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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快。

昨天我和艾靜計劃着今天上午領孩子們逛完故宮、景山和北海,下午逛後海過銀錠橋,從眼袋斜街穿過去,過馬路進巷,領孩子們逛南鑼鼓巷。

到了南鑼鼓巷,一直往南走,走到盡頭正好帶着孩子們從起始站坐八號線地鐵到奧體中心,然後領着孩子們參觀鳥巢和水立方。

盤算的挺好,沒想到老媽的一個電話影響了大家的情緒。

再者我也沒有考慮到孩子們長途顛簸的勞累。眼下我計劃着如何讓孩子們坐坐地鐵。這些山裡的孩子對城市的交通工具都充滿好奇。

孩子們一邊在路口等艾靜的中巴車一邊快樂地聊着大天。從李自成造反,聊到古代人善於騎馬,從騎馬聊到現代交通工具。

孩子們開始議論在北京看到的雙層公交車,從公交車又聊到了地鐵。孩子們都想坐坐地鐵,可誰也不敢提出額外的要求。

我聽到了孩子們的談話,他們現在最渴望的就是想坐一坐地鐵。

假如讓艾靜開着中巴車直接把我們帶到南鑼鼓巷?我領着孩子們坐地鐵去鳥巢是否可行?

問題是現在已經到了高峰期,我能想象的出地鐵里有多擁擠。一群人瘋狂地往地鐵里涌,人不是走進車廂,而是被擠進車廂。

倘若我們三個大人被擠了進去,孩子們卻留在站台上,怎麼辦?就算大部分孩子也讓我們拽進了車廂,十五個孩子一旦丟下一個,這次遊玩就徹底失敗。

真要是那樣,還談什麼讓孩子們觀摩舅舅和鄭董製作的沙盤?還談什麼給孩子們種植下幻想家鄉變化的想象空間?

孩子們有了慾望,誰也不敢說。姚聖保膽子大,膽子大的人一般都臉皮厚,不怕遭到拒絕。

姚聖保大大咧咧地走到我的近前,笑嘻嘻地對我說:“夏老師,我聽說北京有在地底下開着的火車,什麼時候領我們去看看?“

我對姚聖保說:“今天不行了。現在已經進入高峰期,地鐵里的人太多,很不安全。明天吧,明天從村子裡一進城,先坐地鐵,後天我還要領着你們坐雙層公交車。”

姚聖保興奮地跑回去,和其他孩交流着:”‘明天咱們就能坐上地鐵,後天還能坐雙層車。“

艾靜開着中巴車停在我們大家近前,孩子們魚貫上車。全部落座後,艾靜鬆開手剎,車子起步。

我對艾靜說不要原路返回,走五四大街,把車子繞到朝陽門走二環路,到東直門左拐到安定門再往北走。因為巷子里堵車更嚴重。再則我想讓孩子領略一下北京的高層建築。

山裡的孩子喜歡看高樓,就像城裡的孩子喜歡看大山一樣。今天早晨,從北京西站到天安門,我光顧着和鑫葯雨欣說話,和孩子們溝通少了點。

孩子們誰也都沒閑着,一個個都扒在車窗上欣賞着北京西長安街兩邊的雄偉建築。

艾靜開着車子到達沙灘路口西,路上堵車,我們停車的位置恰好在北大紅樓的對面。

孩子們坐在車裡嘻嘻哈哈地打鬧着,我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孩子們安靜下來,我對大家說:“打擾一下,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有誰知道hduiu和lidaha是誰嗎?”

孩子們集體舉手。我問:“說說hduiu和lidaha是幹什麼的?”

“他們是共產黨的創始人。”孩子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還有呢?他們還干過什麼?”

“他們是北京大學的教授。”孩子們再一次異口同聲地回答。

“回答的非常正確,那麼當年的北京大學在哪兒,你們知不知道?”

孩子們集體搖頭。

鑫葯悄悄地對我說:“北京大學不是在圓明園那邊嗎?”

“你進去過嗎?找沒找到ayy曾經工作過的圖書館?”我問鑫葯。

鑫葯說:“還真讓你問着了,六年前,我去過一次北京大學,我在北京大學轉了好幾圈,也沒有找到那個圖書館。”

“那你有沒有問過你們學校的老師和同學?”

“我一個人去的。不好意思去問老師,和我熟悉的那幾個同學都不喜歡轉悠,一有空就躲在宿舍里玩手機,或者爬在電腦前打游。”

“沒有找到毛爺爺當年工作過的圖書館,說明你去錯地方了。現在的北京大學原來叫燕京大學。眼前的這個才是老北京大學舊址。”我指着紅樓告訴鑫葯。

“原來這裡才是hduiu和lidaha曾經工作過的地方?我這四年大學白念了。”鑫葯紅着臉說。

我覺得鑫葯沒必要羞愧:“不單單是你,很多外地人都把現在的北京大學當成從前的那個北京大學了。不然,眼前的這個紅樓,早門庭若市了。”

“夏總,咱們現在能不能進去看看?”鑫葯對紅樓充滿嚮往。

我很遺憾地對鑫葯說:“今天不行了,已經閉館了。你們走之前,一定能來這兒參觀參觀。到時候咱們還可以去魯迅故居和矛盾故居看看。前幾天先領孩子們玩,國家博物館,首都博物館,自然博物館,動物博物館,美術館,展覽館這些地方咱們都要去。明天主要讓孩子們參觀科技館。”

鑫葯站起身,指着北大紅樓激動地對孩子們說:“同學們,好好看看眼前的這座紅樓,當年hduiu、lidaha、蔡元培、魯迅、胡適和毛爺爺i都曾經在這裡工作過。”

孩子們呼啦一下爬上左邊的窗戶,嘰嘰喳喳地一邊說一邊觀賞着先輩們曾經工作過的地方。

前面的道路已經疏通,艾靜由於光顧着回頭看孩子們高興,沒有及時把車啟動。

一名路怒族跑到我們中巴車的右邊,瘋狂地敲打着中巴車駕駛室的窗戶,艾靜按下車窗鍵把車窗搖下來,路怒族瞪着眼珠子大罵:“你媽個逼的,你怎麼不開車?!”

艾靜一回頭,目光兇狠地瞪着路怒族:“你着什麼急?!”

艾靜,這個曾經的混混,今天總算原形畢露了。就這張臉我看着都有點瘮得慌,一副要殺人的架勢。路怒族不敢支聲了。艾靜緩慢地鬆開離合,微微給油,車子起步。

從我認識艾靜那天起,我就沒見過她如此兇狠過。一隻狼在雲鵬面前變成了一隻羊,艾靜會不會在雲鵬面前全是裝的?一旦翻臉她就會像白骨精那樣露出原形,我為雲鵬擔心。

艾靜從後視鏡看到呆若木雞的我,笑了,對我說:“夏哥,我曾經發過誓要變成您和雲鵬這樣有涵養的人。可一看到別人跟我犯橫我就不由人。今天的事,您千萬別告訴雲鵬行嗎?”

“沒問題,只要你在雲鵬面前一直溫順下去就行。”我心翼翼地對艾靜說。

艾靜抿着嘴笑,聲對我說:“夏哥,我真的特別特別喜歡雲鵬,他跟你一樣,懂得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