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馬城要塞門戶大開,魁頭、步度根兄弟知道那個幽州世家便是被呂布坑害過的太原王氏的旁系,對呂布的憎惡彷佛是不共戴天,他們都深信不疑,便命麾下部眾策馬沖入馬城要塞。

當魁頭麾下部眾沖入馬城要塞將近萬人時,城上的鞠義大喝道:“夠了!射箭,關門!”

城頭冒出四千弓弩手,其中有兩千都是先登士,伴隨着那個馬城王家子弟的人頭落下的是如黑雲一樣傾瀉下去的弩箭,正策馬奔騰在弔橋上的騎兵紛紛被射殺,戰馬轟然掉下護城河,弔橋拉起,城門緊閉,近萬名鮮卑人被射殺了四千多人,剩下的五千多人繳械投降,被地方郡兵押解着採石伐木。

原來中情司早就探查到馬城要塞裡面那個王家是太原王家的旁系,跟魁頭、步度根早有來往,想要獻城投降,便火速傳報了鞠義,鞠義派先登士將那王家上下擒獲,審問清楚,將計就計地引逗魁頭的人馬進城,而要塞城門附近都設了壁壘,只容許進入一萬人馬,進入太多就難以收拾了。

鞠義派兵引誘了這一萬人馬,鮮卑現任的單于魁頭、步度根惱羞成怒,因為這一萬人馬是他們的嫡系人馬,是直屬於他們的部眾,卻被這個該挨千刀的漢人將領誘殺,這個仇若是不報,有何面目去見留在彈汗山王庭的老頭人們,魁頭、步度根便領大部人馬開始對馬城進行了連番攻擊。

鞠義善於用弓弩,亦善於守城,特別是在跟西部鮮卑的戰鬥中熟悉了鮮卑的戰法,在他強有力的防守下,魁頭、步度根領九萬人馬攻打馬城,打了將近半個月,在城下折損了一萬多人,還是沒有任何突破。

就在這時,呂布、趙雲、閻行、閻柔這四支軍隊已經從上谷郡出塞,繞到了彈汗山王庭。

留守彈汗山王庭的騫曼便按照呂布之前的吩咐,派人故意殺出重圍,飛馬前去馬城塞外,報告給魁頭,讓他火速領兵救援。

步度根還想勸告魁頭繼續攻打馬城,因為他覺察到,經歷了半個多月的攻擊,馬城裡面的守軍非常疲憊,若是再攻打十餘天,就能攻破馬城要塞,攻入塞內,現在的幽州、冀州兵力空虛,到時候鮮卑八萬多人馬便如如入無人之地,燒殺搶掠皆能得到大收穫。

將近三十歲的魁頭眉頭緊鎖:“若是彈汗山鮮卑王庭被呂布攻破,我們愧為檀石槐大汗的子孫,在鮮卑各部再無威信!王庭不可不救!”

此時的彈汗山下,呂布大軍旌旗招展,看似已經將鮮卑王庭圍個水泄不通。

呂布昂首遠眺,巍峨的彈汗山上以及連綿到陰山的余脈上草木茂盛,參天大樹遮天蔽日,彈汗山下就是歠仇水,圍繞着彈汗山的還有五處湖泊,清澈見底,水草豐茂,山下還有那遼闊無邊的草原,綠草如茵,牛羊成群。

鮮卑人以為這是天賜給他們的牧場,數百年後膾炙人口的北魏民歌刺勒川的“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描繪的便是這彈汗山下的景色。

彈汗山山腰那座依山而建的城池便是鮮卑王庭,經過檀石槐、於連、魁頭騫曼的三代經營,已經頗具規模,儼然是一座雄厚的城池,它多是效仿漢人城池的樣式,方圓圈起來也有七八里的樣子,只是鮮卑人不善築城,不太會切石頭,也不太會燒磚,修建的王城都是黃土堆砌而成,外面一層薄薄的燒制的非常粗劣的青磚,這樣修建起來,城牆肯定高大不到哪裡去,粗略一大量,不過只有三丈多高,估計塞內那些稍微富裕一點的縣城的城池都好過這個鮮卑王庭。

鮮卑單于的金帳,建在最高處,是大青石築成的一高台,然後用這裡特有的參天巨木和許多層厚厚氈皮構成的一頂巨大的帳蓬,堅固無比,不懼風雪雨水。

呂布遙望城中那頂金色大帳,不禁嘲笑起鮮卑人,既然築城,又何必再起大帳,後來才知道,本來魁頭、步度根是想建造一個類似大漢宮殿的王宮,建成之後卻被那些頑固守舊的鮮卑貴族們非議,不得已拆掉了王宮,又重修了這金色大帳。

現在魁頭、步度根領兵在外,鮮卑小單于騫曼留守彈汗山王庭,他俯視着下面那看似數十萬的漢人軍隊,並沒有絲毫憂慮。

騫曼已經決意跟兩位堂兄撕破臉,在派出堂兄麾下幾個親信去馬城塞外報信以後,就命自己的親信部眾聯合一起,將魁頭兄弟留在王庭的親信將領全都斬殺,一舉將王庭附近的將近四萬控弦之士全都掌握在手裡,又把這四萬人馬全都放在城裡,只等外面戰爭打到關鍵時候,他再顯身。

