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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朱吾皇身邊的女子將那些寶物一件件的收了起來,昊有容有些急了。

血魂刀這名字聽起來挺俗氣,但卻是實打實的靈寶。

品級雖然不如陰陽魚珮,但卻是被修復完整的,而且這件靈寶的特性,對試煉者很有幫助。

可如今人家不要,這怎麼辦?

“這傢伙也太沒眼力了!”

昊有容氣鼓鼓的瞪着面前的景象,真想衝過傳送通道,去掐着那個傢伙的脖子問問他到底在想啥!

昊有容乃是昊神塔被重創後重新誕生的器靈,要說存在的時間,那也活了不知多少萬年了,但這其中絕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孤零零度過的。

那脾氣性格,其實和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沒什麼兩樣。

此時她一生氣,始祖殿中,那尊始祖雕像忽然金光大作,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滾滾而來。

大朱吾皇和梵青神等人還好,那些修為尚淺的弟子頓時被這威壓震懾得全身巨顫,跪伏在地,連抬頭的力氣都沒了,有些未入仙門的弟子,甚至直接就七竅流血,倒了下去。

“始祖顯靈?”

梵青神正在收拾地上的寶物,每拿起一件便要恭恭敬敬的磕首祈禱,眼看着那些法寶便要收拾完,忽然威壓降臨,一時間面色大變,差點沒暈倒在地。

從這威壓來看,始祖分明是被惹怒了啊

可面前這麼多寶物又是怎麼回事?

這次的始祖祭實在太出乎意料了,詭異的很

“搞什麼鬼呢?”

大朱吾皇也頗為意外,低頭一看,金光下,視線中正好掠過了一抹血色。

梵青神收拾法寶時,下意識間,是根據神識所感應的靈力波動來的,那柄小刀自然被拉在了最後。

不過始祖所賜,哪怕是塊頑鐵也是寶貝,先前她正想去將它撿起,結果威壓就來了。

“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許拿這柄小刀?”

大朱吾皇忽然心中一動,抬頭朝着那雕像看了看,忽然起身朝前走去。

梵青神此時有些失魂落魄,哪裡還來得及阻止?眼睜睜的看着他毫不在意的走了過去,彎腰將最後那柄小刀撿了起來。

“這這對始祖也太不敬了完了完了”

梵青神臉色慘白,剛哀嘆了幾聲,忽然間,面前的金光瞬間斂去,威壓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還真是衝著這小刀來的似乎這器靈有什麼顧忌,不能主動提醒,只能暗示?難道這小刀有什麼特殊嘛?”

大朱吾皇手中拿着那把小刀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

這刀子材質非金非鐵,捏在手裡輕飄飄的,就好像塑料的一樣。

如果說有什麼異樣,那便是入手滾燙,就好像握着一顆正在熊熊燃燒的煤球似的,不過以大朱吾皇如今的肉身強度,這點溫度還真算不得啥。

“這這不會是件靈寶吧?”

忽然間,他心中一動,差點沒直接就用精血認主試試了,不過畢竟身邊還有這麼多人,還是憋住了。

只有靈寶才會有這種異象,那是因為靈寶有器靈存在,在它控制下,自然能收斂氣息。

靈寶之上,還有仙寶,不過那種級別,大朱吾皇暫時是想都不敢想的,整座昊神塔估計也就這個層次罷了。

一時間,他只覺得心跳都加快了幾分,手都有些哆嗦。

這可是靈寶啊,而且如果真如自己所猜測的一樣,這還是件完整的靈寶。

陰陽魚珮在完整時應該也是靈寶一流,但如今器靈泯滅,也已無法完全收斂氣息,依舊時不時的會散發出一些靈力波動來。

雖然比起普通的法寶來,要隱晦許多,但仔細觀察還是能發現的。

但這把小刀則是完全內斂,至少從外表上,任憑他神識再強,也看不出半點端倪。

大朱吾皇深吸了口氣,轉過身去,朝着已經目瞪口呆的梵青神微微一笑,道:“青神長老,這件法寶與我有緣,給我可好?”

梵青神還未來得及說話,一旁的梵小北已從震驚中醒來,忙不迭的點頭道:“小千兄,這次的始祖祭原本說好由你主持的,寶物自然也應該歸你所有,你想要什麼,儘管拿去便是,何必客氣?”

自家少宗主擺明了胳膊肘往外拐,梵青神還能怎麼辦?

幸好這次梵小南沒來,否則的話,以那小丫頭的性子,估計都敢從自己手裡將先前收起的那些寶物都搶過去,送給她的小千哥哥

大朱吾皇哈哈一笑,朝着兩人微微躬身,道:“那就多謝少宗主和青神長老了,嗯,希望日後還有相見之時”

話音一落,他便已向後退去,只是幾步,便已跨入了那個漩渦之中。

“小千兄你”

他動作實在太快,等梵小北反應過來,嬌呼了一聲,大朱吾皇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她頓時愣在了那,整個人都變得失魂落魄了起來。

之前,她便隱隱有所預料。

但真當大朱吾皇離去,她心頭依舊隱隱傳來了咔嚓一聲脆響,似乎有什麼東西破裂了一樣。

不由之主間,她緩慢的挪動着腳步,朝着那漩渦挪去,梵青神同樣也震驚不已,但神智尚在,連忙一把將她拽了回來,低喝道:“小北!那是始祖之眼!怎可亂闖?你想害死全宗上下這數萬門人嘛!”

梵小北珠淚滾滾,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雙目無神的看着前方,喃喃道:“他真的走了真的走了去了哪裡?會不會出事?”

梵青神嘆了口氣,將她擁在了懷中,安撫道:“黃長老來歷神秘,極可能是始祖眷顧之人,不會有事的

但這始祖之眼,我們可不能亂闖,你也不是沒看過史料所載,就連遁世真人,也是有去無回

真人乃是孤家寡人一個,也就罷了,但另外幾次,哪一次闖入者沒給自家宗派帶來莫大的災禍?”

梵小北淚眼迷離的朝那漩渦看着,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如若她只是孤身一人,說不定還真會跟着進去,哪怕死,又有何懼?

但是,她畢竟乃是梵音宗少宗主,又怎能任性而為?

只是良人此去,此生可有再見之時?

一條波濤滾滾的大河旁,整片整片的蘆花宛如皚皚白雪一般堆積在岸邊,微風徐來,將花絮吹起,漫天飛舞。

大白天的,河邊的泥地上,竟然傳來了陣陣沉悶的鼾聲。

在那,整片整片的蘆葦被整整齊齊的壓倒在地,一群衣衫襤褸的漢子仰天躺着,以大地為鋪,蘆葉為席,露着乾癟癟的肚皮。

偶爾有蘆花盪來,鑽到他們鼻孔中,便會伸出粗粗的手指挖上兩下,再打上一個響亮的噴嚏,猶自酣睡。

一個七八歲、黑黑瘦瘦的小女娃拿着一個烤紅薯,一面啃着一面慢吞吞的沿着河邊走來。

那紅薯只有常人兩個拇指大小,三口兩口落了肚,肚子依舊空空落落的,她又在旁邊的蘆葦盪里拔了幾根嫩蘆根,就着河水隨便沖洗了一下,便如同嚼甘蔗一樣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