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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少倧站起身,看向了兩個官兵的時候,還是將兩個官兵給嚇了一大跳,因為此時的少倧雙眼血紅,完全看不到眼白了,全然一副走火入魔的樣子。

“你你誰啊你?你想幹嘛?”兩個官兵雖然已經拔出了佩刀,卻不自覺的向後倒退了起來。

少倧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沖向了剛剛出言不遜的那個官兵,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便是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對方的臉上。

“砰”的一聲沉悶的響聲傳來,那官兵應聲倒地。

另一個官兵見狀,立即揮舞着手中的佩刀向著少倧砍來,少倧似乎是在提前演練擊殺匪徒的場景,竟頭也不回的硬沖了上去,舉起胳膊試圖阻擋官兵手中的佩刀。

從未習過武的少倧自然不是官兵的對手,僅僅靠着一股蠻力,在面對兵刃的時候,永遠處於下風。接着只見官兵手中的佩刀很快的便砍在了少倧的胳膊上,只聽“噗”的一聲低沉的響聲傳來,再看那佩刀,竟然入了少倧的皮肉大概有半寸之厚。

然而少倧並沒有因為疼痛而發出任何聲音,而是繼續向著官兵靠近,這便把兩個官兵給嚇壞了,全然將少倧當成了怪物,丟棄了佩刀,轉身騎上馬兒逃跑了。

見兩個官兵跑了,少倧並沒有追趕,而是緊緊的咬着牙,轉身走回了茶桌前,強忍着疼痛坐下,接下來的一幕嚇壞了店小二,只見少倧竟徒手將卡在自己皮肉上的佩刀,生生的給拔了下來,鮮血頓時染紅了茶桌。

“小二,你這有沒有療傷的草藥?”少倧忍着疼痛,不讓對方看出來。

店小二立即點頭道:“有有有,客官,您等着,小的這就給你取來!”

很快,店小二掂着一包牛皮紙包裹的草藥跑了出來,放在了少倧的茶桌上,轉身一溜煙的便跑開了。

少倧咬着牙,不緊不慢的打開草藥包,抓了一把便糊在了自己的傷口上,隨後,少倧又在自己身上撕下來了一塊粗布,嚴絲合縫的將自己的胳膊給包紮了起來,直至最後少倧用牙咬着粗布繫上死扣時,這期間,少倧沒有因為疼痛而吭過半聲。

眼見馬兒也已吃飽,少倧沒有停留半分,帶上了官兵丟下的佩刀,騎上了馬,繼續向著靖岸道奔馳而去。

在奔馳途中,少倧忽然回想起來了剛剛在茶館聽到兩個官兵的對話,看來接下來還會有官兵前來剿匪,這樣一來更好,自己便可以有很大的機會,找到殺害姐姐的兇手,親手殺了他。

這麼想着,少倧再次咬緊了牙齒,揮舞着馬鞭,狠狠的抽着馬兒的屁股,加快速度的奔馳起來。

而與此同時,在南搖州內,縣令衙門外,集結着幾百名官兵,個個手持兵刃,好不威風。

而在這些官兵的身前,則站着一位生着稀鬆的灰色鬍子的半大老頭,半大老頭帶着官帽,挺着略顯彎曲的身架,目光深邃的命令着幾百名官兵。

這半大老頭正是王縣令。而在王縣令的身旁,此時還站着一位面色緊張的珠圓玉潤的婦人,正是王縣令的太太,劉太太。

“哎呀,老爺,趕緊讓他們出發吧!這都已經鬧出了人命,這匪徒不得不除啊!”劉太太着急忙慌的出聲道。

王縣令捋了捋稀鬆的鬍子,瞥眼道:“我看吶,你是擔心那個小裁縫吧?”

劉太太頓時變了臉色,不顧在場的幾百名官兵,直接伸手掐住了王縣令的耳朵,怒罵道:“你這個老不死的!說什麼呢你?我讓你出兵剿匪,那是怕皇帝怪罪下來,你竟這麼說我?”

王縣令頓時委屈求饒道:“哎呦,放手放手,我讓他們趕緊去就是了!”

與此同時,還在奔馳的少倧,經過剛剛與兩個官兵的交手,得出了不能魯莽行事的想法,如若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衝進匪窩,那麼自己不僅手刃不了殺害姐姐的仇人,反而是會輕而易舉的被匪徒拿下,這便真成了趙二所說的白白送死。

“我不能白白送死!”少倧這麼想着,手間的馬鞭再次抽響在了馬屁股上。

大概又奔馳了將近半天的時辰,遠遠的,少倧便看到了模糊的靖岸道,只不過此時天色已晚,靖岸道的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等再靠近一些之後,少倧索性將馬兒放跑了,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的鑽了進去。

入夜的靖岸道很是荒涼,山風迎面吹過來,竟還有一種刺骨的感覺,少倧不得不裹緊了身上的粗布衣,藉著天際邊的最後一道光,少倧可以看到由兩座大山籠罩着的靖岸道,既神秘又陰森。

