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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弦沉吟一陣,才低聲問對方:“你可曾認得一個白鳳衣的?”

蘇弦口中所說的白鳳衣,便是往日蘇蘅稱為“鳳姨”的人,此人是當年雍陽皇朝四大世家白家的當家人,白家對雍陽皇室忠心耿耿,聯合其餘三大世家一直在暗中組織復國運動,雖然二十年過去,除非她死了,否則復國組織就會一直存在。

白鳳衣在復國組織里德高望重,她的地位不亞於雍陽後人,來人聽聞蘇弦如此直呼白鳳衣的名字,先是一愣怔強壓住眼中的驚色,接着便細細的打量起蘇弦。

“閣下是?”

“若白鳳衣在,就告訴她我姓蘇。若她不在,讓主事的來見我。”

開門的人心中疑惑,面前這個男子看起來倒是跟上次來的那個有些相似,可他為何不記得暗號,卻有膽子直呼鳳姨的名諱?

雖然兩人近在咫尺,但只聞得見他周身的藥草香氣,他的氣息幾乎感受不到,能肯定他的武功極高。

“公子請稍等片刻。”

五更天蒙蒙亮時,大理寺天牢中秦子墨還在看審悠揚。這一夜裡悠揚昏睡過去數次,但都被人用冰冷的水潑醒了,儘管他的面前始終燒着一堆大火,但這一夜他周身都是濕冷粘膩得不堪忍受,傷口又癢又痛,十分折磨。儘管如此,他終究是忍住了什麼也沒有招認出來。

“還不肯招,本王有的是時間耗着你,熬到你招了為止。”

悠揚權當沒聽見秦子墨在說什麼,只是感覺眼皮子很沉,閉着眼睛也深覺乏累。

“你少跟本王裝死,一介練武之人,才熬一夜就這副模樣?”

他忽略了悠揚被捉來之前就已經受了幾天的重刑,如今身上的傷口都還沒有痊癒。

秦子墨兜頭又是一桶冰水潑上去,悠揚原本凍得痛苦,再遭這一潑卻莫名渾身發熱起來,但他仍然渾身發抖,抖得上下牙都在打架。

秦子墨眼見犯人蒼白如死的臉上起了紅暈,緊閉着眼在打哆嗦,不由得眉頭緊蹙,“才吃這麼點苦頭就撐不住了,真是個廢物!”

於是林芷若一大早起來,還沒吃早飯就被拖到了大理寺,看見悠揚渾身發燙嘴唇青紫躺在牢房裡那副奄奄一息的將死樣,頓時滿心怨念地轉頭盯死了秦子墨。

“秦子墨,你是不是變態,大晚上不回去休息在牢里這麼折騰犯人,這樣冷的天氣往他的傷口上澆水,你是想讓他死了是嗎?”

秦子墨抿着唇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是他自己身體差,如何能怪本王。”

“你還不承認!真是愚不可及,審犯人永遠只會動用酷刑,腦子一點彎不會繞,你以為用刑就能解決一切?真是幼稚!”

林芷若一邊說著,一邊將悠揚渾身的濕衣裳脫下,秦子墨在後邊看了一會,在她快要把悠揚剝光之前出手阻攔,“我來。”

“你懂個屁,走開!”

林芷若不領情,手上仍然該怎麼著怎麼著,還不忘打擊秦子墨一句:“少礙手礙腳。”

秦子墨曉得林芷若不是個瞎講究的人,但也不喜歡看她擺弄別的男人的身子,執拗上前幫她搭把手脫了悠揚的衣裳,獨留下一條貼身的褲子,才飛快地扯了條被子將其遮蓋起來。

“真是多此一舉,都是男人犯不着這麼遮遮掩掩,影響治病。”

林芷若有意跟秦子墨做對,掀開被子將那人重新露出來,並故意要扒他的褲子,一面跟秦子墨說:“他正發著高燒,需要散熱,你別搗亂。”

“他腿上沒傷,你沒必要連這個都脫了。”秦子墨捉住林芷若的手阻止她,“難不成你很想看?”

“滾!”林芷若無語地白了他一眼,“都已經濕透了,再不給他換衣裳傷口感染風寒加劇,人死了查不出線索你就一個人負責!”

“本王負責。”秦子墨強行把林芷若拖到一旁,吩咐獄卒:“來人,替他換身衣裳!”

林芷若轉頭盯着秦子墨幽怨磨牙,“我就是想看他了,怎麼著!鬆開!”

“這麼想看,讓你看看本王?”秦子墨死死拽住林芷若將她拖出牢房,“真是死性不改。”

“放手!你放開我!”

“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你少廢話,我看誰關你什麼事,就是看秦子裕也沒你的事,你管不着!”

“你還想看他?”秦子墨把林芷若死死摁在懷裡,不滿之極,“再說一遍?”

“對!我就是想看秦子裕不穿衣服的樣子怎麼了!”

秦子裕:“……”

秦子墨:“……”

碰巧進來的秦子裕看見他們兩個這樣糾纏在一起,聽見林芷若這句話,更是被雷得外焦里嫩,怔了好一陣子才忍着尷尬說道:“三弟,蘇公子,你們兩個這是?”

林芷若這才發現秦子裕已經來了,趕忙使出全身力氣掙脫了秦子墨,轉過身看見秦子裕提着一個食盒正瞧着自己,尷尬地沖他挑眉一笑,“王爺,你這麼快就來了?”

“你走的匆忙,還沒用早膳吧,我給你送過來。”秦子裕笑望着她,意味深長地問她道:“剛才你說什麼來着?”

“呃……你別想多了,我剛才要替嫌犯治病,端王死活不讓我脫嫌犯的衣服,結果就……”林芷若說到一半,當即一臉黑線,乾脆轉移話題:“算了,不提這個了,你給我帶的什麼好吃的?”

“自然是你喜歡的。”秦子裕說著微微一笑,拉着林芷若往另一邊走去,“看看就知道了。”

林芷若本就不滿秦子墨管她的閑事,如今秦子裕來送愛心早餐倒是個氣他的好機會,如此想着,她乾脆緊緊握着秦子裕的手,挽着他的胳膊回頭笑望着秦子墨,“如果我沒猜錯,端王也還沒用早膳吧,要不要一起?”

秦子墨看着她緊挽秦子裕的胳膊,心底像長刺似的,也不回她的話,只是冷冷地說道:“吃過記得來替嫌犯診病。”

“哦!那端王是不餓了,那王爺我們走。”林芷若故意放軟了語氣,貼得秦子裕更近些,“王爺你的手真暖和,就是跟冷血動物不一樣呢……”

秦子墨:“……”本王的手更暖和,來試試!下堂王爺仵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