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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過來擦乾,要不然會着涼的。”心上人嬌俏的聲音中帶着嗔怪,脆生生的在屋裡響起。

走到門口的男人眉頭一跳,阿狸?擦乾?

門氈猛地被掀起,一股涼風吹進了已經燃起地龍的內室。

“哎呀,誰掀了帘子?阿狸還濕乎乎的呢,別凍着了。”秦苒苒聲音中帶着責怪,都沒有回頭看看是誰,只將身子擋在涼風吹來的方向。

陸承安大步上前,鐵青着臉拽過秦苒苒,朝着她身子的另一邊看過去。

“喵~”一隻小小的橙黃的貓兒正歪着小腦袋看向他。

陸承安不禁失笑:“原來是這麼個小東西。”

秦苒苒奇怪的望着他:“怎麼了,你以為是什麼?”

陸承安笑了笑,提起貓兒的後頸皮,將它丟到炕上的布巾上,胡亂給它擦着身上濕漉漉的毛髮。

“你輕點,輕點,阿狸還小呢,再說,今天它可幫了我們大忙呢。”秦苒苒看着陸承安粗魯的動作,不禁心疼地說道。

陸承安頓時好奇了起來,將貓舉到自己面前:“如此小的一隻,能幫你們做什麼?”

秦苒苒將今日在奉國公府發生的事重新講述了一遍,最後擔憂地說道:“也不知道福嘉現在怎麼樣了。”

“你不必擔憂福嘉,我下值時,她已經帶了丫鬟進宮了,駙馬也不是好惹的,有他盯着,奉國公府掀不起什麼大亂子。”陸承安笑着安慰她。

隨即,他話鋒一轉:“既然今日奉國公府鬧出如此大的事,明日朝堂之上必定會風波四起,我一會陪你用完晚飯去書房呆一會,有些事還得早做打算才是。”

秦苒苒點頭,吩咐白芷去廚房拿晚飯。

陸承安看着手中那呆愣愣的一隻貓,伸手戳了戳它的鼻尖,見它沒有什麼反應,又伸手去揪它團成一團的尾巴。

阿狸終於反應過來有個人類一直在欺負它,憤怒的抬爪,一爪撓在了離着自己最近的人類的手腕上。

“喵~”撓完人還賣乖的貓兒拖着身上的布巾,委委屈屈地叫着去尋秦苒苒的安慰。秦苒苒心疼地抱起阿狸,嗔怪的說道:“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跟阿狸這小小的貓兒過不去。”

陸承安亦是委屈得舉起手:“苒苒,它把我撓傷了。”

秦苒苒瞥了一眼他手上有些破皮的傷口,吩咐道:“紅袖,去把我那加了艾草的澡豆拿過來讓將軍洗洗傷口,再將藥膏找出來。”

陸承安看着有條不紊的吩咐丫鬟的秦苒苒,再看看她懷中那用屁股對着自己的阿狸,心中頓時湧上了一股危機感。

這是以後要跟一隻貓一起爭寵的節奏嗎?

上書房的燈亮了一整夜,劉海站在門外憂心忡忡的看着映在窗欞上忽明忽暗的燭火,心底忽然湧起巨大的不安,陛下是有多久沒有徹夜在書房想過事情了?

上次書房的燭火整夜亮着,還是在韃子進犯,已經打到上京城西百里之處,後來陛下徹夜未眠,第二日便讓齊鎮挂帥,陸承安為輔,兩人拚死血戰將韃子趕回漠西,至今不敢越了柯吉大漠一步。

如今朝廷外圍並無戰事,那麼又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難道是……

奪嫡!!!

聽陛下的意思,皇后娘娘已經有了……

劉海後背被冷汗浸透,身子不着痕迹地動了動,擋在門前。

陸承安看着正在慢慢梳理頭髮,摸香膏的女子,只覺得她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好看,讓自己有種想要即刻將她壓住聽她哭泣的衝動。他硬生生的忍下,坐在床上含笑看着面前的女子。

終於收拾停當,秦苒苒起身,剛走到床邊就被陸承安一把拉到身邊,細細地在她耳旁嗅着:“好香……”

秦苒苒臉一紅,耳旁空氣微微的流動讓她覺得身子一陣酥軟。陸承安見她臉頰泛紅,無力的倚在自己的身上,心情無比愉悅的輕輕咬住了她的耳垂。

一切順理成章地進行着,就在陸承安蓄勢待發時,床頭卻傳來一聲怯生生的喊聲。

“喵~”

“明天我要吃貓肉。”陸承安面無表情地看着愛憐地將阿狸摟在懷中的秦苒苒,全然不顧秦苒苒的反對,提着阿狸的後頸皮,走到門口開門。

“以後晚上再讓它進屋,我便吩咐廚房煮了它。”嗜血沙場的寒意伴隨着這句話出現,驚得在外面聽候吩咐的白朮和紅袖腿都發軟,趕緊接過那小小的貓兒,生怕它被炖了湯。

“父親,母親她……”奉國公府的書房內,奉國公滿臉陰沉,默不作聲地坐在椅子上。

旁邊坐着陳涵修與陳智修兄弟二人。

陳華修突然就開不了口,難道他要當著陳智修的面,說自己的母親對她的妻子下了毒手嗎?

若是福嘉嫁的是自己,怎會有今日之事?

陳華修突然便哀傷起來,若是福嘉嫁的是自己,鳳冠霞帔下的那張嬌羞的臉,必定會更加好看。

“我去看看,你們都早點歇着吧,今日之事,明日一早我會上報陛下,給安國公府一個交代。”奉國公頹喪極了,聲音彷彿也衰老了幾分。

“是。”三個兒子齊齊躬身,退了出去。

“二弟,我可否去你那裡坐坐?”出了書房,送走了奉國公,又看着陳華修往他的院子的方向走過去,陳涵修叫住了陳智修。

陳智修笑着點頭:“走吧大哥,福嘉今日進宮了,我們倆也很久沒有秉燭夜談了。”

“侯爺,侯爺你終於回來了。華修有沒有跟你說發生了什麼,此時我們該如何是好?我的消息傳遞過去了,可是到現在也沒有人給我回消息,怎麼辦?”奉國公夫人一見到奉國公便踉蹌着下了炕,撲在奉國公身上。

奉國公看着面前這個突然蒼老的自己都不敢去認的妻子,驚疑不定的開口:“你,你如何會變成這樣?”

奉國公夫人咯咯地笑着:“我給福嘉用的毒被她發現了,扎的娃娃也被她發現了,她現在進宮了,侯爺,我給那邊送了消息了,怎麼就沒回呢?”

奉國公聽得面如死灰,腳下一個發軟,帶着奉國公夫人一起,齊齊摔倒在地。

“你,你這毒婦……你是要毀了我奉國公滿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