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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迎來了我和王麗娟結婚典禮的日子。我爸和我媽提前兩天就來到別墅幫着王阿姨布置我們的新房。小姑和小姑夫也提前一天到了。大姨和大姨夫以及表姐是今天早晨七點剛過就到了。大姨和大姨夫能夠參加我的婚禮讓我既感到意外又覺得親切。畢竟是一家人,開心的時候總比堵心的時候多。我對大姨和大姨夫很熱情,以此彌補王麗娟對他們一家造成的傷害。

我的朋友不多,在延慶有幾個聊得來的朋友,但他們都不是面兒上的人,喜歡安靜,不喜歡熱鬧。他們能答應參加我的婚禮我已經很滿足了,不敢奢望他們能跑到別墅來給我幫忙。

結婚總得有人幫着張羅張羅,早在十幾年前,大姨夫就承諾過,我結婚時總管一職非他莫屬。前天我爸給大姨夫打電話想確認此事,邀請大姨夫當總管,被大姨夫婉言謝絕了。

王麗娟說她想派公司幾個中層過來幫忙,我說哪有娘家人來幫着婆家人辦事的道理?我最後想到了酒吧里的那些人。陳胖子當總管,服務生和艾靜過來幫忙。陳胖子聽說我邀請他來給我的婚禮當總管,受寵若驚,當下表示就算酒吧停業兩天也要幫我把婚禮辦得有聲有色。

見到艾靜,我再一次打聽關娜的消息。關娜一直還是沒有消息,艾靜也聯繫不上她。儘管我明知道關娜不會嫁給我,但我的閃婚總覺得有點背叛關娜的意思。

關於婚禮的形式我也曾經跟王麗娟建議過,我喜歡在戶外開放型草坪上舉行婚禮,既溫馨又浪漫,還不破費。而王麗娟喜歡酒店,他要的是排場和氣派。我當然拗不過她嘍。

手錶的事情最終還是我妥協了,條件是舊錶必須留下,有重大活動時戴新表。平時我還戴舊錶。鑽戒也買了。我用我所有的積蓄又跟我爸媽要了一點,給王麗娟買了一個五克拉的鑽戒,王麗娟想幫我墊點錢買個十克拉的,我的臉嘟嚕得下巴快砸到腳面上了。在這個家裡,我就不能乾乾淨淨地全部用我自己的錢給她買一件東西?王麗娟最終妥協。之後,王麗娟又要給我買戒指,我不要,我從家裡找出來一個頂針,戴在手上,說這就是我的戒指。為此,我們兩個又大吵了一通。物質與精神的接連碰撞,總是物質佔上風。最終我同意只接受兩千元以內的白金戒指。

我媽安排小姑和表姐去迎親,我不操這份閑心,愛誰去誰去。不過小姑和表姐的顏值實在令人堪憂,一個又黑又瘦,一個又白又胖,兩個人個頭倒是差不多,但長得都挺丑,就像是黑白無常去執行閻王爺派遣的任務。我趕忙甩了甩腦袋,不能再瞎想了,太不吉利。

老媽已經是第十九次催我給舅舅打電話,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叫來。我對老媽說舅舅有事不能來,想叫您叫吧。我媽於是再一次撥手機,舅舅那邊已關機。老媽頓足捶胸地罵舅舅沒良心,就這麼一個外甥,天大的事不能往後拖一拖?我知道舅舅的事不能拖,他那才是大事。

上午九點三十五分,婚慶公司的迎親車隊把新娘子送進別墅。酒吧的幾個服務生早就整裝待發,車隊還沒有進入別墅小區,地面上擺放着大紅雙喜字的鞭炮便點燃了。頓時鞭炮齊名,禮花升天,天空中伴隨着禮花一聲聲炸響,火花四濺,濃煙滾滾。白天看不出有多美,圖的就是一個熱鬧。

北京市有明文規定,五環以內禁止燃放煙花爆竹。我居住的別墅恰巧在五環以外。迎親的車隊冒着槍林彈雨從硝煙中緩緩開進別墅。頭車停下,王麗娟推開車門準備下車,不料酒吧服務生小張一個箭步躥了上去,不顧一切地把王麗娟腳上的鞋搶了下來。北方人的習俗,搶了新娘鞋,新娘就會腳不沾地進入新房,以此說明新娘沒有往新房裡帶進一塵一土。其實這都是假的,小張之所以賣力搶鞋,是要用新娘的鞋換紅包的。

我從車上抱出王麗娟,抱着她進別墅往新房走。艾靜他們尾隨在左右,不停地往我和王麗娟的頭上噴綵帶,我的眼都被蒙住了,差點絆一跟頭,真要是摔倒了洋相出大方了,我幾個踉蹌又重新站了起來。王麗娟把我的脖子樓的緊緊的,生怕她從我身上掉下去。總算安全地把王麗娟送到了新婚的床上,之後還有很多節目,大家都經歷過就不一一細說了。

給王麗娟送親的有她的姑姑、嬸嬸、姨姨、舅母。平時王麗娟跟她們幾乎不來往,畢竟是結婚,大家都沾沾喜氣。王麗娟在加拿大的養父養母沒有來,她不說,我不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之所以是,都是難以啟齒的讓人傷心的秘密。王麗娟的伴娘很漂亮,是王麗娟的助理,一直跟隨在她左右。我的伴郎隨便抓了一個,暫且就是小張吧,小伙兒長得也挺精神。

上午十點三十五分,我們一行人驅車前往盤古七星酒店。路上稍微堵了一會,十一點十五分到達酒店。

王麗娟派公司的旅遊大巴從延慶整整拉來了六車人也提前到了。全是我爸媽叫的。我能想象的出我爸媽滿大街追着給人發請柬的情形。

有車的都自己開車來的。我看見了大鼻涕的本田,也看到了大才子的奔馳。我覺得大才子沒必要較真兒,不想來就別來,我跟他的關係本來也就那麼回事,他結婚死乞白賴地叫我去,無非是想炫耀一下。我叫他是同理,也想炫耀一下,畢竟是盤古七星酒店,但他要死活不來,我也不能夠把他怎麼著。見面該說話還得說話,不像某些人一場婚禮就跟閨蜜或發小徹底絕交了。

不得不感謝表姐的胡言亂語。很多人參加婚禮的目的是想看看我娶的富婆到底有多醜。現實讓大家大失所望。很多人將厭惡的目光投向表姐,表姐沒事人似的,該吃吃該喝喝。我有種感覺表姐目前的行為已經不是個熊孩子了,我覺得她有那麼一點點智障。今天早晨,婚慶公司的迎親車隊還沒有來,大家都在忙乎事兒,表姐一邊嗑瓜子一邊和小姑聊天,表姐的聲調突然放高了:“我就喜歡張藝謀拍的《山楂樹》,一看那個電影就想起了我的初戀。……咯咯咯。”所有人都將驚訝的目光投向了這位老處女,她竟然跟沒事兒人似的,該吃吃該喝喝,一點都不覺得臊得慌。

我們一家人提早進入酒店。我大姨和王麗娟的舅母都是老師,她們負責登記來賓們送來的賀禮。活兒挺累,要登記所有來賓的姓名以及賀禮的錢數。陳胖子統籌所有事宜,艾靜和小李負責看管陳胖子提前買來的喜酒和喜煙,王麗娟給了陳胖子二十萬讓他買最好的煙和酒。……

我和王麗娟來到酒店的蓮花廳,婚慶公司的司儀跟我們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婚禮流程。我的事兒不多,基本上都是傻站着,司儀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司儀問什麼就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