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夢裡不知身是客

李濤曾經看過一部小說，大概講述的是一位醫生被兩位瘋狂的生物學家所殺害，然後取出了大腦，用計算機連接他的神經中樞末端，輸入各式的場景和人物歷程，讓他去應對，而這個身處模擬幻境的人並不知道他被殺了，反而在操控下津津有味的在讀着關於一篇“人腦實驗”。

對，你又怎能保證自己不是正身處於絕對的困境中呢？

但，當你真正知道的時候，那將是對你最沉重的打擊，而現在的李濤也正面對着眼前的“千磅重錘”。

“這怎麼可能？！”他雙手開始哆嗦了起來，瞳仁直直地盯着床鋪上正瞑目憩息，並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李濤詫異地捏了捏自己的臉蛋，竟然一點都不覺疼痛！

李濤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下來：“難怪道空前面看不見我，原來是因為我現在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夢魘’。”

他一時間感到束手無策，如果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肉體，那麼他就要以精神的方式一直遊盪在這個世間，做一個不折不扣的孤魂野鬼。

可他又是怎麼讓自己意識離體的呢？

“難道是因為我無意間觸發了那股‘力量’？”他錯愕地盯着自己的掌心。

李濤試着走到自己的本體旁邊，重合著躺了下去，卻仍舊回不了自己體內。而且他看着自己的臉，分明是蒼白且冰冷的，就如死屍一樣。

“難道我早就死了嗎？”李濤站穿了床鋪，向後踉蹌退步。

“如果人早就已經死了，而他卻渾然不知，反以自己的潛意識所創造的世界苟存着...那將是？”這句話從獃滯的李濤腦中一閃而過，他不禁大大的震驚了一番。

他知道人在深度睡眠中，葉腦層的三角電波確實是會模擬出各種信號，錯使他的思想以為自己還身處現實。但為什麼，他明明知道自己睡着的，卻沒辦法自如的醒來呢？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李濤已經進入了假死狀態。

也就是說，他現在仍能感覺到自己的“虛體”的原因，是因為大腦皮層的意識還在活動，並且非常劇烈，才能模擬出這種如同實體般的感覺。

那，既然他的大腦能欺騙自己的意識，豈不是也能夠自由地篡改記憶嗎？

說不定早在他臟器死亡的一瞬間，他記憶銜接的起點就斷開了，人體本能的“求生意識”為他重新偽造了一條“記憶路線”。

李濤咽了一口唾沫，他不知不覺又把問題想得太長遠了些，不過...如果真是這樣，人的意識不是太可怕了嗎？

“唔~”他吐一下氣，鎮定精神，決定先將自己陷入“第幾層”的問題先撇開不想：“總之，現在先要從這裡醒來才是最要緊的事。”

他坐了下來，準備思考...但當股部剛接觸地面的時候，他忽然兩眼一陣眩暈。

李濤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無限地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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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年，八月，二十一日：

颯爽的秋風吹散了水井邊的落葉，木屋裡的小莫還在沉睡......是的，我害了她。但我卻無法真正抗拒給予一個軟弱者微不足道的肩膀，或許這就是歸咎的說辭吧。不管怎麼說，我覺得今早的心情很糟糕，就這樣不辭而別對我或對她來說，都是莫大的傷害...可就如她所說的，每個人都有必須要做的事情，不去完成，反而是對自己的一種不負責任。

而我也即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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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空喉頭稍微尷尬的輕輕蠕動了一下，回頭看着薛復焉，指向頁面上的某個英文，問:“這個單詞怎麼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