魁頭、步度根跟中部鮮卑的幾個大帥柯最、闕居商議完畢,拔營起寨,往彈汗山退去。

魁頭派出許多斥候,觀察呂布大軍的動靜,當他們距離彈汗山百里時,呂布大軍沒有動靜,當他們距離彈汗山五十里時,呂布大軍沒有動靜,當他們距離彈汗山只隔了歠仇水時,呂布大軍才開始出動。

魁頭連忙領麾下人馬過河,歠仇水平時也不是很深,他們都淌河而過。

步度根見魁頭下令讓騎兵淌河而過,便低下頭仔細看了看河面,比以往淺了很多,很明顯呂布又想故伎重演,想要將巨馬水淹公孫度那一幕重演,便勸告魁頭莫要放騎兵過河,小心被呂布水淹。

魁頭見步度根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道:“這歠仇水這麼淺,縱然呂布在上游蓄水放水,又能如何,這條河那麼彎曲,到時水都漫上岸了,留在河裡的頂多把淹沒馬蹄的水漲到淹過馬腿而已,豈能阻礙住我們鮮卑這十餘萬鐵騎。”

步度根聽魁頭這麼一說,甚有道理,便不再勸阻。

八萬騎兵漫山遍野,橫過那條似玉帶一樣環繞着彈汗山的歠仇水。

歠仇水河水雖然不深,但非常寬闊,河底淤泥很厚,八萬騎兵開始過河,到有人登上北岸時,河裡面還有將近六萬的騎兵在河裡面艱難跋涉。

就在這時,上游果然天崩地裂地一聲巨響,洪水滾滾而下,因河水曲折蜿蜒,流到王庭前面時,也只是堪堪淹到馬腹,並不影響戰馬在水中行走,魁頭、步度根相視一笑。

可當他們上了岸以後,才恍然明白,呂布為什麼明知道淹沒不了他們卻還要蓄水,他不是要淹他們,而是要阻礙他們行軍的速度。

原來在這條河跟王庭之間的草原里已經挖掘了數十條壕溝,這些壕溝都用青草遮蔽着,當大水灌下來的時候,也灌入這些壕溝,使得王庭之前的草原變成了沼澤,而沼澤是騎兵最難發揮的地形。

而就在這個時候,呂布的中央軍已經在壕溝後面的高地上立起了陣勢,許多步兵在揮舞刀槍,搖旗吶喊,而這條河南岸也湧現了無數中央軍,他們橫在河的對岸,擺起了車陣。

原來朔州將軍徐晃、并州將軍曹性、幽州副將軍成廉、度遼將軍鞠義在鮮卑大軍退卻之後,便聚合兩萬精兵,由度遼將軍鞠義、徐晃統帥,驅趕四輪馬車,往彈汗山趕來。

魁頭、步度根以為塞內的漢軍不敢追來,又憂心於彈汗山王庭的情形,便只在前面派了斥候,沒在後面派斥候。

魁頭、步度根這八萬騎兵雖然馬快,但騎士需要休息,到了晚上都安營紮寨,鞠義、徐晃的兩萬精兵都是坐着馬車,不需要休息,晝夜不停地跟在那八萬騎兵身後,保持着二十里的距離。

當鞠義、徐晃領着兩萬精兵趕到河邊,迅速沿着河岸,立起了萬弩車陣。

而呂布、趙雲、閻行、閻柔四個軍隊裡面的弓弩兵也在河北岸立起了萬弩車陣,魁頭、步度根這八萬騎兵便陷在泥沼里,一邊艱難跋涉,一邊頑強抵抗中央軍兩邊弩箭的攻擊。

在鮮卑中軍陣中的鮮卑騎兵張弓搭箭,往中央軍兩邊的車陣里攢射,但中央軍的車陣幾近改良,日趨完美,裡面的車陣裡面的弩兵、弓兵往外射箭並無阻礙,而陣外的敵軍弓弩兵射來的箭羽都射在車上的擋板上,幾乎對車內的弓弩兵造成不了什麼樣的大威脅。

兩邊弩陣飛來的箭矢如同遮天蔽日的烏雲,傾瀉在鮮卑騎兵陣中,鮮卑軍人仰馬翻。

這樣一邊倒的攢射,遲早會讓所有鮮卑騎兵變成刺蝟,魁頭、步度根見狀不好,連忙命麾下騎兵往河流兩側跑,試圖逃離泥沼地和弩陣的射擊區。

可當那些鮮卑騎兵從泥沼區好不容易跋涉到平坦堅實的地面時,想要喘口氣,卻正遇到呂布麾下養精蓄銳已久的虎豹騎、白馬義從、白耳兵、麒麟衛。

閻行開始帶領現在又轉給呂鵬帶領的虎豹騎,並不是完全的輕騎兵,而是分為虎騎和豹騎,虎騎為重騎兵,勇猛如虎,豹騎為輕騎兵,迅捷如豹,一千虎騎皆是人馬披甲,從高坡猛衝下來,將鮮卑騎兵本就亂七八糟的軍陣沖得更是不成樣子,豹騎則像一陣風在鮮卑陣中來回穿插,更是攪擾得鮮卑騎兵頭暈腦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