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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在煙霧中識別正確的方向,這個問題還真把索科夫難住了,他背着手在屋裡來回地踱着步,腦子裡思索解決的辦法。

不管是西多林還是盧涅夫,都知道索科夫在思考問題,誰也沒打擾他,只是眼睛隨着他來回移動,等待他想出好的辦法。

不知哪個參謀在屋裡抽煙,因為他所處的位置正好在窗口,風一吹,煙霧就朝着西多林所在的位置飄了過來,把西多林嗆得咳嗽起來。

“這是誰在抽煙啊,沒看到司令員正在思考問題嗎?”西多林不耐煩地罵道:“還不快點把煙掐了。”那名正在抽煙的參謀被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自己只是像平時那樣抽支煙,居然惹來了參謀長的不滿,嚇得他一哆嗦,隨即將手裡的煙頭扔出了窗外。

而正在踱步的索科夫,聽到西多林的聲音後,也看到那位抽煙的參謀。

正想告訴西多林別拿參謀出氣時,卻看到參謀手裡的煙頭飛了出去,帶着火星的煙頭翻滾着,消失在窗外。

在這一刻,索科夫的腦子裡靈光一閃,隨即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有了。”他快步地走回桌邊,對西多林和盧涅夫說道:“我想到一個好辦法,可以讓我們的指戰員在煙霧中,找到正確的進攻位置,而不至於迷路。”索科夫在踱步時,其實西多林和盧涅夫也同樣在思考這個問題。

不過兩人絞盡腦汁,依舊沒有想出最佳的解決辦法。此刻聽索科夫說有辦法了,兩人不禁眼前一亮,隨即追問道:“快點說說,是什麼好辦法?”

“新式火箭炮和火箭筒。”索科夫說道:“我們可以用這兩種武器在煙霧中,為指戰員們指示正確的進攻路線。”兩人聽完索科夫的話,對視一眼後,都緩緩地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聽明白。

西多林說道:“司令員同志,你能說得詳細點嗎,我們應該怎麼利用火箭筒或者火箭炮,為我們的指戰員在煙霧中指示正確的進攻方向呢?”索科夫見兩人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連忙拿出紙筆,一邊畫著草圖,一邊向兩人解釋道:“比如說,我們在煙霧地帶的邊緣,每隔一兩百米就布置一個新式火箭炮的單管發射管,用指北針測定出德軍陣地的正確方位後,開始發射火箭彈。火箭彈飛行時的焰尾和熱度,能在煙霧中划出一條通道,而我們的指戰員就可以沿着這條通道,沖向敵人的陣地。”

“太棒了,簡直是太棒了。”盧涅夫用力在桌上一拍,隨即沖索科夫豎起了大拇指:“米沙,你真的是個天才,連忙這麼好的辦法都想得出來,真是太了不起了。”

“其實我也是受到剛剛那位抽煙的參謀的啟發。”索科夫沒有驕傲,而是如實地說出了自己靈感的由來:“他把煙頭扔出窗外時,我看到帶着火星的煙頭在空中翻滾,就想出了這個好辦法。”說完,索科夫拿起桌上的煙盒,來到了那名參謀的面前,熱情地說:“來一支?”

“不了,不了。”參謀慌亂地說:“謝謝司令員同志,我不抽煙。”

“別客氣了,我看到你在窗口抽煙,還被參謀長批評了。”索科夫再次把煙盒伸到了對方的面前說道:“來吧,抽一支!參謀長剛剛的態度不好,我代表他向你道歉。”

“參謀同志,”西多林聽索科夫這麼說,也呵呵地笑着說:“剛剛是我的態度不好,我向你道歉,對不起!既然是司令員同志請你抽煙,你拿着就是了,他可不是隨便請人抽煙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參謀不敢再推遲,連忙從索科夫手裡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

不過他並沒有點燃,而是直接夾在了耳朵上,還陪着笑臉說道:“司令員同志,我待會兒抽。”索科夫重新回到了桌邊,對西多林和盧涅夫說道:“我剛剛說的相距一兩百米,放一個火箭炮的發射筒,你們覺得這個間隔距離是近了,還是遠了?”

“我覺得有點近。”西多林說:“如果在同一地區發射了太多的火箭彈,恐怕會驅散大面積的煙霧,從而給德國人看清楚我軍的可能。所以我覺得間隔距離是近了還是遠了,間隔距離應該保持在三百到四百米。”

“好吧,那麼火箭筒發射管的距離,就設定在三百五十米。”索科夫對西多林說道:“要事先測好發射地點到德軍的陣地之間的大致距離,做到準確發射。”剛討論完公事,阿西亞和科什金就急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科什金抬手向索科夫敬禮:“司令員同志,我已經把阿西亞軍醫安全護送回來了!”

“謝謝您,大尉同志。”索科夫沖科什金點點頭,感激地說:“來回奔波,你一定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等科什金離開後,索科夫給阿西亞倒了一杯熱茶,柔聲說道:“阿西亞,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來回跑了這麼長的時間。”

“沒事,米沙。”阿西亞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後,說道:“雅沙本來就是我們共同的朋友,知道他出事的消息,就算你不派我過去探視,我也會想辦法過去的。”

“說說吧,雅沙的傷勢究竟怎麼樣。”索科夫問道:“真的沒事兒嗎?”

“嗯,”阿西亞點了一下,接著說道:“我看了醫生的所有檢查報告,完全可以排除受內傷的可能,充其量只是在遭到炮擊時,受到了輕微的震蕩傷。沒有多大的問題,只要修養兩天就好了。”

“那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將軍呢?”盧涅夫問道:“他的傷勢如何?”

“我當時為了找雅沙時,曾經無意間闖進了手術室。”阿西亞說道:“從手術室里的情況看,手術過程沒有出現什麼問題。雖然我不清楚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將軍的傷勢到底如何,但總的來說,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聽阿西亞用如此肯定的語氣說這番話,索科夫的心裡開始琢磨起來:在真實的歷史裡,切爾尼亞霍夫斯基會在兩天後因為傷重不治而去世,但沒想到因為自己這隻蝴蝶的出現,導致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

原本應該死在德國人戰俘營里的雅科夫,如今還活得好好的,甚至當上了將軍,成為了白俄羅斯第三方面軍的副參謀長。

由於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在遭受炮擊時,他正好在旁邊,可能是因為他的存在,導致歷史在這裡出現了偏差,沒準切爾尼亞霍夫斯基最後能活下來也說不定。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索科夫就越想越有可能,別的不說,此刻就坐在自己對面的參謀長西多林,原本在斯大林格勒保衛戰的初期,就犧牲在伏爾加河岸邊,如今同樣活得好好的。

看來隨着自己的出現,導致很多人的命運都發生了改變,原來自己所熟悉的歷史,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沒準會發生更多的偏轉。

盧涅夫望着索科夫問道:“米沙,你在想什麼。是在想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將軍的傷勢嗎?”

“沒錯,軍事委員同志,我的確在考慮此事。”索科夫點着頭說:“一旦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將軍出了什麼事情,那麼白俄羅斯第三方面軍就有可能因為失去統一的指揮,而導致原來的進攻計劃出現混亂。如果他們無法按照最高統帥部的指示,順利地奪取東普魯士的地區,恐怕我們這支部隊就要重新掉頭,配合他們解放東普魯士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