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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成龍的小姨說,確實給他介紹了一個女朋友,但我認為,束成龍綜合條件不差,學習好,有前途,年齡也不大,他母親應該清楚這一點。固然女孩的家境不錯,但也不該強迫他跟一名殘疾女孩必須馬上訂婚。”高亦偉道。

“我也這麼認為,作為一名小縣城的電業局長,能有多少家底,束成龍畢業後,可以成為一名律師,發展得好,賺錢根本不是問題。”許薇道。

“我們回家後,都仔細想想吧,不管束成龍怎麼說,造成的嚴重後果在這裡明擺着,殺人、分屍、逃逸,性質惡劣,不會影響判決結果的。”方朝陽道。

下班後,方朝陽給shàngyǒng打了個電話,準備去醫院看望他,shàngyǒng卻說不用,他已經轉移到普通病房,說話也不太方便。

方朝陽也沒勉強,直接開車回到了家裡,簡單吃了晚飯之後,海小舟的電話也來了。

配合襲擊shàngyǒng的那輛黑色轎車的車主,已經找到,但卻跟案情毫無關聯。

這是一名企業家,離異後單身,在東安市買了套別墅,最近一直在南方出差,這輛車就鎖在車庫裡。

車被人偷走了,並且換了車牌,而他家的院子里,並沒有安裝監控。

“他們怎麼知道,車主出差了?”方朝陽問道。

“這夥人估計就在附近活動,觀察到家裡沒人,別墅的具tǐwèi置在海邊,挺僻靜的,車主正在返回,配合警方的調查。”海小舟道。

“能買得起別墅的人,卻開這種普通車,也很奇怪的。”

“這一點倒是不用懷疑,根據目前的調查,這人平時的作風就非常小氣,這次車子廢了,心疼得不得了,還總問該找誰賠償,會不會得到賠償之類的話。”

“驗屍結果出來了嗎?”

“已經證明,此人就是于振峰團伙的成員之一,通緝令上的,名叫胡昌圖,也是那次在泉台山水洞襲擊咱們的四人之一。”海小舟道。

“一定有人給他們提供了居住的地方,可能就在城裡。”方朝陽道。

“估計就是那名劉哥,這個混蛋,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線索。”海小舟罵道。

“手下死了,于振峰會不會感覺到危機?”

“問題就在這裡,于振峰現在無疑是一件危險品,能利用完了,可能會被清除的,到時候,調查工作又會陷入到僵局中。”海小舟也有這份擔憂。

“苗伊案真是太複雜了,無法想象,到底會牽扯多少人。”方朝陽道。

“對了,你今天開庭,束成龍的案子審理的怎麼樣了?”海小舟打聽道。

“明天接着開庭,具體怎麼判,到時候合議庭再商議吧!”

“這個案子太有代表性了,束成龍性質十分惡劣。朝陽,別婦人之仁,到時候又打檢察院的臉。”

“束成龍有罪是必然的,但作案動機不明,存在很多疑點,還得調查清楚。”

“這傢伙非常頑固,抓回來後,什麼都不肯說,提審了二十多次,才交代了具體過程。”

“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很難搞清楚,束成龍可能挨打了,也可能根本沒發生。”方朝陽道。

“檢方有證人證言,他沒挨打,所以更可恨。”海小舟強調道。

“可是距離案發,已經過去三個小時,紅腫是可能會消失的。畢竟,從母親的角度,她是不會往死里打兒子,下手沒那麼重。”方朝陽道。

“但她的兒子卻要了母親的命。朝陽,你就跟我抬扛吧!”海小舟不高興了,又說:“在許多家庭暴力的案件中,受害者都被打得很慘,幾天身上都留有痕迹,不會那麼快恢復的。”

“我個人傾向於,他沒挨打,因為種種證據都顯示,自從束成龍長大之後,姜春花不再擔心他的學業,母子之間的矛盾已經基本解除。從各種證據看,姜春花後來對他很好,掐死母親,多半另有原因。”方朝陽道。

“這話我愛聽,但束成龍殺人分屍逃逸,沒有任何減刑的因素。”

“看明天的庭審情況吧!”方朝陽道。

通話結束後,方朝陽清空了大腦,拿起毛筆,又練習了兩個小時的書法,中途彭姜來了電話,她在醫院工作,去看過shàngyǒng,恢復得非常好。

關於束成龍的案子,彭姜也有所了解,因為這次庭審,新聞又冒出來不少,大家都在等待着最後的判決結果。

方朝陽詢問彭姜,狠狠扇耳光造成紅腫消退的時間,作為一名專業醫生,彭姜給出的答覆是,根據個人的體質不同,以及受傷的程度不同,恢復的情況也不一樣,通常需要幾個小時。

但有一點,如果毆打過程中造成淤青,那就需要幾天才能消退,可能造成淤青的部位,都是骨骼突出的地方。

方朝陽又打聽造成窒息死亡所需的時間,彭姜給出的答覆是,三到五分鐘,也跟個人體質不同,存在潛在的疾病等等。

束成龍所說的半分鐘,肯定在撒謊,這恰恰證實了另一件事兒,長時間的掐脖子,他心中殺意濃厚,並不只是一時衝動。

必須保持好精力,審判也是個腦力活,晚上十點,方朝陽早早躺下休息,可是沒過多久,手機又響了起來。

沒有顯示號碼,是個網絡電話。

方朝陽很厭惡地掛斷了,可是,這個電話又打了進來,方朝陽接通之後,冷冷地說道:“你是不是很無聊?”

“哈哈,我想恭喜你,重新回到法庭上。”裡面的男子聲音大笑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的事情,之前說過,你也不答應。不過嘛,有個前車之鑒可以參考,尚隊死裡逃生,但你,未必就有那麼幸運了。”中年男子威脅道。

“這一套對我沒用,司法機關不會放過你們這些人渣。”方朝陽生氣道。

“我不介意這個稱呼,人渣總比偽君子要好,方法官,我就是不清楚,你如此堅持,到底是什麼精神在支撐你,連死都不怕?”

“你應該聽過一句話,為官避禍平生恥!”方朝陽一字一頓地說道,語氣堅定。

“好吧,這話說得有氣勢,讓我也心生敬意,祝你平安。”中年男人掛斷了電話。

這種網絡電話,比起偽-基站更為可惡,很難追查到具體地址,甚至可能是跨洋電話,如今shàngyǒng住院,更是無法追查。

大丈夫何懼,方朝陽索性也不去想了,繼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