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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人,你對公訴人出示的這份證據有異議嗎?”方朝陽問道。

“有,導致心衰的原因很多,比如,我妻子最近睡眠質量很差,身體非常虛弱,同時患有心臟病等,不能籠統地歸結為只是服用過量麻醉劑。”鮮於非高聲道。

“公訴方對此有何解釋?”方朝陽問道。

“我來說!”徐克明舉手道。

“你一定會針對我,不記仇是假的。”鮮於非哼聲道。

“我只是針對事實,被告人,不要小人之心。”徐克明不悅道。

接着,徐克明對此作出了詳細解釋,從生理切片上的麻醉劑含量,推斷出死者生前服用的麻醉針劑至少有一支,在藥效的作用下,心肌無力跳動,帶動血液流動緩慢,供血嚴重不足等,最終導致死亡。

麻醉劑就是致死的主要原因,至於受害者之前患有心臟病,以及身體虛弱等,不會出現突然的情況。

對於徐克明教授的解釋,鮮於非當然不肯認同,又強調,身體隱藏的疾患,也可能導致心衰死亡,法醫檢查得不夠細緻,選擇性忽略了。

苑丹繼續舉證,又拿出一份第三份檢驗機構的屍檢報告,同樣證明,受害者年瑤就是死於過於服用麻醉劑。

鮮於非則辯解,這份檢驗報告,是妻子家屬委託的,他對改機構的權威性,存在很大的質疑。

兩份屍檢報告,結果一致,這是不容否定的事實,辯護律師何旭對此表示無異議。

公訴方又拿出一份證據,來自於向陽醫院,院方能夠證實,鮮於非在手術過程中,存在多拿麻醉針劑的行為,並且附帶統計的具體數目,推斷至少拿走三十支。

這個結果還是算少了,徐克明教授則認為,鮮於非至少拿走了九十支,兩個數字雖然有差別,導致的結果卻是一樣。

警方認定,鮮於非在妻子的飲用水中,放入了麻醉劑,導致其出現心臟病,而最後一晚,加大了麻醉劑的使用,並且故意拖延救治時間,最終謀殺了妻子。

“被告人,對於公訴方出示的這份證據,是否存在異議?”方朝陽問道。

“有。向陽醫院的藥房,管理上非常混亂,院方沒有保管好藥瓶,卻要賴在我的頭上,這不公平。”

不出預料,鮮於非還是表示不認可,反正就是一個態度,他被誣陷,一切都跟他毫無一點關係。

苑丹氣得臉都紅了,不由起身拍了一下桌子,“被告人,法庭調查的時候,你明明承認,從醫院拿走了麻醉針劑,怎麼又開始翻臉不認賬了?”

鮮於非只顧着反對,真就忘了承認過,皺着眉頭,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好吧,這份證據,我沒有異議。”

“辯護方有異議嗎?”

“有!”何旭舉手道。

何旭提出的異議,也是醫院管理上存在混亂,不能如實反映那些麻醉針劑的去處,向陽醫院不止鮮於非一名麻醉師。

這個說法,對鮮於非有利,很可惜,現在就顯得很蒼白無力,鮮於非已經承認拿走了麻醉劑,還編出了扔到垃圾箱等荒謬的說法。

公訴方繼續舉證,是一個麻醉針劑的空玻璃瓶,來自於鮮於非住所樓下的垃圾箱內,上面有他一枚右手食指的半枚指紋。

警方認定,這是鮮於非接觸麻醉劑最有效的證據,直接證明他將麻醉針劑帶回了家中,對妻子實施了謀殺計劃。

“被告人,對於這份證據,有異議嗎?”方朝陽問道。

“有。”

“說一下吧!”

方朝陽都有些不耐煩,這人耍賴的程度,已經登峰造極了,如果嫌疑人靠着不承認就能擺脫罪行,司法系統也就沒必要存在了。

“我本人就是從事麻醉師的工作,很可能會把醫院使用過的麻醉劑藥瓶,揣進兜里,回家上樓前摸到了,就隨手扔進了垃圾箱內。妻子去世前,還進行了四台手術,醫生也是人,過度勞累也會使得大腦不夠清醒。”鮮於非道。

“藥瓶上的指紋是你的,這一點不能否認吧?”苑丹問道。

“不否認,但不能說明,我把麻醉劑帶回了家裡,並且害了我的妻子。”鮮於非爭辯道。

“審判長,針對此事,公訴方還有證據出示。”苑丹道。

方朝陽點頭,可以繼續出示證據,苑丹先是拿出一份證人證言,證明在垃圾箱里翻紙殼發現藥瓶的時間,是案發的第二天上午。接着,又出示了一份來自醫院的證據,案發當天,鮮於非經手的四台手術,拿走麻醉劑的藥瓶,已經全部歸還。

沒有意外,鮮於非對這兩份證據,照樣有異議,沒文化大媽的話不可信,藥房管理人員,跟他關係不睦。也正因為管理混亂,所以在記錄中也存在不實的情況等。

苑丹簡直被氣壞了,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頭一次見到如此頑固的犯罪嫌疑人。

“我有話說。”專家席上的趙功正舉手道。

“請講!”

“以上三份證據,可以相互佐證,藥瓶出現的時間,就在案發當晚,絕不是從醫院裡帶出來的,被告人應該解釋清楚,這個藥瓶的來歷。”

“被告人回答。”方朝陽道。

“我怎麼知道,也可能是之前扔在垃圾箱里的。”鮮於非道。

“每天中午,你所在小區都會有專業的垃圾車,將垃圾箱內的垃圾運走,怎麼可能之前發生的?”趙功正問道。

“我剛才說過,那些沒文化大媽的話不可信,她們平時太閑了,就喜歡無中生有,擺弄是非,挑撥鄰里關係,很可能就是之前撿到的。”鮮於非道。

“案發當晚,九點到十一點,你是否下過樓扔過垃圾?”趙功正問道。

“沒有!”

“審判長,公訴方還有證據出示。”苑丹道。

“可以。”方朝陽表示同意。

苑丹又拿出一份證人證言,來自於鮮於非的樓下鄰居,是一名中年婦女,那晚她出去打牌,回來晚了些,親眼看見鮮於非將一袋垃圾,丟進了垃圾箱里。

“那是個精神病,男人都跟她離婚了,整天嫉妒我跟妻子恩愛,那晚我根本沒下樓,這份證言不可信。”鮮於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