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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下,放鬆些,說說你的姓名、年齡和職業。”方朝陽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我叫蘇正康,十七歲,是高二學生。”蘇正康道。

“證人蘇正康,法律規定,證人有如實向法庭作證的義務,有意做偽證,要承擔法律責任。你聽清楚了嗎?”方朝陽問道。

“聽清楚了,我不會撒謊的。”蘇正康漸漸放鬆下來。

“公訴方可以開始向證人發問。”方朝陽道。

“證人蘇正康,你與受害人石梅花是什麼關係?”苑丹問道。

“同學,還是,同桌。”

“她在班級中的表現怎麼樣?”

“反對,公訴方的提問與本案無關。”閆澤舉手道。

“反對無效,但公訴方盡量詢問貼近案情的問題。”方朝陽道。

“好的,證人蘇正康,請回答我剛才的提問。”苑丹道。

“梅花同學有些內向,不太跟別人說話,但是個熱心腸,她知道自己身體不好,所以學習特別努力,成績特別好,同學們如果有不會的題,她總是很耐心的解答。每次幫助別人後,她顯得也很開心。”蘇正康道。

“是否存在早戀的行為?”

“沒有。”

“你跟警方反應,受害者出事前一個月,跟你說了一件事,是什麼?”苑丹問道。

“那天,她始終不開心的樣子,我還發現她躲在學校的樹叢里偷偷哭,放學後,她走的很晚,一直在座位上發獃,我就問她,到底怎麼了,她開始不說,最後還是告訴了我。”

蘇正康不停抿着嘴唇,像是說不下去,苑丹鼓勵道:“這裡是法庭,不要畏懼,說出來吧!”

“她說,今天來上學的時候,坐鄰居的車,那個噁心的男人,一邊開車,一路都在摸她,她幾次想要下車,都沒成功。”蘇正康有些憤怒道。

“這是一種犯罪的行為,你有沒有鼓勵她報警?”苑丹問道。

“我說了,她不答應,說父親在那人開的廠子里上班,事情鬧開了,工作就丟了,也讓父親臉上沒有面子。另外,也沒有證據,告了也白搭,就是覺得特別委屈和難受。”蘇正康道。

“她說那人的名字了嗎?”

“說了,就是這個人,周富!”蘇正康伸手指向了被告席,大聲道。

“小兔崽子,別在這裡血口噴人。”周富徹底惱了,口不擇言地罵道。

“我沒有,我可以發誓,說的都是實話,你就是個人渣,連個殘疾女孩都要欺負!我,我都想揍死你。”蘇正康舉着拳頭道。

“不許在法庭吵架,公訴人,還有要詢問證人的問題嗎?”方朝陽道。

“還有,證人蘇正康,受害人石梅花後來是否又提及過,跟被告人相關的事情?”苑丹問道。

“說過,她害怕這個鄰居,不讓父親去打麻將,可父親不聽,還罵她多事兒。還有,她發現周富從二樓向她的屋裡看,想要個窗帘,家裡也不答應,整晚都睡不好。”蘇正康道。

“審判長,公訴方對證人的詢問完畢。”苑丹道。

“被告人周富,你對證人的證言有異議嗎?”方朝陽問道。

“當然有,他在胡說,石梅花根本就沒坐過我的車。”周富道。

“她坐過,還知道你喜歡在車裡噴香水,因為腳很臭,停車的時候就脫鞋。”蘇正康道。

“這不代表什麼,我偶爾會把車子停在門口,她經過的時候,能聞到裡面的味道。”周富爭辯道。

“被告人,還有異議嗎?”方朝陽問道。

“沒有!”

“辯護方有問題詢問證人嗎?”方朝陽對閆澤說道。

“有。”

“問吧!”

“證人蘇正康,你跟石梅花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可否在談戀愛?”閆澤問道。

“就是同學和同桌的關係,沒談戀愛。”蘇正康否定道。

“石梅花為什麼會把這麼隱私的事情告訴你?”

“我們平時就很聊得來,她相信我,我也從來沒用歧視的眼光看待她。”

“在法庭上,希望你能說實話。”

“她是個特別善良的女孩,很自強,笑起來特別好看,我很喜歡她,經常從家裡偷拿好吃的給她。只是,我並沒有談戀愛的念頭,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早戀,她從未說過也喜歡我。”蘇正康鼓足了勇氣,漲紅着臉解釋。

“審判長,鑒於證人和受害者的關係特殊,辯方認為,證人的證詞會帶有主觀性,不應該被採納。”閆澤道。

“我沒撒謊,說的都是真話,親耳聽到的。喜歡一個人有錯嗎?為一個殺人惡棍洗脫罪行,你作為一名律師,覺得很光榮嗎?”蘇正康激動地說道。

閆澤不由一愣,好半晌才說道:“被告人享有被辯護的權力,作為一名辯護律師,在法庭上,我要履行好職責。”

“辯方還有問題嗎?”

“沒有。”閆澤也不想再問了。

“請將證人蘇正康帶離法庭,放下過去,好好學習吧!”方朝陽道。

“謝謝法官!”蘇正康朝着法官席微微鞠躬,隨着跟着法警離開了法庭現場。

“審判長,公訴方所有證據已出示完畢,證人也全部到庭,以上證據足以證明起訴書所指控的犯罪事實,請法庭充分考慮、予以採納。”苑丹起身道。

“被告人周富,起訴書中認定你的出生年月日、住址等情況都對嗎?”方朝陽按照庭審流程,再次確認道。

“都對。”周富回道。

“你是否有新證據向法庭提交?”

“沒有。”

“辯護人對這些證據,還有補充的異議嗎?”方朝陽又問。

“沒有。”

“有新證據提交嗎?”

“有,一份是來自受害者家屬的諒解書,另外一份是,柏樹村三十多名村**名簽署的請願書,希望對被告人寬大處理。”閆澤道。

“諒解書交上來吧,請願書法庭不接收。”方朝陽道。

“為什麼?”閆澤驚訝道。

“法律的公正性,不會因為群體的意願而轉移,這份請願書,對庭審並無用途。”方朝陽道。

周富露出了沮喪之色,坐在後排的高二薇,忍不住站起來,想要說些什麼,到底沒敢,又坐了下去。

由此可見,高二薇為了這份請願書,私底下做了很多工作,也給那些簽名的村民,許諾了好處,沒想到,竟然白忙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