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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澎湃的演講過後,我們大家一邊喝酒一邊閑聊。

鄰桌的八個男孩又被裴師傅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女孩子們比較規矩,都在埋頭默默地吃飯。

鑫葯想訓斥八個男孩,礙於裴師傅的面子,還是忍住了。

女孩子們都已經吃完飯了,崔二媽往下收拾,雨欣要幫忙,崔二媽死活不讓,舅舅招呼雨欣加入我們這邊聊天的隊伍,雨欣很高興地搬了把椅子坐到了鑫葯身邊。

我們的話題永遠不是房啊車啊這些想得到卻又得不到,讓人心煩的瑣事。我們山南海北地想到哪兒說到哪兒。

最終我們的話題還是回到瞭望田公司,就如何健康地發展公司展開了熱烈地討論。

公司要發展,還得招兵買馬。舅舅詢問鄭董在榮光集團有沒有在財會方面的業務能手,鄭董說有一個,人品俱佳,因為和現任董事長關係惡化,現已辭職回家。

“二建東,你說他要是來咱們公司做事,應該給他多少薪資合適。”舅舅問鄭董。

“那個人跟我是朋友,他不缺錢,一分錢不給,只要讓他明白咱們要做的事,他都會加入。早先我們倆在一起喝酒的時候,他就曾經說過,做有意義的事,往出搭錢他都願意。”

鄭董的話,無意中使得雲鵬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雲鵬靦腆,一般舅舅和鄭董談話的時候,他很少插。現在雲鵬鼓足勇氣說話了:“師父,鄭叔,我有個的要求。我目前每月三萬的薪資太高了。我和艾靜,吃和住都是公司提供,我和艾靜要這麼多錢也沒多大用。再說,師父和鄭叔,師母和嬸子都往進搭錢,就我和艾靜掙錢,想想都覺得臊得慌。從今天起,我和艾靜的工資下調到一千元足夠。不知道師父和鄭叔能不能答應我的請求。”

舅舅和鄭董面面相覷,以為雲鵬聽到了他們剛才的對話,覺得無地自容才提出減薪的請求。

鄭董說:“雲鵬,你別多心。你和我們不一樣,我們要實現我們的理想,你是來這裡打工的,兩碼事。再說,減少薪資的事,你得先跟艾靜商量。”

“舅,鄭叔,我沒意見。”艾靜插話,“我們家的事,我永遠都聽老公的。哦,老公。”

艾靜含情脈脈地看着雲鵬,等待着雲鵬的認可。

雲鵬哭笑不得:“但願你永遠聽我的話。”

“遵命,老公。“艾靜嬉皮笑臉地討好雲鵬。

我們大家看着這對夫妻如此恩愛,都向他們投去祝福的目光。

“就算減薪,也不能一下子減這麼多。”舅舅顯然同意雲鵬的要求,“我看每個月八千怎麼樣?”

“師父,頂多一千。”雲鵬態度挺堅決,“我當初推銷化妝品的時候,比在這裡要辛苦的多。還要租房,自己做飯,每個月也就三千多。

其實,我也有個夢想,希望家鄉能夠有所變化,可我從來沒有去仔細地想一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家鄉有所變化,總覺得那都是當地政府操心的事。

剛才聽到師父和鄭叔的描繪,我才覺得自己是多麼的渺。師父,鄭叔,你們就成全我和艾靜吧,我們倆真的願意永遠追隨你們。我和艾靜也不會去追求物質上的享受,兩個人每人一千元的工資,買買衣服和生活用品足夠了。“”

裴師傅不知何時站在了我們身後,聽到雲鵬的減薪要求,也開始提出建議:“建東,鄭董,我一個月一萬的收入也太高了,我也強烈要求減薪。將來,我準備在這個村子紮根了。這些大山裡來的孩子個個都這麼懂事,我離不開這個地方了。我和雲鵬一樣,每月一千元足夠。”

崔二媽也參和了進來:“建東,以前崔二媽愛錢,剛才聽了你和鄭董的話,才知道,錢算個什麼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人要有愛心。崔二媽決定了,每個月六千元的月薪也減到一千元。我和老裴都老了,目前只有一個願望,就是想永遠和你們大家在一起。”

崔二媽的話嚇了我一跳,她都那麼大歲數了,永遠要和我們在一起?她老人家要是歸西,我們是不是也得跟着去?崔二媽應該說:“有生之年就想和你們在一起。”這話多吉利?

大家爭相減薪的場面,自從我懂事起就從未見過。所見到的全都是因為嫌掙錢少,沒完沒了地找領導去鬧。

老爸在單位,曾經因為評比優秀員工差點和他們班組長打起來。因為優秀員工的背後是現金獎勵。老爸之所以憤怒,往年評比優秀員工一直是輪流坐莊,那一年輪到老爸了,單位竟然將假評比更改為真評比,評上誰算誰。結果老爸落選,氣得夠嗆。

學校的老師也是這樣,學、中學,都曾看到過教書育人的老師為了錢跟領導吵架。

上了大學,那些講師嫌掙錢少爭相跳槽已成風氣。

無論是從任何角度看,要求加薪,維護自己的權益,其行為是合法且正常的。爭相減薪,聞所未聞。此行為正常嗎?可它就在舅舅家的院發生了。

鑫葯不是望田公司的員工,他沒有提出減薪的資格,但鑫葯此時一直忙碌着,用雨欣的手機一直撥弄着什麼。

“怨我,怨我。”鄭董說,“我說我的那個懂財會的朋友,倒貼錢也願意加入望田公司,並沒有暗示你們的意思。你們大家這麼做,好像我是有意要減少你們的薪資似的。”

“不是,不是,我們是自願的。”雲鵬、艾靜、裴師傅和崔二媽七嘴八舌地搶着說。

舅舅提出方案:“我看這樣吧,每個人的工資減到三千。但住房、醫療,以及其他費用都由公司承擔。崔二媽和裴師傅將來有病住院,我們管。雲鵬和艾靜將來有了孩子,孩子的一切費用,望田公司負責。我的這個想法,不知道大家同不同意?”

“不同意!”裴師傅、崔二媽、雲鵬和艾靜異口同聲地反駁舅舅,之後又是七嘴八舌地闡明理由:“什麼事公司都管了,我們更不能要那麼多的錢了。每個人一個月一千塊錢足夠。”

“不能再少了,每個人每個月三千元,就這麼決定了。”鄭董口氣堅決地說。

鑫葯似乎忙乎完他的事了。開口跟舅舅鄭董交涉:“舅,鄭叔,我也有一個的請求。”

鄭董和舅舅注視着鑫葯,納悶:他難道也要減薪?他還不是望田公司的員工。

“來北京的這些天,我感受到了從未感受過的優待。孩子們也見識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事物。可我的心一直倍受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輕鬆。

起初我看到舅舅和鄭叔每天喝的是十幾塊錢的二鍋頭,舅舅吸的是五元錢一包的中南海,我真的不理解。

你們一出手,就給我們花這麼多的錢,而你們自己卻不捨得多浪費一分錢。

今天我明白了,不要看一盒煙一瓶酒這點錢,如果你們追求奢侈,也是耗資巨大的。假如你們每天喝茅台抽中華,一天的煙酒消費就是上千元,一年就是幾十萬,而你們知道這幾十萬就會給偏遠山區的農民多提供兩台或者三台播種機或收割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