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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酒一邊領着雪莉沿街道的邊緣前進,一邊向她說明更加詳細的情況。可是那個傢伙卻好像一點都沒在聽的樣子,又是抱怨“怎麼可以在女孩子臉上畫花”,又是抱怨“馬上到中午了,太陽好大的,要晒黑黑了”,搞得抹酒很崩潰。但他還是耐下性子繼續說明着:

“……目標在前面的公寓那裡,我們必須步行過去,不然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步行到那裡大概還需要42秒,按照計算天秤評議會趕過來還需要2分48秒,所以你只有兩分零六秒去完成任務。這兩分零六秒,你最起碼要將目標帶走,使天秤評議會失去目標。我在公寓前方的路口給你盡量拖延點時間。任務完成後發個簡訊到我的終端上來。

目標初步判定為A+級別,和副長一個級別。你是A-級別,必須小心行事。還有,是目標的父母上報天秤評議會讓他們來的,目標的父母應該也在場。你盡量不要用強硬手段,不然會引起騷動,暴露我們的總部。

還有一點時間,最後交代一下目標的特性。剛剛08部門入侵了公安局的公民信息表以及目標接觸過的對象的資料與網絡記錄,得到了目標的名稱是米勒,男,今年八歲,根據情報來看周圍的人都對他很疏遠,他沒有什麼朋友,有時候舉止有些怪異,並且有嚴重的中二病。”抹酒頓了頓,對08部門如此隨意的文案有點無語。

抹酒停了下來,“我就送你到這裡了,你應該有經驗已經知道了該如何交涉。快去吧!頂多只剩下兩分十幾秒了。”

“真是的當我什麼都不會的樣子。”雪莉嘟了嘟嘴,對着抹酒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將鏡子收了起來,快步向著前面的公寓跑去。

抹酒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蹲到路邊的花壇墩子上。他看到旁邊便利店窗口裡擺着熱好的盒飯,稍微眨了眨眼,一盒盒飯就立刻轉移到了他的手上。

這樣就可以裝成普通的在外面吃午飯的苦逼上班族,來觀察情況了……

抹酒覺得自己的蹲姿模仿得十分有靈性,然後準備拆盒飯。

拿盒飯的時候沒有注意隨便拿了一個,抹酒拆開包裝立馬就後悔了,一層蔫黃的芹菜厚厚地鋪在米飯上。這是他最討厭的食物。

正當他猶豫着是不是真的要下筷的時候,耳邊傳來了飛行器轟鳴的聲音。

抹酒不由地放下了剛剛抓起筷子的手。

騙人的吧!這麼快!08部門又算錯時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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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帕騎着飛行器呼嘯而過。兩個隨行的同伴分別在他左右。迎面而來的風吹得他的軍裝領子嘩啦啦地響。

“前方右轉,50米後左轉,進入目標所在地。目標位於西側樓一單元,其父母以應要求在樓下等候。本次導航結束,請按時提交任務報告。完畢。”沉穩而機械的人工合成的提示音消失了,飛行器前方的導航屏幕也隨之暗了下去。

這些感染者事件,必須由他們這種訓練有素的“天秤評議會”直屬特別專員來處理,普通的警力根本無法對付感染者。

卡帕將注意力集中到路面上,這次他把飛行器的速率調到了最大檔。因為從近三年來,碰上類似這些關於感染者的任務,完成率竟然不到百分之十五。給感染者進行登記並植入特殊監控器的任務總會莫名其妙出現感染者突然失蹤的情況。組織費勁了心力也找不到線索,感染者的原監護人都只有“明明剛剛還在的”“不是已經被接走了嗎”“你們不是來過了嗎”之類毫無營養的回答,連嫌疑人的相貌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長官們推測這一切可能都與一個神秘組織有關,可是這個組織就像幽靈一樣,他們經常能在各種事件報告中聽到這個名字,然而卻找不到任何有關他們的實際的蛛絲馬跡,彷彿涉事人員憑空都消失了一樣。

不管是是否與什麼尚不能確認的神秘組織有關,感染者的憑空失蹤,這就像一顆巨型的隱形炸彈一樣,對於社會安定與公眾秩序有着巨大的負面影響。

這次的任務又與以往不同。

因為這次檢測到的是一位重度感染者,初步判定等級起碼有A+。

這次是直接要將感染者緝拿帶去隔離中心,任務更加的艱巨。

絕對要完成任務。首長的指令就是全部。卡帕握緊了車把。

經過一個電線杆,左轉。一排公寓映入眼帘。

“到了。”旁邊的同伴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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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西邊的一幢樓……最西邊……西是哪兒?真是的,說什麼東西南北,直接說左右好了!

軍裝整潔的少年一邊跑着一邊抱怨。

不過他倒也不用費神調用指南針,就已經迅速判定了目標的位置。

因為前方只有兩幢樓,左側樓旁邊站着一對夫妻,右側則沒有。

而且左側樓的外觀上有一道巨大的撕裂口,彷彿被一把巨型的刀划過似的。此時裂口邊緣的碎石已經不再墜落了。這個裂口並沒有傷害到這幢樓的支撐結構,然而看上去已經足夠嚇人了。樓內的居民已經被疏散完畢,只有這對夫妻在焦灼地等待,想走又不能走。

一般情況下,如果感染者情緒穩定,天秤評議會都會讓監護人帶着新被發現的感染者在外面易被找到的地方等待。天秤評議會的原意是能夠更容易找到目標以縮短任務時間不給別人鑽空子,但是卻無形的也給他們工作的隱秘性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不過,顯然,這次並不是普通的任務,目前為止還沒有看到感染者的身影。感染者顯然剛剛進行過破壞,情緒尚不穩定,並不會非常配合。

軍裝少年毫不猶豫地向左邊跑去。他看了一眼終端,還好,左等右等,擬聲數據終於被傳輸過來了。他趕緊拽了一下領口,領子里一個根本看不見的設備被激活,利用最後幾秒讀取了擬聲數據。

擬聲數據讀取完畢,他也已經跑到那對夫婦面前。少年挺直腰桿有模有樣地行了個軍禮,然後掏出證件。“請問你們是米勒的父母嗎?我是天秤評議會所派專員,編號G00001K,卡帕。負責前來帶走令郎米勒進行隔離。請你們提供令郎的位置來配合本次行動。”少年帶着十分官方的表情說出以上這段十分官方的話。

真是的……天秤評議會一點都不會創新,說來說去就這麼幾句話……

“啊,對,”夫妻兩人中的丈夫定了定,然後點點頭,“有勞了。只是這孩子不肯和我們一起下來,一個人跑到天台去了……啊,你看,在那兒。”他指着樓層的頂端,可以勉強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坐在天台的外欄杆上晃着小腿。

少年吃力地仰起頭看了看:“了解。”這也太危險了吧……少年暗自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