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伊格後宮的花谷中。
兩人聽着前殿里熱鬧的劃酒拳的聲音,低低的互訴着衷情。
“惜若,你再等等。很快,很快我就能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了,父王老了,那個位子,他坐得夠久了。”
木沙愛憐的看着倚在自己肩膀上的女子,只覺得她是那麼的贏弱,那麼的嬌美,跟在自己父王身邊,當真是可惜了。
柳惜若沉默地點頭,過了半晌才說道:“木沙,到那時候,世上美人千千萬,你會不會忘記我?畢竟我已經……”
“你胡說什麼呢?”木沙趕緊開口呵斥,“又有哪個美人比得上你?”
“我不信!”柳惜若說出這句應該算是嬌嗔的話時,都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這讓木沙更加心疼了。
他想也不想得解下身上的玉佩遞到柳惜若手中:“這是我母后貼身佩戴的,我現在將它給你。”
隨即,木沙看了看天色,戀戀不捨的說道:“我該回去了,要不然,父王該起疑心了。”
柳惜若面上頓時露出不舍之情。
木沙看着那雙隱隱含着淚光的大眼睛,心中如同有一把刀子的劇烈的攪動。
“你信我,很快了。”
說罷,他強忍住心中的疼痛,起身離開。
柳惜若目送他離開,獨自一人坐在花谷中,看着月亮看了許久,才低低的嗤笑一聲,起身回了自己的住處。
一會宴飲結束,塔力王應該還會來到自己這裡歇息。
也該準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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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最近一段日子,伊格那邊,大王子有些異動。”
現在跟在陸承安身邊的,是剛剛趕回來的陸二。
“聽說,他最近與塔力王的新寵,珍妃走得很近。”
陸承安有些無趣地將長腿搭上桌子。
“又是父子二人共搶同一個女人的戲碼嗎?”
陸二笑着說道:“看樣子應該是的。”
“無聊,那群伊格人的腦子能不能想點正兒八經的事?”
陸承安覺得他現在在這裡考慮那些人的那些無聊的想法簡直是在浪費自己的人生,有這功夫還不如回去看兒子呢。
“好好看着點,萬一鬧不來,該幫一幫就幫一幫。”
他丟下這麼一句話,便起身回了房。
也不知道苒苒起了沒。
正房裡的炕上,秦苒苒正在小心翼翼地給陸懷瑾換尿布。
陸承安進門見她的動作,趕緊上前接過來:“我來。”
說罷,他熟練的提了提陸懷瑾肉乎乎的小腿,拿濕熱的帕子給他擦洗了一下,這才拿了乾淨的尿布將他包好。
重新將陸懷瑾包成一個球之後,陸承安湊到秦苒苒身邊坐下,將小兒子扔給大兒子看着。
“我覺得阿狸就能幫我們看好兒子,你就不用擔心了。”
秦苒苒一巴掌拍過去:“阿狸只是一隻貓而已!”
她伸手指向躺在炕上的兩個糰子:“它怎麼會……”
話說了一半,聲音卻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還果然會哄孩子呢。
阿狸的尾巴在陸懷瑾面前一擺一擺的,陸懷瑾就忍不住要伸出小手去抓,有時候動作太大了忍不住往一邊翻過去的時候,阿狸就會用頭拱一拱,讓他重新躺正。
秦苒苒這下也放心了,倚在迎枕上與陸承安說著話。
“若是那伊格國父子相殘引起內亂,對於我們來說,可是個天大的好事。”
她聽完陸承安說的那些事,笑着開口。
陸承安點點頭:“確實是件好事,他們鬧得越凶,我們就越安全。”
“可是,這中間還有個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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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麗。”
布多攬着身側的梅音,站在古麗的鋪子前面。
古麗正在與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橫眉冷對。
她抬頭見自己的哥哥站在門口,頓時不耐煩繼續與他多說:“買就買,不買滾!”
男子被古麗冷下來的臉嚇得一個哆嗦,最終嘟囔着“走就走,那麼凶做什麼”,悻悻地離開了。
古麗看着面前的女子,見是自己熟識的梅音,頓時就笑了。
“嫂嫂。”
梅音是接到過古麗去世的消息的,現如今一看古麗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嚇了一跳。
“古麗,你……”
“我好好的啊,進來說。”
古麗上前挽住梅音的手,對着布多說道:“謝木耳去買山雞和羊肉了,今天正好喝雞湯,吃羊肉鍋子。”
梅音跟着她進了屋,看着她將店門關了,露出暫停營業的牌子,只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夢裡。
直到古麗為他們倒了熱茶,低聲解釋了事情的由來之後,梅音這才笑着推了古麗一把。
“不早說,害得我還為你白白哭了好幾天。”
四個人吃了一頓熱鬧的午飯之後,布多便說要帶着梅音四處逛逛,兩人便出了古麗的鋪子。
“梅音,古麗的事,除了你我,旁人誰也不知。”
布多隻說了這一句,梅音就知道了他的話中之意。
“我自然不會說去的,就連我的父親,我也不會告訴。”
梅音神色鄭重地說道。
“還有一事。”
布多神情變得嚴肅至極。
“父親同意我們這幾日離開,是因為大哥那邊要對父王動手了。”
“我們須得避開這幾日,來顯示我們的清白,明日一早,我們就回伊格去。”
“還有那珍妃,當時我與她之間,存了一筆交易,若是大哥事成,那就是我與大哥的戰場。”
“你相信我,我一定讓你坐上那個寶座,讓那些嘲笑你的人,都跪伏在你的腳下。”
任誰看去,那都是一對正在雪地中相擁的情人罷了。
可是他們口中探討的,卻是這世上最沉重的話題。
父子相殘,兄弟相爭。
“等你事成之後,那珍妃該如何處置?”
梅音聲音有些悶悶的。
她是堂堂右丞相之女,該有的心計謀略,該有的心狠手辣,一樣不缺。
只是在她喜歡的布多面前,她收起了鋒芒罷了。
現如今聽到布多這樣說,她心中甚至安穩了不少。
這,才是她梅音看中的男人!
“那珍妃,自然是由着你處置,只要不要壞了我們的大事就好。”
布多親昵地在她的腮邊蹭了蹭:“記得保護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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