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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昆明開往北京西站的16次列車,早晨六點五十分準時進站了。

我和艾靜六點十五分就趕到了北京西站,艾靜去號停車場停車,我站在北二號出站口給從硬殼公司辭職後去貴州大山支教的代雨欣撥通電話。

昨天晚上八點多,我和代雨欣就通過電話,代雨欣說他們已經到了武昌,下一站是鄭州。

我問代雨欣:”這一路上,孩子們能不能吃的消?有喊累的嗎?“

”孩子們高興着呢。現在他們正在幾個人一組打撲克。“代雨欣說。

我叮囑代雨欣:“晚上儘可能讓孩子們輪流睡一會。明天我一早就去車站接你們。”

“孩子們現在都興奮的睡不着。等他們困了再說吧。“代雨欣的語氣顯得也很興奮。

…………

昨晚我沒有在關娜那裡過夜,早早地回到了別墅。和王麗娟恩恩愛愛有說有笑地吃晚餐,彷彿我們從來就沒有鬧過離婚。

納妾的事王麗娟不提,我也不好意思再說起來。既然人家同意慎重考慮了,就別沒完沒了地催人家。

白天和艾靜購買到豐田考斯特中巴車後,回關娜那裡一邊研究第二天領着孩子們遊玩的路線一邊吃午飯。我有好幾次按耐不住自己,差點把這一個還沒有完全通過的好消息告訴關娜,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不差乎這一兩天,只要是事情解決了,一兩個月我也能等下去。

早晨,不到五點我就起床了。昨晚讓王麗娟折騰的夠嗆,起床後在地上一個勁地打晃,站都站不穩。王麗娟迷迷糊糊地問用不用她把我送到艾靜那裡,我說不用,我擔心王麗娟看到關娜會醋意大發斷然拒絕我納妾的請求。

說是納妾,其實也就是和關娜明目張胆地約會。誰敢敲鑼打鼓八抬大轎把關娜迎娶回家?王麗娟不管,政府也要管的。重婚罪那是要判刑的。但找情人政府就管不着了。那些大款接二連三地更換情人,政府什麼時候管過?某些政府官員還有此類愛好呢。

王麗娟睡眼惺忪地掙扎着要起床,堅持要送我,我勸她再睡一會兒,說艾靜來接我。其實我跟艾靜商量的是早晨五點半在北辰購物中心的大門外集合。

正說著,手機鈴響了,艾靜打來的。艾靜在電話里說她已經到別墅了。我和王麗娟同時走到卧室的窗戶前往外張望,看見艾靜的中巴車已經停在別墅的院子里。

我打開窗戶問艾靜:“你怎麼來的這麼早?”

艾靜說:“夏哥,我凌晨三點半就起床了,主要是昨天晚上睡的早,九點半就睡了。”

我沒想到艾靜能開着中巴車到別墅接我,於是歡快地下樓,走出別墅,準備上了艾靜的中巴車。臨上車前回頭朝別墅卧室的窗戶瞅了一眼,王麗娟含情脈脈地朝我招手。

破鏡重圓後的恩愛,讓王麗娟對我再一次產生了依戀。

艾靜啟動中巴車,中巴車一溜煙地駛出別墅大門。我仍感覺王麗娟在目送着我們。

我和艾靜購買的豐田考斯特中巴車,看上去就像是豪華的商務用車,價格也比較合理,三十八萬。鄭董要求我們買六十萬的,我們沒捨得。

中巴車十九座,艾靜的b1本正好能開。艾靜從後視鏡看到了我的變化,問我:“夏哥,這兩天總是見你一個人偷偷地樂,到底有什麼開心的事?”

“從長這麼大,這是我頭一次幹了件有意義的事。”我說瞎話張嘴就來,“你說,這些來自大山的孩看了舅舅和鄭董製作的沙盤,真的就會擁有改變他們家鄉面貌的夢想?”

“聽你舅舅說,主要是讓孩子們頭腦里有一個概念,給孩子們提供一個幻想的空間。幻想家鄉的變化,總比幻想那些騰雲駕霧飛來飛去強得多吧。讓他們覺得山區建設好了比城市還要美麗。至於將來孩子們長大後如何選擇他們的人生,那是孩子們自己的事。“

“我敢保證,等他們長大了,有本事考上大學的,都會留在城裡找機會往上爬,沒本事考上大學的,照樣跟他們的父輩一樣,進城打工。我舅舅之所以能改變我們村子,主要是遇到了鄭董,靠舅舅自己,就算是他干到八十歲,村子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全國那麼多山區,有多少富豪能像鄭董那樣支持山區建設?“

我這麼說,不是對舅舅和鄭董的事業沒有信心。主要是想看看艾靜對舅舅和鄭董的事業抱有什麼態度,幾個月前,她和關娜還一致認為鄭董腦子有毛病呢?

“你舅舅也說過這個問題。他說,如果遇不到鄭董,他會自己慢慢地修理你們那個破舊的山村,修理到什麼程度算什麼程度。人活着要有信念,為理想活着,每一天都是充實的。”

“我擔心舅舅的行為會像《變形計》那樣傷害了山區孩子們的心。人沒有慾望,興許還能稀里糊塗地活着。有了慾望,達不到慾望,就會痛苦。”

“夏哥,您說錯了。不是慾望,是理想。理想和慾望是兩碼事。”

嚯,幾天不見,當刮目相看了。艾靜,這個曾經的混混,現在也理想長理想短了。

“就算是理想,孩子們有了理想,卻無法實現,還不是一樣的痛苦?問題是沒有資金,憑雙手改變家鄉的面貌,比登天還難。”

“夏哥,在這個問題上我覺得您挺消極的。什麼事沒做,就前怕狼後怕虎。”

“假如孩子們來北京後看了舅舅的沙盤模型,看完什麼感覺沒有。回去該怎麼樣還怎麼樣,舅舅和鄭叔不是白折騰了?”

“怎麼會白折騰呢?你舅舅也沒指望所有的孩子都有改變家鄉的願望。十幾個孩子能有一個產生了改變家鄉想法的孩,你舅舅就覺得值。連一個孩也找不出來,你舅舅說就等下一批。”

我知道舅舅做事那股子鍥而不捨的勁頭。我對艾靜說:“就算等來了一個孩產生了改變山村的想法,可產生了想法又能怎麼樣?那個孩子長大後會遇到像鄭董這樣的人嗎?”

“怎麼說著說著又繞回來了?夏哥,您是不是在故意逗我?我可是一個實誠人,欺負老實人有罪的?”艾靜伶牙俐齒地對我說。

由於早晨路上行人稀少,艾靜把車開得飛快。我勸艾靜千萬別超速行駛。艾靜說在規定範圍之內呢。

…………

原計劃六點二十五分感到北京西站,現在足足提前了十分鐘。我叮囑艾靜去超市給孩子們買點早點,然後把車停到號停車場,停好車艾靜就留在車上,等孩子們出來了,我給艾靜打電話,艾靜再把車開過來。

艾靜走後,我給代雨欣撥通電話:“你們現在到哪兒了?我們已經趕到北京西站了。”

“夏總,您去那麼早,火車現在剛剛開過天津。”

“孩子們晚上睡了一會兒嗎?”

“都睡了一會兒。現在還有好幾個沒睡醒的。用不用叫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