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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籤結束之後,凝脈會武正式開始。

凝脈會武所使用的比武台和築基會武時所使用的比武台是一樣的,不過,這凝脈會武的攻擊強度太高,眾多長老恐那比武台承受不住,便在比武台的四周布滿了防禦大陣。

同時,在凝脈會武期間,築基弟子是不能近距離觀戰的,若是不聽,屆時被比武台上的攻擊餘威波及,落下什麼傷殘,可沒有人理會。

所以,荊絕等人只能在離比武台約莫百丈的地方觀戰。

這第一輪要上台對決的人當中便有莫爭和秦無衣,所以此輪對決的關注程度極高,很多人都想看看,天刑宗最傑出的兩大天驕碰撞在一起,究竟是會真刀真槍的對抗呢?還是會有人選擇妥協呢?

隨着一聲鑼響,比武台上的五組人皆是準備就緒,莫爭此時與秦無衣相對而立,面無表情,很明顯,他沒有要認輸的打算。

而秦無衣此時臉色倒是顯得泰然自若,直接看了一眼莫爭,微微一笑,隨即高聲叫喝道:“我認輸!”

說完,自顧自的走下比武台。

天刑宗眾人見狀,臉上都是凝着一種異樣的表情,雖然這個結果並沒有出乎他們的意料,但他們心頭總有一種令人說不出來的不爽,如鯁在喉。

鴻儒派等人見得這般,也沒有嘲笑,他們很清楚,兩派的遭遇相同,他們現在嘲笑了,過不了多久,他們也要接受天刑宗眾人的嘲笑,一報還一報的事情,他們就不多此一舉,自找不爽了。

秦無衣緩緩走下比武台後,顯得是那麼雲淡風輕,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臉上始終都是帶着笑容。

旁邊的一些凝脈期的同門想要上去問兩句,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畢竟,秦無衣的對手莫爭,在宗門內的地位同樣不低,他們惹不起。

莫爭意味深長的看着那秦無衣的背影,眉頭低沉,心中百感交集,等到那裁判長老宣告他的勝利之後,他縱身追向秦無衣,問道:“你這是在施捨我?還是在逃避我?或者說是想在眾人面前體現你的大度,讓他們感受到你這大師兄的風度?”

秦無衣扭頭淡淡的看了一眼莫爭,反問道:“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作為大師兄,你做的一切難道不都是為了來鞏固你的地位嗎?”莫爭說道。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沒辦法否認,畢竟我身在其位。”秦無衣淡淡一笑,沒有打算再跟莫爭聊下去,朝着另外的一邊的比武台下走去。

望着那漸漸遠去的秦無衣,莫爭立在原處,心中思緒萬千。

荊絕遠遠的望着二人,眉頭不展,雙手抱於胸前,哀嘆一氣。

賈進察覺到荊絕這般,遂問道:“何故唉聲嘆氣?”

荊絕聞聲,又嘆了口氣,將目光鎖定在遠處的莫爭,道:“莫爭師兄現在太需要一個表現機會了,可他現在似乎不是很滿意。”

賈進聽得荊絕的話,也是看向莫爭,神色凝重,沉默不語,那顏清淺此時問向荊絕,道:“難道,他的本意是不想要這個機會?”

荊絕搖了搖頭,微微一笑:“他比誰都想要,但他並不希望以這樣的方式得到機會而已。”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方式?”顏清淺又問。

“憑藉自己的實力,贏下一場又一場的對決,最終打到決賽,而後奪魁,那樣他才能以最高的姿態站在凝脈會武的頂端,而不是被他眼中的對手讓到決賽。”

聽得荊絕的話,賈進也是有些看不懂莫爭了,出聲道:“這怎麼能說讓?秦師兄只是成全了他而已。”

“對啊,難不成秦師兄還要正兒八經的和他打一場嗎?這才是第一輪誒,又不是決賽,以他們兩人的實力,對抗下來,肯定是兩敗俱傷,那接下來的會武還怎麼打?”一旁的顏清淺此時也跟着在附和道。

荊絕聽得二人之言,乾笑兩聲:“所以,造化弄人啊。”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之後,那比武上的眾人已經是分出了高下,這凝脈會武規則雖與築基會武的規則相同,但比武台上的狀況卻是大不相同。

參加築基會武的大多都是新角色,一個個都是血氣方剛,碰到實力相當的,都得拼個你死我活,鏖戰百餘回合甚至是幾百回合,但凝脈會武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參加過一次築基會武的,知道一時的勝負決定不了什麼,短暫的幾番交手試探個深淺,便會有人認輸了。

這種認輸,其實不叫認輸,只能叫做為了長遠的發展,保存實力。

真到了那種關乎淘汰的局面之時,他們也絕對不會手軟,各種底牌層出,竭力一搏。

所以頭兩輪的對決,沒打多久便會有人認輸,結束得相當的快。

第三輪開始,這輪的對決有澹臺純和關通,這兩人和秦無衣莫爭一般,都是宗門內兩個受人矚目的角色。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他們的身上,沒有多言。

澹臺純和關通相對而立,相互看着對方,眼神沒有半點閃躲,待得那裁判長老撤出比武台後,那澹臺純直接對關通說道:“你認輸吧。”

關通聽得這話,那雙清冷的瞳孔之中沒有泛起半點漣漪,反問道:“憑什麼?”

