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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不了,郵箱里還有備份。”方朝陽說著,還是給海小舟發了一份。

確認收到,海小舟撫着胸口,好半天才平靜下來。

這個音頻對汪勝利而言,無疑是致命的,足以證實,他就是預謀殺害苗伊的真兇,而且是買兇殺人,涉嫌嚴重刑事犯罪。

汪勝利做事極其謹慎,雖然也跟扶霞有過多次接觸,肯定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但是,汪勝利恰恰忽略了跟他關係最為親密的許守行,竟然偷偷對這次至關重要的對話,進行了錄音。

許守行在郵件中說得沒錯,只有他,才能扳倒汪勝利。

“證據確鑿,可以抓捕汪勝利了,我早就等着這一天。”海小舟激動道。

“不,抓了汪勝利,神秘人一定會異常警覺,再抓就困難了。”

方朝陽對此持有不同看法,直到現在,汪勝利雖然有一些留後路的舉動,但終究沒能逃出去,興發集團的起訴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如果這個時間抓了汪勝利,對於整個犯罪團伙而言,無疑會產生很大的衝擊。

他們一直認為,汪勝利會安然無事,對此,根本就沒有任何預案,等查到了神秘人和扶霞等人的藏身地點,那時,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還有,汪勝利在錄音中提到了上頭兩個字,這也是許守行反覆提過幾次的,即便所有人都抓了,也不會影響到高處看風景的那個人。

許守行知道高處有人,但卻不知道是誰,這也是必須要查清的。

海小舟又把音頻發給了尚勇,等了片刻,尚勇果然打來了電話,也顯得格外興奮。

開心歸開心,尚勇的想法跟方朝陽一致,暫時不對汪勝利展開抓捕行動,繼續查清事實,爭取做到沒有一名漏網之魚。

“許守行表現不錯,提供了重要線索,有立功表現。等他回來,將來起訴的時候,可以考慮為他爭取減刑。”海小舟道。

“沒想到,他會真的出賣汪勝利。”

“呵呵,你跟他的談心,起到了重要作用,看清事實,迷途知返。他也許覺得,你才是好兄弟的最佳人選。”海小舟笑道。

“也許不是,這麼長時間,許守行意識到,他不過是汪勝利的一顆棋子,只有家庭才是最寶貴的。”方朝陽道。

“你們有幾分相似。”

“別把我跟個罪犯放在一起比較。”方朝陽抗議。

“切,電話里稱兄道弟,你也很虛偽。”海小舟不屑道。

兩人又把錄音從頭開始聽了一遍,裡面透露的部分信息,跟目前調查的結果吻合,安鴻雁就是扶霞安插在鳳舞九天的,目的是將來接管整個集團。

“可憐的苗伊!”海小舟感嘆,這麼多人準備了多套方案想要她死,又怎麼可能活下來。

汪勝利通過許守行,安排扶霞去殺害苗伊,而扶霞卻通過連奎安排了劉雨來,劉雨來又安排于振峰,于振峰安排了朱紅麗,最後,裘大力是執行者。

蓄謀犯罪的鏈條這麼長,跨度時間也不短,其實並不高明,反而很冒險,但是,居然就成功實施了!

“苗伊的運氣確實差了些。”方朝陽道。

“也有必然性。”

“如果苗伊一開始就選擇報警,就不會……”

“有人一邊計劃殺害她,卻又一邊穩住她,也讓苗伊放鬆了警惕,心存僥倖。”海小舟道。

“苗伊個性太獨立,也太自信,反而吃了這方面的虧。”方朝陽道。

換做一般的女孩子,談了個男朋友,肯定會跟家人提起的,甚至徵求家人的意見,可苗伊恰恰什麼都沒說。

哪怕她跟爺爺苗澤臨提一句,作為一名老法官,苗澤臨也會對此產生警覺。

錄音中,能聽出來,許守行開始就反對此事,認為苗伊是公眾人物,不能採用殺人這樣的惡劣手段。

事實上,許守行的判斷是正確的,苗伊遇害後,果然引起了巨大的社會輿論。

這些人為了自保,最希望的事情,那就是殺人者裘大力能夠被判死刑,立刻執行,如此一來,整個鏈條就在終端處斷掉,後面的人就安全了。

可他們並沒有想到,跳樓的朱紅麗,還是留下了重要信息。

就這樣,一個個追查下去,范力濤落網,于振峰落網,劉雨來落網,最終發現了汪勝利和神秘人。

但這依然不是整個鏈條的頂端,但方朝陽相信,只要汪勝利落網,高處的那個人也很難繼續躲在上面看風景。

除非,汪勝利寧死也不肯交代問題,他也許能做得出來。

第二天,有一個消息傳來,區法院民庭經過兩天的審理,結合庄志奇的供詞,判定鼎順集團對東安市鐘錶廠的收購合同無效。

鼎順方面的律師對此表示不服,明明是白紙黑字的合同,怎麼就無效了?管理機關的錯誤,不該影響合同的執行,明顯是地方**的袒護。

鼎順集團決定繼續上訴,還發布一條集團消息,全力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

到了這一步,汪勝利竟然還有精力打官司,背後的目的不好猜測,也許是覺得自己絕不會出事兒,還有藉此事向市**施壓的嫌疑。

如今的鐘錶廠,成了個真正的爛攤子,負債率非常高,而且,收購合同失效,還要歸還之前簽訂合同所得的三千萬。

沒人願意接手管理鐘錶廠,庄志奇等人的行為,留下了無窮的後患。

“朝陽法官,打擾了!最近在忙什麼?”

這天,方朝陽意外接到了皇甫生的電話,聽起來,語氣很溫和。

“賦閑在家,等工作安排,皇甫先生,有什麼事情嗎?”方朝陽問道。

“我想周日去青山村,一則散散心,再看看種植基地,你對那裡很熟悉,能不能一同前往?”皇甫生客氣地問道。

“好吧!”方朝陽答應下來。

“麻煩了,那就這麼說定了,周日上午八點,在海潮大酒店門前匯合,麻煩讓人送你過來,我開車,咱們坐一輛車過去,也省的路上無聊。”皇甫生道。

“沒問題!”

皇甫生好像還有話要說,沉默了五秒鐘,還是道了聲再見。

將此事告訴了海小舟,她立刻提出了強烈反對,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