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崔可夫帶着自己的副官克里莫夫,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別爾金、果里亞連忙站直身體,抬手向他敬禮。

看到索科夫嘗試着想坐起來,崔可夫連忙上前制止了他:“索科夫中校,你身上還有傷,就別起來了。”讓索科夫重新躺好之後,崔可夫扭頭問站在一旁阿西婭,“阿西婭,他的傷勢不要緊吧?”

阿西婭連忙搖着頭說:“只有輕微的腦震蕩,以及身上的一些挫傷,沒有什麼大礙。”

“司令員同志,”躺在病床上的索科夫,等阿西婭向崔可夫介紹完自己的傷勢後,歉意地說道:“我沒有完成您交給我的任務,我請求處分。”雖說坦克第67旅是在突破德軍防線後,由於孤立無援而被敵人全殲的,與索科夫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但他還是主動向崔可夫請求承擔責任。

“索科夫中校,這件事不能怪你。”崔可夫擺了擺手,通情達理地說:“是敵人的力量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希德賈耶夫上校的坦克旅在突破防線後,就立即被切斷與主力的聯繫,從而成為一支得不到任何援助的孤軍。”

看到此處北上會師的行動,以失敗而告終,崔可夫的心態發生了變化,他覺得在目前的情況下,應當及時地調整戰術,才能守住城市。因此他對索科夫說道:“友軍從敵人後方發起的進攻,沒有取得理想的戰果,而我們的配合進攻,也同樣沒有成功,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想我們有必要調整打法,這樣才能在城裡支持更長的時間。”

見崔可夫意識到條件未成熟的情況下,就對敵人實施反擊的做法是不可取的,索科夫的心裡頓時踏實了許多,因為這麼一來,就不會出現崔可夫不顧一切地命令自己再去執行什麼不可完成的任務。

“司令員同志,”索科夫努力用平淡的語氣問道:“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你們旅的任務不變,還是繼續堅守馬馬耶夫崗。”崔可夫回答說:“只要我們的部隊能像一顆釘子似的釘在這裡,敵人就不能將工廠區和市中心的防線完全分割開。”

“政委同志,”索科夫等崔可夫說完後,立即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別爾金:“我們如今能動用的兵力還有多少?”

“旅長同志,”聽到索科夫的問題,別爾金連忙上前一步回答說:“全旅目前還剩下三千四百人,其中有七百多人是傷員。”

索科夫記得在真實的歷史上,蘇軍在馬馬耶夫崗上的傷亡人數就超過了五萬,而德軍也付出了一萬五千多人的代價。因此一來到馬馬耶夫崗,就抓緊時間修築了坑道,和一些表面陣地,從而使部隊在戰鬥中的傷亡人數大大降低。如今高地上還有三千多人,假如崔可夫能再給自己補充一些,堅持到十一月中旬的反攻,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了解了部隊的現狀後,索科夫試探地問崔可夫:“司令員同志,不知能否給我們補充一些兵力,要知道從我們旅進入陣地到現在,傷亡人數已經超過了一半。”

“你們只是傷亡過半,”沒想到崔可夫聽後,卻是冷冷地說道:“其它的師旅傷亡人數普遍都在四分之三,有些甚至只剩下兩三百人。就算要補充的話,也需要優先給他們補充。”

在崔可夫這裡碰了釘子之後,索科夫並沒有失望,而是繼續說道:“司令員同志,我有個想法,既然有這麼多師旅級單位幾乎被打光了,為什麼不讓他們的指揮機關到後方去重新組建新的部隊,而將剩餘的戰士分配到現有的作戰部隊呢?”

索科夫的提議,讓崔可夫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對他來說,那些幾乎完全喪失建制的部隊,根本沒有繼續留在城裡的必要,而是應該立即調到伏爾加河的左岸去進行整補。但索科夫的這種說法,卻讓他有了新的想法。

看到崔可夫若有所思的樣子,索科夫了連忙趁熱打鐵地說:“司令員同志,據我所知,德國人的部隊被打殘之後,指揮機關到後方去重新組建部隊,而倖存下來的士兵,就被打散重新編入別的作戰部隊,這樣可以保證部隊的戰鬥力不受影響。”

“有點意思,”崔可夫點着頭說:“我回司令部以後,和參謀長商量一下,假如他不反對的話,我就可以在那些只剩下幾百人的師旅級單位中,實行你的方案。”

索科夫見崔可夫同意了自己的提議,不由喜形於色。要知道,這些部隊里倖存下來的戰士,都是有着戰鬥經驗的老兵,而且對城內的情況也熟悉,不管是讓他們在馬馬耶夫崗打陣地戰,還是在城內或工廠區打巷戰,都比新調來的部隊要強的多。

崔可夫和索科夫閑聊了一陣後,站起身說道:“索科夫中校,這段時間,旅里的工作就交給西多林參謀長,你就安心在這裡養傷。”

索科夫自從得知自己的傷沒有生命危險後,就恨不得立即回指揮部去指揮戰鬥。此刻聽到崔可夫讓自己把指揮權移交給西多林,連忙擺着手說:“不用了,司令員同志,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完全能勝任部隊的指揮……”

沒等索科夫說完,崔可夫就打斷了他後面的話:“雖說你的傷勢不算太重,但你如今連坐都坐不起來,還怎麼指揮戰鬥啊?這件事就聽我的,你先安心地養傷,等能下床走動了,再去重新接管指揮權。”索科夫可不願意無所事事地躺在病床上,連忙向崔可夫說道:“司令員同志,雖說我現在無法動彈,但我可以讓同志們把我抬到指揮部,在那裡繼續履行自己的職責。”

別爾金了解索科夫的性格,知道讓他躺在這裡什麼都不做,肯定會把他憋壞了,連忙站出來幫他說好話:“司令員同志,我看就以旅長所說的,派人把他抬回指揮部,讓他躺在床上指揮部隊作戰。”

崔可夫聽到別爾金這麼說,盯着他看了半天之後,最後點頭同意了他的這種提議:“好吧,別爾金同志,既然你也覺得讓索科夫中校躺在指揮部隊是可行的,那就儘快安排人手把他抬回指揮部吧。”

就這樣,崔可夫離開之後,別爾金叫過來幾名戰士,抬着索科夫回到了指揮部。正在接電話的西多林,看到被戰士們抬進來的索科夫,不禁吃驚地問別爾金:“政委同志,旅長身上還有傷,你怎麼把他抬到這裡來了?”

“參謀長同志,”躺在擔架上的索科夫雖然無法動彈,但他還是努力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對西多林說:“我沒有什麼大礙了,可以繼續指揮戰鬥。”

等戰士們把自己從擔架抬到了行軍床上後,索科夫望着西多林問道:“參謀長同志,瓦西里大樓的情況怎麼樣?”

“瓦西里大樓?!”西多林聽到索科夫的這個問題後,先是一愣,隨後便明白他問的是瓦西里率部隊佔領的那棟樓房,連忙回答說:“他們還在樓里堅持着。”

對西多林的這個答案,索科夫顯然是不滿意的,他又將自己的問題重複一遍後,特意強調說:“想問的是瓦西里他們堅守在那棟樓里,對德國人構成了什麼樣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