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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主戰朝鮮之爭

“不管怎麼說,姚卿主管大夏財政,朕還是滿意的。”張軒淡淡的說道:“只是我朝新立,欲為子孫立基業,有些事情萬萬怠慢不得,今年的預決算,按姚卿的來,不過明年如果還是這樣-----”

畢竟即便是有名將名臣,事情總是要下面人做的。如果官職太小了,連上書都未必能到張軒這裡。官職太小了,上書也是內閣處理,張軒看到了僅僅節略而已。

如果不是張軒對而今的局勢還算了解。知道不是北伐時節,都以為下面有多少與清廷不共戴天的仇人。

於是乎,漸漸的張軒也變得一絲心意不外泄。

張軒對姚啟聖敲打一番,就含笑讓人送他回去了。

等人走了,張軒揉揉眉間,靠在太師椅的椅背之上,說道:“後面還有誰?”

李輔國說道:“陛下,剛剛衛王來了

。”

“哦。”張軒直起身來,說道:“讓他進來。”

袁時中進來如何行禮自然不用提了。寒暄幾句,張軒徑直問道:“查清楚了嗎?”

南京城中的風浪,既然影響到了朝鮮,可見聲勢之大。但是這一件事情,卻非張軒的本意。臨陣換將,乃是兵家大忌,張軒又怎麼能不知道。只是這風浪來得太快,太急,為了穩定鄭成功之心,也是為了穩定軍中各方勢力之心。

故而鄭成功必須回京一趟。

畢竟他碧蹄館之戰打得的確不漂亮。

只是在此之前,他一定要查出來,這是誰的手腳。

袁時中說道:“清楚了。是許都。”

張軒聽了不由皺眉。

他微微一想,明白許都為什麼如此。

許都在張軒麾下的時候,在地位上是能與曹宗瑜叫板。但是而今,他與曹宗瑜之間卻已經沒有辦法比了。曹宗瑜作為方面大員坐鎮一方。不管是在爵位上還是權力上差了曹宗瑜一頭。

許都的不甘心,張軒其實也是知道的,做了不少安撫。只是而今發現許都好像仍舊不能釋懷。

這也不是張軒有意打壓許都,而是許都分兵金華的時候,就應該想到的,戰場之上是有主次之分的。不管許都在金華打得再好,卻也比不上安慶之戰的一根毛。

張軒自然要大封安慶之戰的功臣。

不過,想來也是了。

能造成這般聲勢的,定然是軍中重將,曹宗瑜是張軒的死黨,曹宗瑜有什麼想法,定然不會越過張軒,而擅自行動的,而袁時中如果有雄心壯志,就不會回京擔任名義上的軍方第一人,其實是一個大管家的角色。而且失去了兵權,至於李定國,四川的戰事他都料理不清楚。

而高一功,袁宗第兩人,畢竟不是張軒的嫡系,第一未必能掀起這樣的聲勢,第二他們沒有那個底氣。

想來想去,也就是許都了。

許都作為張軒的嫡系將領,在軍中廣有人脈,畢竟大夏軍隊的主體,還是以張軒當年南征的五六萬軍隊為主體,加上其他各部擴編而成的。所以許都有能力搞事,也有底氣張軒不會因為區區小事處置他。

許都自信還是能打仗的。

張軒心中暗暗苦笑,的確如此。

不管怎麼說,許都才能,與他背後的金華一系將領在張軒的嫡系之中,也佔了相當重的一部分。這一件事情,雖然張軒不悅,畢竟不是什麼大事。這也是許都的風格

。他向來如此桀驁。

“陛下。”袁時中悄聲說道:“要不要臣去告誡一下許將軍。”

“不。”張軒搖搖頭說道:“等鄭成功回來再說吧。”

不管怎麼說,鄭成功在前線失利才是這一切的因果。如果鄭成功在前線,橫掃千軍如卷席一般。後方也不會出現而今的事情。說實話張軒雖然信任鄭成功的能力,但是事到如今,鄭成功並非不能替換的。

畢竟鄭成功畢竟不是他的嫡系。

鄭成功此次過來,如果不能給他一個交代。

那麼朝鮮戰局換將,未必不可以。

袁時中一時間也摸不清張軒的想法,只能答應了一聲。張軒隨即又與袁時中說了一些別的事情,比如各地軍隊訓練,講武堂軍官的培養,隨即講武堂下級軍官在朝鮮死傷慘重。但是殘酷的戰場,也培養出一批合格的軍官。

張軒已經將這些軍官全部召回了。派到講武堂當教官。加強講武堂的建設。當然了,朝鮮戰事對講武堂的發展並非全是益處。大批講武堂用來填補朝鮮這邊的軍官缺口。以至於講武堂大批軍官不能按照原定計劃填補到各軍之中。

這對張軒整編各軍弄出一點小小的麻煩。

對張軒來說,還有另外的麻煩。

就是徵兵制度。

雖然張軒建立起兵役制度,但是這種兵役制度還沒有真正操作過,而為了給朝鮮填補新兵,卻是第一次,這一次送往朝鮮的新兵,有一半是通過縣尉徵召訓練,並樞密院整合的。剩下一般,還是老辦法,在長江沿岸徵召北方流民。

北方連年戰亂,有大量的北方人滯留長江以南,張軒想過不少辦法安置他們,比如讓縣令想辦法讓他們開荒,比如讓他們入作坊。但是最多的還是入軍。

畢竟夏軍上層之中,南方人的比例還少,雖然下面是士卒南方人的比例已經相當高了。但是這些上面的將領,有相當一部分覺得南方人不如北方人能打。故而他們青睞北方兵。

這些事情一一問過之後,才令人送走了袁時中,張軒沉默一會兒,對李輔國說道:“剛剛的事情,讓鄭成功知道。”

李輔國會意說道:“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辦。“

李輔國手中也有一個小小情報機構,當然也僅僅限於京師。雖然能力不怎麼樣,但是對南京城中各種勢力的掌控還是可以的。自然知道通過什麼辦法將這些事情傳到鄭成功的耳朵裡面。

所以,當鄭成功剛剛到南京的時候,該知道就知道了。

“臣自當退位讓閑。”姚啟聖立即說道。

“姚卿無須如此。”張軒淡淡一笑,說道:“何至於此,只要姚卿儘力而為,朕還能虧待了姚卿不成。”

姚啟聖聽張軒的話,表面上心悅誠服。但是不知道怎麼了,心中卻有一陣寒意。

當皇帝久了,張軒不得不將自己的心思藏起來,甚至故意表現出一些相反的態度,就是要表現出天心難測。

因為張軒發現,真正坐在內閣,樞密院,都察院前幾把交椅上的人物,誰也不是省油的燈,看似一心一意為張軒做事,私下裡面的小動作,從來沒有少過。

看上去水面上平靜之下,但是下面的暗潮湧動,卻有誰知道啊?

姚啟聖與張質之間的矛盾,張軒都有些看不清楚,是真的因為部門利益上升到黨派之爭,還是姚啟聖與張質之間有一些默契。

人心是最難揣摩的。

張軒本身也不是什麼揣摩人心的高手。

想要一個揣摩出下面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卻是不可能的。他慢慢選會了一招,就是除卻自己特別在意的事情,都是不發言。不表態,牢牢握住決策權之外,表現出高深莫測。

之所以如此,他之前的態度太明顯,讓很多幸進之徒,上了檯面。

比如張軒曾經明確表明過北伐的態度。

於是,清州城大捷的消息傳來,一時間南京居然有一股風潮,一些說大不小的官員,紛紛上書主張北伐。這些官員,說是小官,他們都是京官,是大夏朝廷的中堅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