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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玲,‘玲瓏,玉聲也’好名字!你姓段?……”赫連龍騰突然反映過來,轉身,怔怔地望着段玲。

段玲含蓄地點了點頭。

“那……那你豈不是段家後人??!斷家後人,背負段家命運……將來……將來……”赫連龍騰不敢往下說,而是轉頭望着花俊傑,此時,他才明白花俊傑毅然決然地要當大義之人,完全是因為身邊的段玲姑娘。

段玲聽完,微微低頭,他從赫連龍騰的語氣中聽出了些什麼……

花俊傑看到了段玲的一絲微妙表情,微笑着牽着段玲的手,轉頭望着段玲露出滿足的笑容,對赫連龍騰解釋道:“父親,你誤會了,玲兒雖然姓段,可她並非段家後人。”

赫連龍騰不解,怔怔地望着段玲,問:“既然不是段家後人,為何姓段?”

段玲解釋,道:“我養父姓段,便隨着他姓了段!”

“那你……原姓氏?”赫連龍騰好奇地問了句。

“我乃來自西域,生父叫婆羅門翰,我便是婆羅門玲!”段玲恭敬如初。

“婆羅門乃是高貴的姓氏啊!想必段玲姑娘是西域貴族了!”赫連龍騰嘴角露出一絲喜悅,繼續說,“門當戶對,不錯!”

“父親,還請原諒孩兒。”花俊傑拱手低頭認錯。

“除了擅自改姓之外,你還做了其他什麼需要我原諒的事情?”赫連龍騰和顏悅色,頷首間,嘴角露出絲絲喜色。

“我沒有經過父親同意,已經跟段玲姑娘拜堂成親了,段玲現在是我的妻子!”花俊傑坦白道。

赫連龍騰並沒有生氣,而是轉頭看了看長得漂亮的兒媳婦,再看了看赫連青桐,喊了聲:“青桐,你好生照顧你的六嫂,朕跟俊傑有些事情要商量。”

“是……父親!”赫連青桐嘴角露出微笑,點了點頭。

段玲見赫連青桐笑了,也跟着擠出一絲尷尬的笑。

“俊傑,你跟朕過來吧!”赫連龍騰說著朝門口走去。

花俊傑沖段玲一笑,捧起段玲的雙手,說:“玲兒,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轉身跟過去……

不一會兒功夫,便到了“龍翔殿”門口。

花俊傑站在“龍翔殿”門口,抬頭仰望“龍翔殿”三字,怔住了。

過往一幅畫面浮現在眼前。

那時的花俊傑五歲,嬤嬤牽着花俊傑的手,站在“龍翔殿”門口,仰望着頭上三個大字,問:“嬤嬤,那是什麼字?”

“回稟六皇子,這是‘龍翔殿’。裡頭住着你的父皇!”

嬤嬤的聲音剛落地,沈大力剛好開門,從裡頭走出來。

沈大力單腳邁出門檻,看了一眼六皇子,而後將邁出門檻的那隻腳縮了回去,轉身進去了。片刻之後,走出來,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說:“六皇子,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回去!至尊……至尊他……他不想見你!嬤嬤,趕緊帶他回‘凌佳閣’,以免牽連無辜!”

嬤嬤聽完心驚膽顫地應諾,牽着垂髫{tiao}的六皇子避而不及,逃之夭夭……

花俊傑至今還記得垂髫{tiao}時的自己被嬤嬤牽着落荒而逃的情景,他回頭一直望着那“龍翔殿”三個字,直到這莊嚴肅穆的宮殿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這是他對“龍翔殿”的第一印象。

……

赫連龍騰見自己的兒子怔在門口,眼睛望着頭頂的三個大字,眼中露出愧疚之色,慈父般地問:“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朕?!”

花俊傑低下頭,紅着眼,沒有說話,此時他脆弱的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赫連龍騰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拍了拍花俊傑的肩膀,愧疚地解釋道:“我知道,你一定是記恨朕。我還記得,你當時只有五歲,可是,我卻將你無情地拒之門外!”

花俊傑聽完猛地抬頭,雙眼閃着銀花,怔怔地望着眼前之人,他即感動又好奇。

他感動眼前嚴厲冷漠的父親會記得他小時候的事情,好奇他為什麼會記得。

赫連龍騰背手深吸一口氣,望着遠方,說:“那個時候,沈大力正要出去,看見你,而後進來向朕稟報你在外頭,朕……朕是很想見你,可是……可是朕不敢,因為……因為朕心裡一直在耿耿於懷,因為這耿耿於懷,朕……朕對你……朕對你冷漠了。你……你是應該恨朕的!記恨朕讓沈大力將你打發走了。之後……之後……你再沒有來過。”

“我那時只是路過,並非要見你。”花俊傑低頭深吸一口氣說。

“走吧!進去,進去說話吧!外頭冷……”赫連龍騰說著伸出手,抓着花俊傑的手,邁開腳步,跨過了門檻,走了進去……

花俊傑就這樣受寵若驚地被牽了進去……

龍翔殿,一代天子一朝臣之地。

四周莊嚴肅穆的圓柱上,盤旋着栩栩如生的龍騰,十六根柱子,每根柱子上的龍都是不一樣的姿勢與表情。四面的牆壁都抹着硃紅色,將這碩大的龍翔殿包裹得得嚴嚴實實。

最後,花俊傑的眼神落在正前方的權利之位上……

“那就是中原國至高無上的權利象徵!”赫連龍騰嘴角露出微笑,伸手輕輕拍了拍花俊傑的肩膀。

“那位置就是阻隔情親的罪魁禍首!”花俊傑眼中帶着絲絲血色,望着前方的位置,怔住了。

赫連龍騰嘴上的微笑瞬間變得僵硬起來,轉頭看着花俊傑……良久之後,心情恢復,深吸一口氣,擺擺手,說:“也罷,也罷!你說的確實沒有錯,因為那個位子,朕……朕確實失去了不少,最不該失去的就是你們母子!孩子啊!朕對不起你們啊!”

赫連龍騰說完,緩緩朝前走去,霸氣地坐在前方的龍椅上,望着正前方台下站着的孤獨身影,一邊自若地整理身上的厚棉真絲龍袍,一邊得意地喊了聲:“看到沒有,這裡就是權利的開始!只要坐在這個位置上,一切的想法都會改變;只要坐在這個位置上,朕……朕就不單單是你們的父親,還是千萬百姓的希望,還是中原國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