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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時,巴卡尼澤拿出了一瓶伏特加,問索科夫:“米沙,咱們爺倆來喝兩杯。”

索科夫平時不大喝酒,本想拒絕的,但轉念一想,不管怎麼說,對方都是自己的岳父,是自己的長輩。長輩讓自己喝酒,自己能推脫嗎?無奈之下,他只能捨命陪君子,硬着頭皮答應了巴卡尼澤的提議:“好吧,那就喝兩杯吧。”

有人說,蘇軍能打勝衛國戰爭,伏特加發揮了不小的作用,因為每名指戰員在大戰開始前,都能獲得一定數量的伏特加。喝了酒的戰士們,更加能發揮出應有的戰鬥力。

剛端起酒杯時,索科夫並不覺得巴卡尼澤能有多大的酒量。但真的一喝起來,索科夫立即意識到自己錯了,對方喝酒就如同喝水一般輕鬆,一瓶伏特加幾分鐘就喝完了,自己的臉紅得如同豬肝一般,而對方卻是面不改色。

“尼娜,”巴卡尼澤把杯里的伏特加一飲而盡之後,衝著自己的妻子說道:“再給我來兩瓶酒過來,我今天要和米沙喝個痛快。”

面對巴卡尼澤這種明顯被酒精考驗出來的好同志,索科夫明顯不是對手。沒等第二瓶伏特加喝完,他已經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看到索科夫被灌醉了,巴卡尼澤連忙叫上阿西婭,一起把索科夫攙到客房躺下。

安頓好索科夫之後,巴卡尼澤父女倆重新回到了客廳。

看到自己的妻子不在,巴卡尼澤表情嚴肅地對阿西婭說道:“阿西婭,我剛剛去那裡查看了一查,的確就是一個半塌的房間,裡面沒有任何的傢具,牆上也沒有什麼夾層之類的。我實在想不出,米沙突然跑到那裡去做什麼。”

阿西婭等巴卡尼澤說完之後,小心翼翼地說道:“要不,我現在去問問?”

“他都醉得不省人事了,你能問出個什麼?”巴卡尼澤擺了擺手,說道:“讓我安心睡吧。”

“可是我不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心裡不踏實。”

巴卡尼澤盯着阿西婭看了一陣,隨後端起放在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小口後,若有所思地說道:“你曾經告訴我,說米沙以前的一位好友,曾經對你說過,米沙自從在希姆基鎮被德國人的航彈震暈,醒來之後就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我在想,沒準那個房屋就是當年被德軍航彈摧毀的地方,米沙走那裡過的時候,觸景生情,所以特意進去瞧瞧。”

阿西婭聽後,覺得巴卡尼澤的解釋過於蒼白無力,但卻無法進行反駁,只能輕輕地嘆了口氣,隨後說道:“也許你是對的,沒準米沙走那裡過的時候,想起當年自己被航彈炸傷的經過,就進去看一看令他終身難忘的地方。”

“米沙這次在莫斯科能待多長的時間?”看到尼娜從廚房裡出來,巴卡尼澤連忙岔開了話題:“能等到你生完孩子,再離開嗎?”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雖說前段時間上級給米沙安排的工作,是到西伯利亞去看管戰俘。”阿西婭說道:“但從如今的種種跡象來看,他很有可能會留在總軍械部。”

“戰爭都結束,此時到總軍械部去工作,能有什麼前途。”尼娜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說:“我看米沙還是應該先去西伯利亞,等過一段時間再返回莫斯科也不遲。”

“要是米沙去了西伯利亞,阿西婭怎麼辦?”巴卡尼澤不悅地說:“總不能挺着大肚子跟着他一起去西伯利亞吧?”

阿西婭看到自己的父母再說下去,就有可能吵起來,連忙出來打圓場:“米沙未來的工作安排,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我們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到出了最終的結果之後,我們再來研究也不遲。不管怎麼說,我肯定不會隨米沙去什麼西伯利亞,等我生孩子時,媽媽可以來照顧我。”

“對對對,阿西婭說得對。”尼娜聽女兒這麼說,連忙附和道:“等你生孩子時,我會去照顧你的,到時米沙是否在你的身邊,一點都不重要。”

傍晚時分,房門再次被人敲響,巴卡尼澤打開房門一看,原來是司機沃文。

看到給自己開門的人是索科夫的岳父,沃文客氣地說道:“您好,我們又見面了。我是來接將軍同志的,請問他現在能出發嗎?”

“他中午吃飯時喝醉了。”巴卡尼澤歉意地說:“我馬上去瞧瞧,看他是否已經醒過來了。”

“還是我去看吧。”阿西婭站起身,衝著沃文歉意地說:“司機同志,麻煩你再等一會兒。”

阿西婭走進索科夫休息的房間時,發現他已經坐起身,正雙手抱着頭在那裡發獃。連忙關切地問:“米沙,你感覺怎麼樣?”

“頭有點疼。”索科夫苦笑着說:“看來以後不能喝這麼多酒了,簡直是活受罪。”

“活該。”阿西婭笑罵道:“我父親的酒量那麼好,兩三瓶伏特加對他來說不過是小意思,你和他拼酒,那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索科夫抬手看了看時間,隨後說道:“時間不早了,沃文怎麼還沒有來?”

“他已經來了。”阿西婭說道:“他此刻就在門口,說要準備送我們回去,我是特意來叫你的。”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索科夫說完就猛地站起身。誰知起得太猛了,他只覺得兩眼發黑,眼前金星亂串,又直接坐回了床上。

阿西婭連忙扶住了他,關切地問:“米沙,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索科夫擺擺手,有些尷尬地回答說:“就是起得太猛,感覺兩眼發黑,金星亂串,我坐一會兒就好了。”

又坐了片刻,索科夫再次站起身。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沒有像剛才那樣猛地站起來,所以沒有再出現剛剛的那種情況。不過饒是如此,阿西婭還是擔心他摔跤,伸出雙手扶住了他,攙扶着他往外走。

兩人來到外面後,尼娜看到了走路依舊有些搖晃的索科夫,連忙問道:“米沙,你沒事吧?”

“沒事,我沒事。”索科夫努力在臉上擠出笑容回答。

“來,喝杯熱茶緩一緩。”尼娜端起桌上的一杯熱茶,遞給了索科夫,並埋怨自己的丈夫:“你這個死老頭子,明知米沙不會喝酒,還灌他那麼多酒,要是他出點什麼意外,我和你沒完。”

巴卡尼澤聽後,嘿嘿地乾笑兩聲,隨口說道:“我哪知道米沙不能喝酒,才兩三杯就倒下了。”

“將軍同志,”沃文看到了索科夫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連忙態度恭謹地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索科夫喝光了手裡的熱茶之後,覺得自己多少緩了過來。不過他心裡也很清楚,這樣的清醒是暫時的,待會兒出去被冷風一吹,酒勁就會上來,沒準就會大吐特吐。為了避免這種尷尬的情況出現,他決定應該早點回家睡覺,便對沃文說道:“我現在就出發吧。”

沃文和阿西婭攙扶着索科夫來到了外面,上了停在這裡的轎車。向兩位老人告辭後,轎車就朝着市中心的方向駛去。

車在行駛過程中,沃文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索科夫,陪着笑說:“將軍同志,真是沒想到,您的酒量這麼差,喝幾杯酒就醉成這樣。和您相比,雅科夫將軍的酒量算是相當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