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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從腔子里高高飆起,腦袋在落地的剎那便徹底乾癟。

遁世與與妮子的配合愈發熟絡,妮子負責殺人,遁世負責迅速吸取殘魂,二者相互配合之下,身體素質強悍無比的殺神使者也難逃覆滅之命。

一擊斬下頭顱,四道殺戮之力瞬間掠來,直接將妮子擊飛出去。

還未倒地,妮子便以手掌擎地撐起身形,整個人如同輕巧靈貓朝着最近的一位殺神使者撲去。

魅影般的身形逐漸在瞳孔中放大,充當獵人角色的殺神使者在此刻已然變成了獵物。

氤氳出血氣的臂刃直奔要害探去,只要鎖定目標,妮子幾乎是完全忘卻周圍潛在的危險,極有可能受到不可控的傷害,這也使得大朱吾皇對此十分頭疼。

妮子之所以這樣,純粹是因為狂化造成的結果。

好在之前中年男子幫妮子提升過一次血脈,勉強讓她狂化後還能保持相當的理智,也能夠聽從大朱吾皇的命令,但大朱吾皇心中的擔憂不減反增。

因為隨着妮子晉陞迅速,大朱吾皇發現對她的控制正在逐步的弱化。

殷紅血漿四起,有遁世周身保駕護航,僅余的四位殺神使者根本對妮子造不成任何傷害。

或許是吸收了太多的殘魂,遁世遠比先前要亢奮數倍,暗沉的血色身形幾乎凝成實質,一直嚴格秉承的人前裝死,人後偷襲的宗旨也被拋之腦後。

恐怖的吸力從掌心迸發,以妮子為中心朝四野輻射而去。

正與妮子纏鬥的四位殺神使者還未察覺出不對,直接陷入了這吸力沼澤之中難以脫身。

恐懼隨着地面突起的血色漣漪不斷蔓延,困居在吸力中的一眾殺神使者相互對視一眼,而後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遁世的吸力並未對妮子造成任何影響,操縱着臂刃的妮子如同真正的殺神,手起刀落間便斬下四個囫圇腦袋。

“桀桀,痛快痛快,越是慘叫我越是興奮...”遁世在天空盤旋,暗沉色的紅芒從身上抖落,彷彿下了一場血雨。

甩掉指尖鮮血,妮子站在原地,赤紅色的眸子緩緩掃向不遠處的甲士。

‘嘩啦啦...’

所有的甲士都是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卻,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令他們恨不得轉身就跑,哪裡還敢對視半分。

偌大的黃沙戰場死寂無比,就連風沙的嘶吼也緩緩消退。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妮子的方向,難以言表的恐懼從每個人的眼中表露出來。

這本該是一場一邊倒的túshā,所有的司馬氏族人都會毫無爭議的消失,畢竟在十位殺神使者的蒞臨下,這一個小小的氏族怎麼可能承受的住

但一切都在這兩個黑袍青年的出現下,出現了逆轉。

僅僅只是一個女子便以摧枯拉朽之勢,硬斬五位殺神使者,這究竟是一種怎樣恐怖的實力

什麼時候司馬氏族隱藏了如此恐怖的強者

此時此刻,那位提着司馬氏族長腦袋的殺神使者,臉都綠了半扇,冷汗從鬢角滑出。

一種被擺了一道的恥辱感從心底升起,隨即他像是明白了什麼,恨不得當即回到大都將那一眾從子陽鎮趕來投奔的老狗給殺個乾淨。

“原來這自始至終就是一個早就擺好了的陷阱,只等得自己這一幫兄弟毫無怨言的往裡跳下!

當初子陽鎮周族將高達六十萬的畜牌交與自家主上,只是謀求在大都有一個棲身之所時,他便預料到了不對勁,卻沒曾想過這幫老狗居然會敢暗算到自己的頭上。

用六十萬畜牌用來鬆懈主上,然後又告知主上即將前來投奔的司馬氏族是塊難得的肥肉,其族長手中更是有着一份骨牌。

屆時只需派遣座下十位使者,便可輕鬆將其拿下,而那司馬氏族的骨牌便是囊中之物!

子陽鎮十族說司馬氏族只有三位殺神使者,可眼下這兩位幾乎輕鬆虐殺使者的傢伙又是從哪來的

這幫老狗肯定知曉司馬氏族的底牌,讓我等與之斗個兩敗俱傷,而後順理成章的成為主上客卿!”

拎着司馬氏族長腦袋的這貨,彷彿已經完全代入了周族族長的角色,將其所有的陰謀都是參悟了出來,渾然未覺頭頂上空一襲血衣的遁世悄然而至。

地面開始滲出血色漣漪,幾乎是兩三個呼吸之間,血色漣漪便將這片戰場中所有甲士包裹其中。

“嘿嘿,主人接下來該怎麼做”遁世興奮的聲音在大朱吾皇耳邊回蕩,妮子也是滿臉迫切的看着他。

血魂長刀點地,大朱吾皇看着前方數十萬的甲士,像是在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們都殺了吧。”

遁世飛掠,整個血色身形彌散,化作血霾籠罩在天空之上。

妮子緊隨其至,雙臂血氣凝聚成臂刃,衝進了甲士軍中。

為了提高殺戮速度,手持長刀的大朱吾皇也沖了過去,面對着浪潮般的甲士一刀斬下。

殺戮,是構成這個畸形世界的本源,同樣這方世界人類的修鍊,也是用殺戮來衡量的。

大朱吾皇一直不明白這個畸形的世界為什麼會存在,並且還是屬於自己必須經過的試煉。

或許,只有當自己成長到一定的地步,才會有可能向器靈問個明白。

巨量的鮮血再次濡濕地表,碎裂成塊的屍體隨着二人的殺戮速度而飛速增加。

在遁世第一時間放出血色漣漪時,那僅剩的五位殺神使者便是察覺出了不對勁,當即催動內力瘋狂逃遁。

作為督軍的一眾殺神使者毫不猶豫的逃走,黃沙戰場上的數萬甲士自然也如同潰堤之水一般,一瀉千里。

就這樣,在漫天黃沙中出現了這樣的一幅奇景。

兩個身穿黑袍的青年吊在足有數萬大軍的屁股後面瘋狂追殺,偏偏無一人敢回頭,只是個頂個的向前狂奔,似乎只要慢上一步,下一刻就是自己躺在了地上。

更有甚者,直接趁亂將身邊同伴推倒在地,還不忘補上一腳,以此來為自己增加逃生的幾率。

如同割麥子一般,一茬茬的甲士倒地,凡是陷入遁世的血色漣漪,速度全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下降。

這一點,就連那五個殺神使者也不例外。

帶着司馬氏族長腦袋的殺神使者甚至已經在心裡盤算好了,一旦後面那兩個傢伙殺了過來,立馬將身邊的幾個同伴推向身後,能拖一點是一點,畢竟他認為現在已經有了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崩壞的秩序不斷的刺激着每一個人的求生本能。

但在殺神之主恐怖的光環籠罩下,迎接他們的唯有死亡。

甲士不斷減少,正舉刀瘋狂殺戮的大朱吾皇耳邊傳來了遁世的聲音,“主人,還剩下五個殺神使者怎麼辦”

“我說過,一個不留。”大朱吾皇面色冷峻,機械性的拔刀便是帶走數十個甲士,“那就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