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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德成的直升機走空中路線,只要認準了目的地,然後一路直行就沒有問題的,行駛過程中可謂是毫無障礙。

而陳白所乘坐的那輛越野車,就沒有這方面的優勢了,一來陳白他們也不知道高德成到底想去什麼地方,抄近路也沒法抄,並且還得面臨著七拐八彎,坑窪不平的路況。

如果不是路況不盡人意,何耀輝駕駛着這輛越野車,在良好路段上馬力全開的情況下,也未必會比高德成那架直升機速度慢。

陳白看了眼前面道路兩邊萬人空巷的集市,不禁收回了那把M21,憤憤不平的一拳錘在身邊的車門上。

“媽的,照這麼下去被高德成把油箱耗空了也找不到機會,在這種鬧市把一架飛機打下來,肯定會造成大範圍群眾傷亡的!”

何耀輝也是一臉凝重的盯着前方,有些憋屈的開口,“要是我們能知道高德成準備在哪裡降落,說不定還有機會,全速抄近道的話,咱們這車的速度未必會比他慢。”

“你說真的車神?”

就在何耀輝吐槽一句之後,馮強卻是突然眼前一亮,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目光灼灼的盯着何耀輝。

被他這突然一問,何耀輝不禁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是啊,怎麼你知道高德成他們打算去哪?”

“也未必會是我猜的那樣吧……”馮強先是皺着眉頭,有些不確定的說了句,旋即又接着開口,“他這個方向,好像是往金三角那邊飛的。”

“金三角!”

何耀輝跟陳白兩人同時眼前一亮,異口同聲的發出一聲驚呼。

緊接着馮強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從他們的飛行方向上來看,我的判斷結果就是金三角,但是我無法保證這個猜測的準確性。”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車內三人都是陷入了一陣沉默當中。

所有人的目光里,都透着幾分睿智的光芒,顯然都是在殫精竭慮的思考着什麼問題。

就在這份漫長的沉默中,陳白突然驚醒般的大喊一聲,“金三角,就金三角了!雄坤那兒也是他現在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抄近路去金三角嗎?”把控着方向盤的何耀輝問了一聲。

緊接着陳白重重點了點頭,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回了句,“就去金三角,反正按現在這趨勢來看,咱們追上高德成也是根本不可能的,與其被他把油箱耗空,還不如賭一把!”

“好!”

何耀輝點頭答應了一聲,話音剛落,便直接把手上的方向盤打了半圈。

下一刻,越野車便直接偏離了尾隨直升機的軌跡,拐進了路邊一條有些偏僻的小道。

————

就在陳白跟高德成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上演着絕命追擊的好戲碼時,金三角,雄坤的大本營里,嚴成卻是和雄坤、紅寡婦兩人一起坐在最中間的那棟木屋裡,把衛星電話貼在耳邊唯唯諾諾的說著些什麼。

“好,明白了老大……”

“我已經在坤老大這裡了,紅姐也在……放心吧老大!”

切斷了衛星電話的通信後,嚴成便神色肅穆的抬起頭來,看了看自己對面的雄坤,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右手邊,也是這間屋子正對着大門的主位上的金髮女郎。

“你之前說的消息,確定了嗎?”紅寡婦慵懶的眯着雙眼,盯着旁邊的嚴成淡淡問了一句。

被她這麼一看,嚴成便是情不自禁的渾身一顫,一股寒意不由自主的自腳心升起,直逼他的心臟。

要說嚴成跟在高德成身邊,大場面也是見過不少的,手上沾着的人命也絕對超過了兩位數,照理說也算是個經歷過生死的狠角色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看到紅寡婦的第一眼,在為這個女人天仙般的容顏感到驚艷之後,便是更深一層的發現了這個女人的恐怖之處。

每當紅寡婦用那雙明媚動人的眸子盯着嚴成時,嚴成總是能夠感覺到,自己彷彿被一股實質化的殺氣給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了起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置身於五十米以下的水中一樣……不禁無法呼吸,而且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無時無刻的承受着一股巨力的壓迫。

這就是中東的傭兵嗎?原來經歷過真正戰爭的人,是這麼的可怕……

高德成在心裡這麼想着,不由自主的喉頭一動吞了一口涎水,這才心有餘悸的對紅寡婦點了點頭,“確定了紅姐,那個跟我們交易的陳駒旺,就是你要找的陳白!”

