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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安又叮囑了她幾句,便離開了。

畢竟是女眷所在之地,他在外面事情也很多,不能久留。

而出了這檔子事之後,秦苒苒對於桌上的吃食更是一碰不碰了。

相對於這邊的氣氛低沉,大殿另一側的女眷們卻在那裡低聲嘀咕着些什麼。

“剛剛我好像看到鎮國公夫人身邊的丫鬟上去把一個宮女打了,你們看見了嗎?”

“打了那又怎樣?鎮國公夫人有這個底氣。我們能打嗎?不能。”

“少管閑事吧。說不準,那宮女做了什麼呢?”

幾家女眷都在那裡低聲議論着,誰也沒有看到陸承安憑着柱子的遮擋,過來與秦苒苒說了幾句話。

席上一位二八年華的美艷女子聞言,眼珠子轉了轉,借口要去官房,走出了大殿。

挽秋正在側殿之中與乳娘一起看護順昌帝。

她乍一聽聞出了這種事,怒不可遏,當場便派人將那宮女拖去了刑罰所。

陸十跟在那宮女的身後,對着挽秋說道:“挽秋姑姑,我是鎮國公的手下,跟着去看看可還方便?”

晚秋知道這宮女針對秦苒苒做出這等事,鎮國公不可能不聞不問,便對着陸十福了福身,說道:“請便。”

那宮女直到快要被拖出偏殿,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拆穿了。

送入刑罰所的宮人們,又有幾個能好端端的出來呢?

“不,我不去,我不去刑罰所。我說,我什麼都說。”

陸十聞言呼吸一滯,氣呼呼的上去踢了她一腳。

“你就不能硬氣一點兒,讓我把各種的拷問手段都使出來一遍,過過癮嗎?”

“哪有你這樣下毒的人,說妥協就妥協,說招供就招供。”

雖說這樣,陸十還是取來了桌上的紙和筆,坐在一旁,隨時準備記錄。

那宮女聽了陸十的話,戰戰兢兢的往挽秋那邊靠了靠,卻又被挽秋寒冰一樣的眼神嚇得不敢繼續上前。

“我,我是先帝的芳寶林身邊的宮女。芳寶林將這個要給了我,說這葯不可能有人能看得出來,讓我放在給鎮國公夫人的湯盞里。”

“芳寶林還說了,若是我說這是劉海公公讓我送過去的,鎮國公夫人肯定不會起疑心。”

挽秋緊簇着眉頭在腦海中思索着這個芳寶林的樣子。

她終於記了起來,這芳寶林並不是先帝親封的。而是那鶴鳴真人穢亂後宮之時,給她側封的一個寶林的稱號。

這芳寶林,原來也只是一個宮女罷了。

“區區一個宮女出身罷了,居然敢有這種膽量去謀害鎮國公夫人。”

挽秋當場氣得全身都有些發抖。

這個芳寶林果然是宮女出身,眼皮子短淺。

這種時候,若是鎮國公夫人出了什麼事,那鎮國公不得震怒,徹查此事?

這對大周朝有什麼好處,這對她現在的平淡日子又有什麼好處呢?

不過若是她是被有心人利用……

挽秋想到這裡,趕緊轉身對着陸十說道:“公子,鎮國公那邊勞煩您去說一聲,我派人去跟福嘉長公主彙報一下這件事,萬一這背後再有什麼陰謀……”

陸十早已經想到了這點,嚴肅的點點頭,拿着桌上的紙,轉身離開。

挽秋看了看隱藏在黑暗處的幾個明面上的護衛,將其中領頭的那個叫了過來。

兩人低聲說了幾句話,挽秋便點了點頭,快步朝着福嘉那邊走去。

“這種人不是都已經處理了嗎,怎麼還留在後宮中?”

福嘉聽着挽秋的話,皺着眉頭低聲詢問她。

自從先帝故去之後,先帝後宮中的妃嬪都已經安排到了京郊的行宮。

那為何這個芳寶林還能如此作妖呢?

“確實是已經都安排到行宮中去了。張大人已經派了人去行宮之中查探這個芳寶林。”挽秋低聲在她的耳邊解釋說道。

福嘉點點頭:“告訴張大人,直接將人帶過來就行了。她既然有膽子滲透到後宮之中,就要有膽子去承受這一切的後果。”

挽秋看了看面容堅毅,帶着一絲凌厲的福嘉,就感覺自己如同看到了當時的皇后一般。

她急忙垂下眼帘,遮去眼中晶瑩的水光。

長公主終於長大了,只是這付出的代價太過慘烈。

陸十將這邊查出來的事情告訴了陸承安之後,陸承安便將此事交給了陸十處理。

陸十也沒有磨蹭,跟着張大人派到行宮去的人就出發了。

這芳寶林確實還在行宮之中,她正心思忐忑的在一個小院子里走來走去。

突然就見一夥侍衛突然踹開她的門,將她拖了出去。

動作粗暴無禮。

芳寶林當時就愣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這肯定是宮中的事情已經敗露。

想到這,她便沒有在掙扎,反倒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乖乖地跟着來捉拿她的人回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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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安好。”

陸承安心頭正煩悶着,他剛走出前殿想要去偏殿看一看秦苒苒現在怎麼樣了,就見一個言行舉止十分妖嬈的女子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些年來,這種事情他已經見得多了,一看便知道這女子到這裡來是懷了什麼樣的心思。

“退開。”他冷着臉,毫不留情面的說道。

那女子似乎沒有想到,看起來溫文爾雅的鎮國公,居然會這樣對她。

她的眼眶瞬間紅了,眼底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微微抬頭,淚珠欲落未落,看起來似乎是無限委屈的樣子。

“鎮國公。”

陸承安只感覺自己的頭都大了。

難道這上京城的女眷連話都聽不懂嗎?

“我說讓你退開!”

陸承安的臉色更難看了。

那女子滿臉的難以置信,最終還是不管不顧地開了口。

“鎮國公,您的夫人好像生氣了,不知道為了點什麼事情責打了無辜的宮女呢。”

陸承安的眸色深了深。

聽起來溫柔無辜,不諳世事的語氣,內里卻含着最深沉的惡意。

什麼叫責打無辜的宮女?那宮女若是無辜,那這世上還有惡人嗎?

陸承安沒有說話,抬腿便往側殿走去。

那女子見狀,心頭大喜,以為陸承安相信了她的話,跟在他的身後,急急地也往偏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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