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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二十年前,老爸帶我來過一次天安門廣場看升旗。那個時候我才八歲,跟在老爸的身後,搞不明白升旗有什麼可看的。看了,確實激動不已,護旗手儀仗隊齊刷刷的步伐把我驚呆了。

那個時候,天安門廣場上也就是百十來號人,稀稀拉拉的,沒有形成現在這般壯觀的場面。天安門廣場的很多進出口完全是開放的。我的時候都不知道“安檢”為何物。

後來觀看升旗的人群不斷擴大,漸漸地形成了規模。外地人來北京,觀看升國旗成為他們的必修課,不看升國旗就跟沒有來過北京似的。

觀看的人多了,安全因素自然提上日程,安全檢查也隨之應運而生。再來一次天安門廣場那可費了老鼻子勁了。天安門東這個安檢口還算可以,人多,但不可怕。

從前門的東邊過來,要想進入天安門廣場,不耗您一、兩個時絕不罷休。那隊排的,從天安門中心線位置都排到前門路東了。人們頂着炎炎烈日,耐心地等候着工作人員用安檢棒掃描他的全身。

我和代雨欣以及史鑫葯領着孩子們排在人群後面。我問孩子們:“坐火車辛不辛苦?”

“不辛苦!”孩子們齊聲回答。

我今天計劃着領孩子們先進天安門廣場,然後過地下通道去天安門,進天安門遊覽故宮。

遊覽故宮南門進北門出,之後爬景山,景山出來去北海,仍是南門進北門出,然後進入後海。這段路看似不長,走起來也蠻辛苦的。何況孩子們在火車上已經顛簸了二十六個時。

我問孩子們:“今天,我們要玩很多地方,天安門、故宮。景山公園,北海公園,後海酒吧街,鳥巢和水立方。要走很多路,你們怕不怕累呀?”

“不怕!”孩子們齊聲回答。

很多遊客回頭看我們。我像一個導遊一樣,手裡拿着一個三角旗,上面印着“望田”兩個字。艾靜昨天去做錦旗的地方做的。艾靜還給我買了耳麥和喇叭,全副武裝後的我還真像一個導遊。

”這家旅行社真有意思,別家旅行社都招攬老頭老太太,他們領了一群孩。”

“帶孩比帶老人的風險更大。這錢可不好掙,一個孩子出事能賠他半年多的盈利。”

兩名遊客的議論,並沒有影響我的好心情,同時他們也提醒了我,一定要注意孩子們的安全。

總算是過了安檢口,孩子們奔跑在天安門廣場上,笑逐顏開。升國旗儀式早就結束了。我答應孩子們後天不等天亮就趕到天安門廣場看升國旗。

史鑫葯說他們準備後天就回去,不想打擾我們太久。我問史鑫葯買上回程的車票了?史鑫葯說還沒有,我笑了,對史鑫葯說:“那就由不得你們了。”

“夏總,真的不能麻煩您太久。我們帶孩子們來看看天安門就滿足了。”史鑫葯說。

我對史鑫葯說:“不是我非要留你們,是鄭董事長非要留住你們。他有的是錢,晚上你們見了他就知道了。”

“夏總,難道不是您一個人資助我們?”代雨欣問,“還有一個人呢?”

“不止一個,好幾個呢。你們這次來,把他們高興壞了。晚上你們就全知道了。”

史鑫葯和代雨欣的眼神中充滿感激。天安門廣場上的遊客都在爭先恐後地拍照。我們站的位置在廣場的最北邊,隔着長安街觀看天安門。

史鑫葯聲詢問代雨欣:“雨欣,相機是不是落在車上了?”

“放心吧,在我的挎包里。”代雨欣對史鑫葯說。

我和代雨欣以及史鑫葯混熟了,也雨欣長鑫葯短地叫着。我對雨欣說:“把孩子們組織起來先拍一張合影,然後我和他們認識認識。”

雨欣衝著孩子們喊:“同學們,都別亂跑了,全都過來,大家照一張合影。”

孩子們聚到我們近前,七個女孩,八個男孩。雨欣邀請我和孩子們以及鑫葯站在一起,她給拍照。我後悔忘記了拿三角架,那樣我們就可以一個不落的全部進入鏡頭。

雨欣給我們照了兩張,背景為天安門。我又用我脖子上掛着的相機給他們拍照。

一名遊客從我身邊經過,我請求遊客給我們大家拍一張合影。遊客很客氣地答應了。我拿着的相機是鄭董平時用的尼康單反相機,多少錢我沒問。反正挺高級。

遊客給我們拍完照,把相機還給我,笑呵呵地對我說:“你這相機可是名牌,多少錢買的?”

“我跟朋友借的,忘了問多少錢了?真是不好意思。”

“沒關係,沒關係。你朋友真大方,一般如此高級的相機是不會往出借的。”

“就是就是。”我應承着遊客,“他跟我關係特鐵。”

遊客走了,我把孩子們招呼到我近前,大聲對孩子們說:“剛才在車上,我已經做了自我介紹。現在,該輪到你們介紹介紹自己了,說吧,誰先說。”

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靦腆地不好意思說話。我指着其中一個女孩:“你先說,告訴大家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紅着臉,扭扭捏捏地低着頭不說話。鑫葯笑呵呵地對我說:“這是我們學校最靦腆的一個學生,但學習總是全年級第一名。”

“我運氣不錯,直接點出了第一名。第一名,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不是難為女孩,我要逼着她把膽子壯起來。我上學的時候,班裡一個女孩特別靦腆,長大後命運多舛,英年早逝。

女孩越是靦腆,其他的孩越是笑她。女孩終於鼓足勇氣說話了。聲音像蚊子一樣:“我叫楊文潔,楊樹的楊,文化的文,清潔的潔。”

“楊文潔?對吧?好,楊文潔已經做了自我介紹,下一個誰來說?”

“我說。”一個男孩舉手,“我叫代童,我就是當年長坂坡勇闖曹軍的常山代童。”

“那麼,你是姓代呢?還是姓常?”我逗男孩。傢伙敢跟趙子龍相提並論。

男孩脖一仰,跟我對決:“老夏,你別難為我。我的真實名字姓代,我的外號姓常。”

男孩把其他孩逗得哈哈大笑。雨欣趕忙制止男孩:“童,怎麼這麼沒有禮貌?你怎麼能叫夏總,老夏?”

男孩不服氣:”是老夏自己讓我們叫他老夏的。表姐,剛才在車上你沒聽到嗎?“

“夏總,真是不好意思,他是我叔的兒子,這孩子有個臭毛病,一高興就喜歡胡說八道。”雨欣一臉歉意地說。

“嘿嘿,這一點我們倆挺相似,我也是一高興就喜歡胡說八道。“

我的玩笑話逗得大家逗樂。

雨欣仍是一臉歉疚:”我是說這孩子太不懂事,怎麼能叫您老夏?“

“這你可冤枉他了。在他看來,叫我老夏,比叫夏總要尊敬的多。山區里的人,有自稱‘總’的嗎?我想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