聞得關通這番不給臉面的回答,澹臺純心中一陣惱火,但也不好當場發作,眼眸陡然冷了下來:“難道,你想讓我這個宗門聖子給你認輸嗎?那我顏面何存?”

“呵。”關通冷笑,眉頭略微朝上一抬,似是帶着幾分輕浮的語調說道:“你的顏面,與我何干?”

“你!”澹臺純差點就沒忍住,指着關通就要怒罵,可眾目睽睽這般,自是有失體面,只得小聲咬牙切齒道:“你別給臉不要臉!”

然而,關通渾然不在意,冷冷的說道:“要打便打,不打滾蛋!”

聽得關通那粗暴而又不近人情的話,澹臺純氣得渾身顫抖,單拳緊緊扣着,竟是有點點殷紅浸出。

作為裁判長老的仇雲蓮見得兩人這般,咧嘴冷笑,用着別人聽不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鴻儒派從上到下都這個德行,真不知道他們怎麼延續至今的。”

說著,她衣袖一拂,一道勁風襲在澹臺純和關通兩人的面龐之上,冷聲喝問道:“你倆要聊到什麼時候,到底打不打?若是再有半柱香的時間沒個答覆,那我可就直接將你兩人的會武資格全部取消了!”

那關通聽得提醒,身子直接掠到半空,陣陣靈壓陡然在那比武台上平鋪而開,在他的手上,靈氣如一條條小蛇盤旋着。

嘶!

眾人見狀,皆是發出驚愕的聲音,這兩人,是要決鬥一場啊?他們可是同門啊!

“關師兄這是要幹嘛?難道要和聖子一決高下嗎?”

“他們究竟是怎麼溝通的?為什麼要打起來?”

“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肯讓步嗎?”

……

台下眾人,數這鴻儒派的人最為焦急,那台上的兩人,可是他們鴻儒派這次凝脈會武的頂樑柱啊,為什麼就突然開始動手了?他們腦海之中,有着無數的疑問。

天刑宗眾人也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但一個個心頭都是有些竊喜,打吧,打得越凶越好,最好是打得兩邊都沒有再戰之力。

作為對手的澹臺純,此時見到關通的所作所為,臉上也是掛着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高聲對着關通呼喝道:“你小子瘋了!”

“趁我還未完全出手,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關通全然不管澹臺純所說的話,靈力依舊催動,出聲提醒着,那意思很明顯,澹臺要是不認輸,那他可就是要真動手了!

“我怕你不成!”澹臺純被徹底惹怒了,他心中想着,若是今日就這般被他壓了一頭,日後他在宗門的威嚴必然有所下滑!

冷喝之間,他的身子已是凌立半空,雙手之間靈光湧現,狂暴的颶風席捲四周,帶着無可匹敵的威勢,就要朝着那關通鎮壓而去。

“你們兩個腦子裡都裝的是漿糊嗎!在這當眾給我鴻儒派出醜!”恰在這時,那童寒秋不知何時出現在那比武台下方,用着那渾厚而有力度的聲音朝着兩人一通暴喝!

兩人聞得此聲,連忙收起氣勢,又落到比武台上,那關通依舊一臉清冷,而澹臺純卻是低垂着頭,不敢說話。

“童寒秋,你這算不算是干擾對決?”仇雲蓮見狀,也是掠身下比武台,目光清冷的看向童寒秋,厲聲喝問。

童寒秋此時目光也不太敢於仇雲蓮對峙,將頭扭到一邊,不知道怎麼回答仇雲蓮的問話。

確實,兩相對陣,認不認輸全憑自願,他這般,已經是有了干擾對決之嫌。

沉默良久,童寒秋才長嘆一氣:“仇道友,都怪這兩個不爭氣的東西……哎。”

話音的結尾,又是長長的嘆息一氣,顯得十分無奈。

仇雲蓮見狀,也知那童寒秋的難處,倒也無意過分刁難與他,只是道:“罷了罷了,我天刑宗之人可不像你們鴻儒派那般一根筋。”

說著,她瞪了那澹臺純和關通兩人一眼,再問道:“我再問你們一遍,要不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