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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9章

旁邊的雅科夫詫異地問:“你只需要告訴我,本鄉義夫如今在什麼地方?”

“我們不是設立的一個臨時的戰俘營,他和他的部下都關在那裡。”

“立即把他帶過來。”索科夫說出這話之後,立即想到雖然本鄉義夫是第44軍的司令官,但很多事情恐怕他也不會親自過問,要了解具體的事情,還是只能找他的參謀長小信良,連忙又補充一句:“最好把他的參謀長小信良中將也帶過來。”

雖然雅科夫不明白索科夫這麼做的目的,但還是走到一旁,拿起一部電話,通知戰俘營的負責人,派幾名戰士把本鄉義夫和小信良帶到指揮部,說索科夫有重要的事情要見他們。

當本鄉義夫和小信良被人從自己的住處帶出來時,兩人都被嚇得夠嗆,因為他們以前屠殺抗聯戰士時,就希望夜間行刑。所以見到蘇軍看守說要帶二人出去,兩人自然而然地就想到,沒準自己也會被送上刑場。

跟着蘇軍戰士往外走的時候,兩人的心中暗暗懊惱,早知道難逃一死,不如白天就是切腹自盡,那樣還算是一個體面的死法,總比被拖到刑場上槍斃強。

兩人被塞進了一輛吉普車,朝着指揮部的方向駛來。

途中,本鄉義夫低聲對小信良說:“小君,真是沒想到,我們白天剛屈辱地向俄國人投降,到晚上他們就要槍斃我們。早知道如此,我們應該違抗上級的命令,讓部隊繼續抵抗俄國人的進攻,即使最後失敗了,也能讓他們流更多的血。”

“哎,如今說這些都晚了。”小信良頗為無奈地說:“早知道會被俄國人連夜槍斃,我還不如在白天的投降儀式結束後,採用切腹自盡的方式,來維持最後的體面。”說完,他就開始唉聲嘆氣。

坐在前排副駕駛位置的蘇軍軍官,聽到兩人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不禁冷笑了一聲。

正在開車的司機,聽到軍官冷笑一聲,連忙問道:“上尉同志,您笑什麼?”

軍官是隨行的翻譯,他知道本鄉義夫和小信良兩人聽不懂俄語,便毫無顧忌地說道:“真是好笑,集團軍參謀長雅科夫將軍打電話過來,說要把這兩個小鬼子的頭頭帶到司令部進行審問。誰知他們兩人卻在一直討論,該如何去死的事情,還真以為我們半夜把他們叫出來,就是為了送他們去刑場?”

司機聽後哈哈一笑,反問道:“上尉同志,真的不會槍斃他們嗎?”

“槍斃?怎麼可能呢。”軍官說道:“要是白天剛向我們投降,晚上就把他們的指揮官槍斃了,恐怕剩下還在頑抗的關東軍知道後,會變得更加頑固。要想把他們徹底消滅,我們會付出更加慘重的代價。”

車來到臨時指揮部前停下,軍官下車打開了後排的車門,對兩人冷冷地說道:“到地方了,下車吧!”….

小信良先探出頭,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發現這裡好像是蘇軍的一個指揮部,便扭頭對本鄉義夫說:“司令官閣下,這好像是俄國人的一處指揮部,可能是他們的長官想先對我們進行審問,最後再拖出去槍斃。”

本鄉義夫等小信良下車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軍容,才邁步下了吉普車。和小信良一道,跟在軍官的身後朝着帳篷走去。

“報告司令員同志、參謀長同志。”軍官進入帳篷之後,抬手向裡面的索科夫和雅科夫敬禮:“我已經將本鄉義夫和小信良兩人帶來了,請指示!”

“把他們帶進來吧。”索科夫說道。

軍官答應一聲,轉手走出了帳篷,把本鄉義夫和小信良帶了進來。

看到站在屋裡的索科夫,本鄉義夫不免有些意外,連忙上前一鞠躬,畢恭畢敬地說:“索科夫將軍,我們又見面了。真是沒想到,最後送我們上路的人是您。死在一個強者的手,就算我們死了,也沒有什麼遺憾。”

索科夫聽完軍官的翻譯,不禁一皺眉頭:“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帶他們來的時候,都給他們說什麼了?”

聽到索科夫的這個問題,軍官一臉無辜地說:“司令員同志,我就是告訴他們,說您有急事要見他們。誰知他們可能產生了什麼誤會,一路上都在討論怎麼個死法,才最有體面。”

雅科夫同樣是一頭霧水,他湊過來問索科夫:“米沙,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我怎麼越聽越糊塗啊。”

索科夫向雅科夫解釋說:“雅沙,據我所知,關東軍殺害那些抗聯戰士時,很多時候都選擇在夜間。以至於我們大晚上把本鄉義夫和小信良找來,讓他們錯以為我們準備槍斃他們,才導致他們胡思亂想。”

索科夫轉頭對軍官說:“你告訴他們兩人,就說我把他們叫過來,是想向他們打聽一點事情,問完之後就立即送他們回去。”

得知傷寒爆發是被故意傳播的,索科夫心裡就一直在琢磨,這病毒究竟來自什麼地方。731這支魔鬼部隊駐紮在哈爾濱,距離奉天五百多公里,中間還隔着一個新京,要想傳播過來,顯然是不現實的。而在新京那裡的確也有細菌實驗室,番號為關東軍第100部隊,對外宣傳是獸疫預防部,但他們距離這裡也有幾百公里,傳播病毒似乎也不太現實。他把兩人叫過來,就是想打聽一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叫防疫部或預防部的單位,就能搞清楚這傷寒病毒的來源。

急於了解答案的索科夫,也沒有和兩人說什麼廢話來安慰他們,而是開門見山地問:“我來問你們,奉天附近有什麼番號為‘給水部’、‘防疫部’或者‘預防部’的部隊?”聽到索科夫的這個問題,本鄉義夫和小信良不禁一愣,隨即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迷茫。隨後兩人整齊地搖搖頭,異口同聲地問道:“沒有!”….

“怎麼會沒有呢?”索科夫根據自己的經驗,要想那麼精準地將傷寒病毒投放到自己部隊到達的區域,細菌實驗室的所在地應該隔得不遠。此刻聽到兩人都說附近沒有什麼這樣的機構,索科夫不免有些急了:“我聽說哈爾濱有個731部隊,新京有個關東軍第100部隊,你們這裡怎麼可能沒有呢?”

面對怒氣沖沖的索科夫,本鄉義夫心裡一陣陣發虛,他扭頭問小信良:“小君,真的沒有嗎?”

“真的沒有,司令官閣下。”小信良信誓旦旦地說:“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擔保,在新京附近絕對沒有這樣的部隊。”

索科夫仔細觀察兩人的面部表情,發現兩人不像是說假話,便衝著那名軍官擺擺手,說道:“好了,上尉同志,我的話已經問完了,把他們兩人都帶回去吧。”

聽到軍官說要帶自己離開,本鄉義夫以為自己的最後時刻到了,便向索科夫再次鞠躬,用懇切的語氣說道:“索科夫將軍閣下,我是一名帝國的高級軍官,被槍斃是一種恥辱,不知道您能否允許我採取一個榮譽的死法,比如說切腹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