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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利好的消息,越三尺沒有查到葉嬌直接毒投的證據。但又有什麼區別呢?

司徒岩坐在一邊,聽曹雲說明情況,期間紋絲不動。似乎曹雲所說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在曹雲說完後,司徒岩道:“現在只有最後一個辦法:我出庭作證。證明當時我接到葉嬌電話以及我教導葉嬌處理事情的情況,希望能說服陪審團相信葉嬌說的實話。即使這樣,葉嬌還是無法就此脫罪。”

“前輩,你考慮清楚了嗎?”

司徒岩苦笑:“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買單。我確實是教唆葉嬌做了違法的事,無論我的出發點是什麼,作為一名法學系教授,知法犯法,無法原諒。但是,我堅信葉嬌沒有殺人。曹雲,我可以出庭說明一切,我希望你能幫助葉嬌洗脫罪名。”

曹雲:“前輩,不太樂觀。這就是一個實話遊戲,第一庭葉嬌雖沒撒謊,但也沒說實話。在其被逼入絕境之後,你才站出來,葉嬌才說實話。陪審團和法官會相信嗎?我從來不給當事人任何承諾,即使是前輩你。”

“我明白。”司徒岩點點頭。他和曹雲是君子之交,並不是生死之交。曹雲不能向他保證結果,曹雲能保證自己全力以赴就已經很好了。

扔出司徒岩是否能成為案件的重要轉折點嗎?

司徒岩可以解決75%的問題。諸如李證的證詞,諸如監控拍攝到葉嬌處理水的視頻等,都可以通過司徒岩角度去解釋,合情合理。但即使這樣,王證、氰化物等問題仍舊存在。

曹雲打官司,習慣破一點,而破敵全軍。本案不是曹雲的舒適區案子,曹雲必須正面面對一個個對葉嬌不利的情況。曹雲沒有選擇戰場的權利,控方想在哪邊開戰,就可以在哪邊開戰。

賓館內,司徒岩寫了一份親筆信交給曹雲保管,並且同意曹雲在下次開庭前將其列為證人。送司徒岩進電梯後,高山杏回來,關門,道:“晚節不保。你說司徒岩後悔嗎?”

曹雲回答:“我們關注點不同,司徒岩後悔與否沒有意義,他必須面對這個問題。支票還給他了嗎?”

高山杏點頭:“我說:曹雲認為自己的工作對不起這兩百萬。至於葉嬌的律師費,他會和葉嬌去談。他沒有客氣推辭,把支票收了回去......所以,他出兩百萬實際上是希望你能保住他,而不是葉嬌。”

曹雲反問:“杏子,你為什麼要去剖析人性呢?司徒岩當時幫葉嬌可以說是本能,司徒岩趨吉避凶是因為他也是人,必然為自己考慮的更多。那我是不是應該怪越三尺多事?為什麼要去複查案件?為什麼發現可疑之處要對案件進行重新調查?”

高山杏:“這是她的職責。”

曹雲脫衣服:“我去洗澡,你聯繫寒子,我們開心一下......”

高山杏順手抓了便簽本扔過去。從曹雲言語中可以發現,曹雲難邁的是司徒岩這一關,過了這一關,曹雲的自信又恢復了。

曹雲的坎是一個哲學高度的問題,那就是撒謊的後果。有時候為掩蓋一個謊言,需要更多的謊言,這不是曹雲的風格。曹雲的風格是:十句話中九句是真話,還有一句亦真亦假。顯然司徒岩和葉嬌的謊言配合出現重大失誤,曹雲無法通過新的謊言去掩蓋這個失誤,只有處理掉這個失誤之後,曹雲才能把控事態的發展。

高山杏不知道的是,曹雲雖輕描淡寫,但是內心很挫敗。沒保住司徒岩,在曹雲看來這官司已經輸了,因為曹雲是接受司徒岩的委託。風險委託失敗,還司徒岩兩百萬。這是曹雲到東唐後第一次實際意義上輸掉的風險委託。

......

寒子到達,正值午飯時間。曹雲邊吃邊交代了工作,特彆強調:“這案子有人故意攪局,我懷疑是桑尼。不過我還弄不懂桑尼為什麼要弄死葉嬌。”

寒子:“喂,弄死和職責,你分清楚沒有?”

曹雲道:“本案幾名司法人員,首先是越三尺,負責審查卷宗的檢察官,同時也是調查葉嬌的檢察官,她做的很好。主控官九尾我覺得有些問題,她一反常態,拉上司馬落打援,我不太理解,但不至於太出格。桑尼沒有問題,我只是奇怪桑尼為什麼對葉嬌有意見,而且不僅是意見。”

高山杏:“會不會桑尼誤會葉嬌和你有一腿?”

“有一腿怎麼了......老闆,死到一邊去。”

高山杏嘻嘻笑。

曹雲無語,對寒子繼續道:“我認為司法內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不能再從司法角度去搜尋信息。收集目標信息為:南文死後一周時間內葉嬌的情況。南文死了,葉嬌肯定有人陪伴,這是人誰?葉嬌做了什麼?第二個問題,葉嬌的傳統教育將她教育成一個守規矩的人,輕度抑鬱期間她可能會私藏氰化物,但是距離她輕度抑鬱已經過了兩年,我認為南文喝的氰化水不是葉嬌私藏的。”

曹雲:“南文做金融,也做貿易,和很多實業有來往。作為一名好的在創業階段的企業家,選擇合作夥伴非常重要。我個人推測,南文應該是去過一些工廠實地考察合作夥伴。我這邊沒有南文的任何信息,不知道他在搞什麼業務,你查的目標是:南文可能接觸的實業合作夥伴中,其在生產中是否有使用工業氰化鉀。”

寒子道:“南文公司有一項業務,處理工業有毒廢料。”

曹雲:“啊?”

寒子道:“葉嬌關注有毒廢料,不是因為她喜歡有毒廢料。根據我的了解,葉嬌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她很在意工業有毒廢料的處理。她母親曾經受到有毒廢料的侵害,導致腎衰竭,據說這也是父母離婚的一個主要原因。”

寒子:“南文希望葉嬌在工作和事業上有所表現,所以他特意開設了這麼一個業務。”

寒子:“不過這是葉嬌畢業前夕的事。南文是鼓勵她追求自己的理想,但為了兩人將來,葉嬌最終還是選擇攻讀法學研究生,而不是重修生物化學專業。但業務還在,南文承包的是某工業區的有毒廢物運輸業務。其中是否包含氰化鉀,我還要再去調查。”

曹雲:“最好快點,我估計下次開庭時間也就這三五天。”

寒子:“卧槽,這麼急?”

曹雲:“一個女孩子能不能不卧槽卧槽的?”

寒子:“老娘要說什麼關你屁事,你是我什麼人?唧唧歪歪,賺你點錢還要聽你說道。還有嗎?”

“有......不過忘了。”被寒子一瞪,轉移話題後,曹雲忘記自己要說什麼。這丫頭,現在翅膀硬了,越來越野了。別說,現在寒子有南宮騰飛和自己兩位合作夥伴,真要選,曹雲不敢保證寒子會選自己。南宮騰飛那邊業務多,錢也多。

“對了。”曹雲想起來,將有人送資料的事說了:“這件事很蹊蹺,但是我不希望你去查。只不過你如果查詢到任何異常,就不要朝下追。能弄到這些資料,並且準時送到我臨時開的房間,說明送資料的人不是一般人。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