在跟紅寡婦說話的時,嚴成甚至於不敢直視她那美艷動人的目光。

身邊無時無刻都不曾消減的那份壓迫的氣場,讓嚴成連在紅寡婦面前說句謊話的勇氣都沒有,不光是沒有說謊的勇氣,他甚至連欺騙紅寡婦的念頭都不敢生起。

“很好。”紅寡婦從貼身的緊緻衣兜里,摸出了一張布滿褶皺的老照片。

只見她含情脈脈的盯着那張照片,語氣里卻是充滿了殺機的說了句,“陳白,我要用他的命來向你證明,我已經比你強了,我有讓你親手為我穿上婚紗的資格!”

同在這間木屋裡的雄坤和嚴成兩人,對於紅寡婦的自言自語都是一臉茫然,他們自然不可能理解紅寡婦隱藏在語言里的含義。

不過始終背負着雙手,呈跨立姿勢站在紅寡婦身後的斯科恩,對於自己這前後兩任主子之間的事,卻是略知一二的。

就在紅寡婦盯着狼蛛的照片怔怔出神時,坐在一旁的嚴成低頭斟酌了片刻,還是決定開口補充一句,“紅姐……我老大已經在引着陳白往金三角這邊來了。”

原本被人打斷了自己的回憶後,正準備發發火的紅寡婦一聽到嚴成的後半句話,馬上收起了一臉的怒容,表情變的眼前一亮。

“是嗎?高德成做的很好……”

紅寡婦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讓嚴成心裡那塊始終懸着的石頭,終於落下了。

之前嚴成可是前思後想的很久,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提醒紅寡婦這點的。

為什麼他只是說句話都會這麼舉棋不定?自然是因為那份發自內心的恐懼……對紅寡婦這個狙魔的恐懼!

嚴成可不想自己跟着高德成打拚了這麼多年,多少次都死裡逃生了,今天卻在這麼個鳥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里,因為多說了一句話而被個娘們一槍斃了。

雖然紅寡婦在平時,大多數情況下都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寵辱不驚,靜若處子,但她身上那股子凌厲駭人的殺氣,卻是嚴成真真切切能夠感受到的。

研成果絲毫不懷疑,這個靜若處子時簡直能勾走任何一個男人魂魄的女人,一旦動如脫兔時,會是何等的殺伐果決!

得到了高德成通過嚴成帶給自己的消息後,紅寡婦只是略微沉默了片刻,便突然從那張矇著虎皮的太師椅上站起來。

這一站起來,紅寡婦身上頓時又是散發出一股令人無比心悸的氣場。

如果說坐在椅子上時的紅寡婦是一頭昏昏欲睡的獅子的話,那麼站起來之後,紅寡婦就是一頭露出自己的獠牙和利爪,隨時準備對敵人發動致命一擊的獅子!

感受到紅寡婦身上這一前一後的細微差異後,嚴成不禁眯了眯眼睛,心裡對這個女人的忌憚更是平添了幾分。

斯科恩看到紅寡婦從椅子上站起來,嘴角不禁浮現出了一抹嗜血的笑意,旋即他湊上前去輕聲問道:“需要帶多少人?”

“所有人!”紅寡婦毫不猶豫的說了三個字,不過很快又補充一句,“如果陳白身後還有其他支援的話,就讓其他人幫我清理掉那些垃圾,如果陳白只是一個人的話,就讓他們不許插手!”

斯科恩聽了紅寡婦的下半句話後,頓時皺了皺眉頭,“你這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要知道陳白可是能夠幹掉狼蛛的高手,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光槍法出神入化,而且非常的詭計多端!”

那沙啞的猶如老鴉般的聲音剛落下,紅寡婦就默默的扭頭看了斯科恩一眼。

被她那雙眸子鎖定之後,斯科恩不禁渾身一顫,那突然在他心底湧現出的恐懼,比起嚴成來說也是絲毫不差了。

就在斯科恩被紅寡婦盯着,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時候,紅寡婦卻是突然語氣平淡的對他提出了一個問題。

“你知道……同樣是凌駕於凡人之上,惡魔和神明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不,不知道……”斯科恩心有餘悸的回了一句,目光四處游離着就是沒勇氣去直視着紅寡婦那深邃的猶如星河般的眸子。

紅寡婦微微眯着眼睛,似乎是很樂意看到斯科恩這副對自己感到畏懼的樣子,刻意沉默了片刻,吊足了斯科恩的胃口。

就在斯科恩心裡那道防線已經隨時緊繃著,直到快要綳斷了的時候,紅寡婦才終於緩緩開口,解答了自己剛剛提出的那個問題。

“惡魔和神明之間,最大的差距就是神明不屑於用陰謀詭計,而惡魔,卻天生陰險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