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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北八樓,我們大家和鄭董會合以後,舅舅吩咐我給孩子們在好漢石前照相。

孩子們快樂地聚在一起,站在好漢石前,比划著“ys”的手勢,讓我盡情地給他們拍照。

只有姚聖保和代童表情懨懨的。姚聖保是餓的,代童是煩的。

鑫葯看着這兩個不爭氣的東西,氣就不打一處來,怒氣沖沖地走到姚聖保和代童近前:“真沒見過像你們倆這麼不要臉的人?”

“史老師,你把話說清楚,我們怎麼不要臉了?”代童瞪着眼珠子和鑫葯頂嘴。

鑫藥用手指頭指着代童的腦門子:“我現在不跟你多說,你等着,等回到遵義,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到底怎麼了?你憑什麼要收拾我?”代童毫不示弱。

我眼瞅着鑫葯就要對代童施暴,趕忙上前解勸:“鑫葯,消消氣,或許是代童累了,情緒不穩定,你先讓他自己消化消化。“

鑫葯放棄施暴,狠狠地瞪了代童一眼:‘你等着,等回到遵義,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知道鑫葯對姚聖保和代童的怨恨,就是因為他們倆不懂得自律,坐了纜車。1八0元纜車費用,對於鑫葯這個在大山裡堅守着的貧困教師而,已經確定是奢侈行為了。

倘若代童就此不再作聲,鑫葯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可代童氣還沒消呢?這些天,無論他怎麼做,都得不到這些大人們的好感。他也想通了,為什麼非要得到他們的好感?等自己將來有了本事,讓他們看看?回到遵義收拾我?看誰收拾誰?

代童對鑫葯怒目而視:“回到遵義,我告訴我大伯,就說我表姐為了和你搞對象,把北京的工作都辭了。看我大伯怎麼收拾你!”

“代童,這話可不能亂說。”我趕忙制止代童,“誰跟你說的?你表姐把北京的工作辭掉了?”

“你呀?你跟我說。我表姐為了教我們知識,放棄了北京的工作。她哪兒是為了教我們知識?她是為了回來跟他搞對象!”代童當眾揭穿了我和鑫葯的老底。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睜着眼說瞎話。

鑫葯怒不可遏,提起一腳,照着代童的屁股踢了過來,

我趕忙把代童抱起,躲過了鑫葯的那一腳。

代童沒有被鑫葯踢到,卻咧着大嘴哭了起來:“你欺負人!回去我告校長去!我讓我大伯把我表姐關起來,讓你見不到她。”

代童的嚎啕大哭,把所有人都招了過來。

舅舅問我:“怎麼了這是?”

我一時間不知道給舅舅怎麼解釋,只能說:’代童的情緒一直沒有緩過勁兒。“

“還是因為得了第一沒有得到獎勵?”舅舅問。

雨欣頓感顏面大失,照着代童的屁股拍了兩巴掌:“沒見過你這樣的孩子,坐纜車上來還不滿足?下次去哪兒也不領你了。”

“你不領,我還不去呢!”代童一邊哭一邊說,“來的這都是什麼破地方?下次求我來我也不來。”

“讓他滾!”鑫葯指着代童破口大罵,“讓他滾回遵義去!”

“滾就滾!我早就受夠了!”代童仍在犟嘴,“你們這些大人全都說了不算,算了不說。明明夏老師跟我說我表姐辭職了,他現在又不承認了。明明我得了第一,卻給倒數第一發獎品。還有沒有公理了?“

舅舅用埋怨的眼神看我。

我得解釋:“是這樣,剛來那天,我和代童在景山的知春亭聊天。他說他要好好學習,將來考名牌大學,落戶北京。我一激動,對他說,‘你表姐已經在北京紮下了根,可為了回去教你們知識,放棄了在北京工作,你卻要留在北京?’就這樣,我把雨欣出賣了。我當時真不知道雨欣的事瞞着她父母。“

“夏總,沒事的。我的事,我爸媽早晚會知道。”雨欣寬慰我,“只是這次來北京給你們添了太多的麻煩。尤其是這個代童,我當初怎麼就沒發現他這麼膩歪。”

“你才膩歪哪!你是個花痴!為了找男人才放棄在北京工作的。你……”

沒等代童說完,雨欣毫不猶豫地給了代童一個大嘴巴子。

代童急了,抬腿踢雨欣。

鑫葯上前,一把揪住代童的脖領子,像提溜一隻雞一樣,把代童提溜起來,往長城北八樓的東面走。

舅舅在鑫葯身後嚷:“鑫葯,不許打孩子,到那邊好好勸勸他。”

雨欣抱歉般地沖我們大家鞠了一躬,也跟了過去。

舅舅見他們三個人走遠了,回頭對鄭董、舅媽和嬸子說:“這孩子長大後,肯定是第二個崇禎皇帝。看事物總看局部。他得第一,他那個第一是怎麼得來的,他心裡難道不清楚?就惦記住那個第一了,別的什麼都不管了。”

孩子們看到這一變故,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舅舅的話,他們聽到了,但要弄明白話中的含義還得需要一些時日。

舅舅說代童長大後像崇禎皇帝,即使有人把這話傳到代童的耳朵里,相信代童也會沾沾自喜的。和皇帝相提並論,那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

遠處,我看見雨欣一直在用手指頭戳代童的腦門子。代童沒敢反抗,他是個很聰明的孩,知道遠離了我們這些大人,若是把鑫葯激怒了,挨打連一個拉架的人都沒有。

舅舅看了一眼沒精打採的姚聖保,問:“姚聖保,你今天是怎麼了?像個落了秧的茄子?”

“劉伯伯,我餓了。”姚聖保實話實說。

“咦?早晨你沒吃飯嗎?”

“吃了,沒吃飽。”

姚聖保的窘態把孩子們都逗笑了。

舅舅回頭問舅媽:“你的旅行包里有吃的嗎?”

“只裝了點水。”舅媽說。

“水也行,渴死我了。”姚聖保跑到舅媽近前,等待舅媽給他拿水。

艾靜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幾塊巧克力遞給姚聖保:“吃吧。不過別一下子吃完,這東西熱量太高,你又這麼胖。”

姚聖保幾乎是從艾靜的手裡搶走的那幾塊巧克力,一股腦地塞進嘴裡。嘟囔着:“胖就胖吧,我爸說胖人有福氣。”

“你爸那是謬論,胖,會給身體招致很多疾病的。”舅舅更正姚聖保錯誤的觀念。

姚聖保管不了那麼多了,瞬間幾塊巧克力下肚,一瓶礦泉水見底兒。

舅媽自責:“我原想離家這麼近,早晨又都吃了東西,孩子們不會餓的,所以沒有給孩子們準備食物。”

鄭董道:“本來就不用拿食物,這麼多孩子,就姚聖保一個人喊餓,別的孩子誰都不餓,說明他早晨光貪玩,沒有好好吃飯。姚聖保,我說的對不對?”

“早晨,代童非拽着我去村口看鄭伯伯的保時捷車,所以沒有吃飽飯。”姚聖保把責任全推到了代童的身上。

至於他們兩個是誰拽的誰去看車,誰能說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