慢慢的,少倧逐漸的靠近了,這才發覺,在靖岸道的一處缺口處,此時竟有數十把燃燒着的火把,火把之下,人頭攢動,不時還會傳來一陣陣嘈雜的對話聲,想來該是一幫匪徒的守衛。

順着火把的火光,少倧可以清晰的看到,在負責守衛的匪徒身後,那是一條崎嶇蜿蜒的小路,似乎可以通往深山之內,只不過在這麼多匪徒的保衛之下,想要從容的踏進那一條小路,談何容易。

少倧思來想去,決定再等一等,看能不能熬走一些匪徒,自己倒可以事半功倍。這麼想着,少倧便就地窩藏了起來,還好四下里都是雜草叢生,天然的屏障遮擋,倒是不容易被人發覺。

少倧就這樣開始等候了起來,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直至少倧等了五個時辰之後,已是深夜時分了,那一幫匪徒守衛才有了動作,聽到動靜,少倧連忙起身觀望,只見一群匪徒守衛似乎等來了一個人。

藉著火光,少倧看到,突如其來的那人是一位英俊男人,樣貌風流倜儻,身着一襲華麗的長衣,一頭秀黑的長髮整齊的束在腦後,談吐之間,甚是溫文儒雅。

只不過此時在那人的肩上,卻扛着一口與其外貌格格不入的麻袋,麻袋裡似乎是裝了一個人或者一隻畜生,不時還在掙扎着扭動,只不過再掙扎,再扭動,都只是徒勞,因為那相貌堂堂的英俊男人,竟然像是有法術一樣,不緊不慢,不慌不忙,對於麻袋中的掙扎,無動於衷,身子更是絲毫沒有動彈。

而最讓少倧感到好奇的是,那一幫匪徒守衛對於那英俊男人的態度,似乎很是恭敬,自英俊男人現身以後,匪徒們不僅連忙閃開了一條路,更是畢恭畢敬的躬身施禮。

“柳爺,您來了?辛苦了!”匪徒守衛中的一名匪徒,諂媚的出聲道。

那英俊男人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你們老大可在?”

“在在在,在呢!柳爺,小的們就是奉了老大的命令,在此恭候您呢!”一名匪徒躬着身子笑道。

被稱為柳爺的英俊男人再次輕輕點頭道:“那好,都撤了,上去吧。”

“好的,柳爺,您先請,小的們後面候着!”

英俊男人沒再出聲,而是扛着麻袋,步履輕鬆的走動了起來,很快便消失在了那條幽深小路里。而在英俊男人走後,剩下的一幫匪徒守衛連忙跟了上去,搖搖晃晃的火光也快速的消失在了小路里。

少倧眼見時機到了,稍停片刻之後,立即跳出了雜草叢,跟着走進了幽深的小路里。

走進了小路之後,少倧這才發覺到了這條路實在是蜿蜒曲折,沒有火把的照明,走起路來還真是有些艱難,一路上磕磕碰碰不斷,甚至導致少倧胳膊上的傷口都開裂了,少倧可以明顯的感受到,胳膊上綁着的粗布縫隙里,湧出來了不少黏黏的液體,不用多想,肯定是淤血。

不過一想起自己的姐姐慘死在了這裡,少倧便頃刻忘記了疼痛,一心只想早些手刃仇人,只不過,想要順利的手刃仇人,這過程還需得格外的小心謹慎。

接下來的一段路程,少倧幾乎是摸着石壁行走,好在不遠處還能看到微微搖晃的火光,只要看準了火光的去向,自然也不會迷失,就這樣,少倧終於還是摸進了匪徒的老巢,只是讓少倧驚訝的是,自己竟然爬上了一座山,摸到了山頂上,而在眼前不遠處坐落的,竟是一處佔地範圍很大的房屋群,足足有幾百間的樣子,氣勢很是嚇人,簡直就是一座匪徒聚集的山寨。

而在進入山寨之前,還有一道築起的閣樓,上面點着刺眼的火把,幾個匪徒不停的在上面來來回回的走動,似是時刻警惕着外人的進入。

少倧一時犯難,這樣貿然闖入,定然會被匪徒輕鬆拿下,可不深入虎穴,又怎能抓到虎頭呢?

正在少倧左右為難之際,只見不遠處的雜草晃動,一個頭頂氈帽,穿着草席的匪徒,正抱着佩刀,在雜草中進行小解。

少倧頓時覺得時機來了,便悄然出動,在靠近了小解的匪徒之後,少倧先是吹響了口哨,引來了匪徒的好奇,直至匪徒向著少倧這邊挪移而來。

看準了時機,少倧猛地撲起,直接將驚慌的匪徒給壓倒在了雜草叢內,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切發生的太快,至於閣樓上巡視的匪徒,完全沒有察覺到少倧這邊的異樣。

緊接着,少倧舉起了手中蓄謀已久的石頭,猛地砸向了匪徒的頭顱,致使對方完全沒有掙扎的機會,便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