長,也一起進來。”

等三人都進來後,手裡還拿着話筒的索科夫開門見山地問:“我想問問你們,誰往但澤地區派遣偵察人員了?”

“沒有,司令員同志。”情報處長和偵察處長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說:“我們離但澤還遠着呢,此刻往那個方向派遣偵察兵,沒有任何的必要。”

索科夫又把目光投向了西多林,想搞清楚是不是自己的參謀長背着自己做的這件事。但西多林同樣搖搖頭,示意並沒有向但澤地區派出偵察人員。

得到確認後的索科夫,對着話筒說道:“元帥同志,我已經了解過情況了,誰也沒有向但澤地區派遣過偵察人員,應該是地下組織的情報員搞錯了。”

“不會有錯的。”羅科索夫斯基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地下組織的情報員說,那人就是來自你們的防區。”

見羅科索夫斯基說得如此篤定,索科夫不免有些遲疑,他試探地問:“元帥同志,您知道那人叫什麼名字嗎?”

“等一等,我問問。”隨後索科夫就聽到羅科索夫斯基在電話的另一頭問道:“參謀長,上級通報的那名被德軍殺害的情報員,叫什麼?就是今天在但澤被捕,又被迅速殺害的那位。”

片刻之後,索科夫聽到了羅科索夫斯基的回復:“參謀長說,根據地下組織提供的名單,那人叫亨里克,他的父親叫傑蒙,另外一同遇害的還有他的母親和姐姐……”

“原來是他啊。”搞清楚是誰之後,索科夫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元帥同志,我知道是誰了。”

“是誰?”

“您還記得我們提供給德國人的那張假布防圖嗎?”索科夫笑着說道:“就是通過這個叫亨里克的波蘭人,傳遞到德國人手裡的。他和他的姐夫是德國人派到我們防區刺探情報的……”雖然已經曾經向羅科索夫斯基彙報過此事,但他擔心對方已經忘記,便將當時的事情重新複述了一遍。

“哦哦哦,原來是這個人,我知道了。”羅科索夫斯基聽完索科夫的講述,點着頭說:“他給德國人提供了假情報,害得德軍在我們的進攻中損失慘重,不殺他全家才怪了。”

當索科夫放下電話時,西多林有些迫切地問:“司令員同志,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參謀長,情況是這樣的。”索科夫將羅科索夫斯基和自己通話的內容,向在場的三人說了一遍,反正這次的計劃,他們都是參與者之一,不存在泄密一說。

聽完索科夫的講述,西多林呵呵地笑了起來:“亨里克為了得到了德國人的賞金,甚至連自己的姐夫都出賣了。而他的父親傑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好好的村子不當,非要跟着自己的兒子跑到德國人那邊去,這下好了吧,全家人的性命都搭了進去,簡直是罪有應得。”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索科夫也不想多說,就對三人說:“行了,我們出去繼續開會吧,外面的指揮員們應該等着急了。”

會議繼續,坐在索科夫旁邊的波涅傑林,歪着身子湊了過來,小聲地問:“司令員同志,剛剛出了什麼事情,我怎麼看到你把偵察處長和情報處長都叫了進去呢?”

考慮到波涅傑林也是這次事件的參與者,索科夫也沒有對他隱瞞,小聲地把事情的經過,向他講述了一遍。

波涅傑林聽後,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只能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又坐直身體,聽近衛第120師師長尼基京的發言。

等各師師長都做完總結之後,西多林向索科夫請示道:“司令員同志,各師師長都做完戰鬥總結了。你接下來還有什麼吩咐嗎?”他的話外之音,如果沒啥事,我就宣布散會了。

索科夫站起身,對各師師長說道:“指揮員同志們,在今天的戰鬥中,雖然還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但大家都圓滿地完成了司令部制定的作戰任務。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你們的首要任務,是鞏固已佔領地區,同時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向敵人的縱深進行有限度的發展,切切不可輕敵冒進。明白嗎?”

“司令員同志。”索科夫的話說完後,基里洛夫起身不解地問:“我們如今完全有能力對敵人的防禦縱深發起大規模的進攻,為什麼要放緩進攻節奏,以防禦為主呢?”

“原因很簡單。”西多林搶着說道:“如今我們左翼的第3集團軍和右翼的突擊第2集團軍的進展不夠順利,假如我們集團軍繼續按照現有的速度推向敵人的防禦縱深,和兩翼友軍之間就會出現巨大的缺口。一旦德軍集中力量從這些缺口處實施突擊,那麼我們就有可能陷入敵人的合圍。一旦出現這種糟糕的局面,將給整個方面軍的部隊帶來負面的影響。”

基里洛夫和索科夫打交道的時間不短,哪裡有不明白事情輕重的道理,他不過是聽到旁邊有指揮員在低聲議論此事,便索性把此事挑明,讓索科夫給眾人一個明確的答覆。

果然,西多林解釋完之後,那些心中帶有疑慮的指揮員都閉上了嘴,不打算再向索科夫提出質疑。

西多林見到沒人說話,便正式宣布:“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大家都回各自的部隊去吧。”

等參加會議的指揮員們都走完之後,波涅傑林問索科夫:“司令員同志,不知道我們在但澤城內,還有沒有潛伏的地下情報人員?”

“不清楚。”索科夫搖着頭很乾脆地回答說:“這種事情,恐怕要元帥同志才知道吧。畢竟就算城裡的情報人員要提供什麼情報,第一時間了解情況的,也是方面軍級別的,我看我們就不必為這種事情操心了。”

“司令員同志,”西多林在旁邊問道:“那個老頭怎麼處理?”

“哪個老頭?”索科夫先是不解地問了一句,隨後就明白西多林說的是誰了:“你說的是奧德贊斯基吧。他的兒子是德國人的情報員,他自己也在明裡暗裡地支持德國人,這種人不能留,立即派人去把他抓起來,然後送到了方面軍司令部。至於如何處理,就由上級來做決定。”

波涅傑林有些擔憂地問:“這裡的波蘭人和德國人很親近,我們這麼明目張胆地抓捕一個波蘭人,不會引起其他的人抗議嗎?”

“怕什麼,誰如果抗議,就把誰抓起來。”西多林態度強硬地說:“我就發現這裡的人欺軟怕硬,德國人佔領這裡時,他們低眉順眼地做順民;如今我們來了,他們就明裡暗裡地和我們對着干。我看,我們就是對他們太仁慈了。”

“參謀長說的沒錯。”索科夫對西多林的說法表示了贊同:“一味地對他們好,會被他們當成軟弱可欺,所以在必要的時候,還是要表現出我們強硬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