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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聖保和代童的變化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昨天兩個人還拳腳相加,現在兩個人則親如兄弟。

臨近村子,我給舅舅打電話,問姚聖保和代童的關係緩和了沒有。

舅舅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你們現在到哪兒了?……好,好,我讓他們兩個去老槐樹下接你們去。”

中巴車一開進村子,老遠就看到姚聖保和代童在老槐樹下蹦着高地向我們招手,車上的孩子們也快樂地與蹦着高的姚聖保代童招手。

孩子們一天不見如隔三秋,艾靜把中巴車穩穩地停靠在老槐樹下,孩子們擁擠着下車,跟車下的姚聖保代童親熱地擁抱。

鑫葯走到姚聖保和代童近前,一臉嚴肅地問:“你們兩個現在和好了?“

“早就和好了。”姚聖保大大咧咧地說,繼而興奮地問鑫葯:“史老師,您知道我們今天做了什麼嗎?”

鑫葯饒有興趣地問:“你們今天幹了什麼?”

“保密。”姚聖保說完晃着大腦袋走了。這胃口吊得還挺大。

鑫葯看我,希望我能解答。我也一頭霧水。猜不出舅舅用什麼魔法把這兩個孩子哄得這麼開心。

今天回到村子比昨天晚,到達時間跟大前天差不多,八點十二分準時到達村子。

舅舅剛才在電話里說,他們今天準備早一點收工,大活兒基本完成,就剩下一些零碎的活兒。

晚上舅舅他們不準備加班了。舅舅邀請我們大家晚上仍去他家的院聚餐。讓我們先在院等一會兒,他們八點五十分準時回到院。

鑫葯讓姚聖保把胃口吊得實在難受,對我說:“夏總,讓雨欣陪孩子們在院子里等着,咱們倆去你舅舅的工作室看看去?”

我估計舅舅的沙盤完成了。我也想去看看,欣然同意。

孩子們看到姚聖保和代童的興奮勁,也對舅舅的工作室充滿好奇,也嚷嚷着想去。

鑫葯把臉一嘟嚕:“聽話,全體同學都跟代老師去院等着。”

孩子們撅着嘴在雨欣的帶領下沒精打采地朝舅舅家的院走去。

我和鑫葯以及艾靜快步奔向村子裡的禮堂,腦海中想象着未來的村莊將會是個什麼樣子。

走進舅舅的工作室,鄭董迎了上來:“本想給你們一個驚喜,看來你們是等不及了。”

“鄭叔,孩子們都回我舅舅家的院了,能不能讓我和鑫葯先睹為快?”我擔心舅舅和鄭董連我們也不讓看。

“其實也沒那麼神秘。你們當然可以看。不希望孩子們提早看到,是想開動孩子們的想象力,讓他們參與一下。現在沙盤模型基本完成,你們看完,我決定把這些房子拿下來,明天讓孩子們三個人為一組,分成五組,讓他們親自動手,幫助設計。“

“舅,你們費了這麼大的勁,才完成沙盤製作,怎麼能讓孩子們亂動?要是把模型弄壞了,可怎麼得了?”

鄭董笑道:“之前,我會叮囑孩子們輕拿輕放模型,再說有咱們這些大人在一旁盯着,不會有事的。其實,我們這次邀請你們來的目的,就是要讓孩子們參與設計,讓他們親自動手,印象會十分深刻。我們是要給孩子們腦海中種植一個夢想,不讓他們參與,他們怎麼可能感興趣?等你們走了,我們迎來下一批孩子,仍然讓他們參與,再下一批還是這樣。“

“那要準備迎來多少批孩子?”鑫葯痴痴地問。

“能迎來多少算多少。多多益善。好了,你們現在可以先去看看了,希望你們能夠提出寶貴的意見。”舅舅說完,把禮堂舞台和觀眾席中間的布簾拉開。

我和鑫葯走到沙盤近前,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沙盤,就像天上的雲朵和地上的泥土那樣懸殊。

一個沙盤完全複製着我們村子的原貌。另外一個沙盤猶如仙境一般。說句過分的話,我在電視上都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村莊。

改造後的村莊談不到奢華,但非常別緻,精美,漂亮。

那些經過舅媽和嬸子的手製作出的房屋模型,就像清純嬌美靚麗女孩身上的飾品,怎麼看怎麼讓人動心。

房屋的結構說不出是中式還是西式,也說不出是現代派還是古典派,舅舅將他設計的房子把古今中外所有房屋的特點都融入了進去。

沙盤上不單單只有房屋,梯田,水渠,路,路燈,樹木,湖……應有盡有。

“太漂亮了。舅,鄭叔,你們做的這個沙盤,簡直如仙境一般。”鑫葯也顧不上自己是不是在拍馬屁了,他把自己此時的真情實感表達了出來。

“仙境不敢當,但的確比我們原來的村子漂亮。預計一年半完工,等明年你們再來,你們就能看到我們這個村莊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舅,鄭叔,改造村子的想法你們是怎麼產生的?”鑫葯問。

鄭董謙虛着:“這些想法我可不敢貪功,全是二建東一個人想出來的。”

“也不完全是我閉門造車瞎想出來的。我也是跟別人借鑒的。早先沒有遇到二建東,我是受了你們遵義那個黃大發的啟發,立志一個人慢慢地修復這個破舊的村莊。“

“舅,誰是黃大發?”我傻傻地問。

鑫葯趕忙告訴我:“在遵義沒有人不知道黃大發。從六十年代到現在,黃大髮帶領村民,歷時三十多年,靠着鋤頭,鋼釺,鐵錘和雙手,硬是在絕壁上鑿出一條九千多米長,跨越三個村子的生命渠,結束了村子常年缺水的歷史,鄉親們親切地把這條渠稱為‘大發渠’。“

“去年十一月,黃大發榮獲第六屆全國道德模範。今年三月,黃大發被當選為感動中國017年度人物。“鄭董補充着。

這麼傑出的人物我竟然沒聽說過?我的世界裡除了王麗娟和關娜,似乎再也裝不下任何人。一個農民,用鐵錘和雙手在絕壁上鑿渠,我這類人想都不敢想。

舅舅接著說:“人家黃大發只有學文化程度,我好歹也是個高中畢業生。黃大發用三十年可以在絕壁上鑿渠成功,我也要用三十年,把咱們這個破舊的村莊修補的跟從前一樣。”

舅舅掏出香煙,遞給我一支,我趕忙掏出打火機給舅舅點煙。

舅舅吸了一口煙,繼續說:“今年六月初,我遇到了二建東,有錢了,我又想到浙江省湖州市安吉縣的余村和魯家村的鄉村改造模式。幾年前,那個魯家村還是全縣最臟最窮的村莊,現在青山綠水,觀光火車都滿村子跑了。還有安吉余村利用黃浦江源的水資源,搞起了漂流,吸引了無數遊客。“

“舅,浙江省的安吉縣哪個方向?”我對安吉這個地方几乎是第一次聽說。”

舅舅回答:“在上海附近,嘉興的西北方向。”

“舅,聽說安吉那兒有個人搞漂流,一年就掙了二百多萬。”鑫葯知道的比我多,“主要是安吉離得上海近,遊客充足。您這裡準備靠什麼吸引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