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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昨晚我和王麗娟徹夜長談,終於弄明白王麗娟為什麼會選擇嫁給我。

假如王麗娟選擇的是一個商業精英。王麗娟明白精英可以在外面隨便找女人,而她則不可能再與安迪繼續來往。

王麗娟找我就不同了。我是個窮光蛋,我連一套五十平米的房子都買不起,連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都娶不起,我還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更何況這的確是所有男人眼中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不過,這事決不能讓老爸和老媽知道。舅舅找了一個比自己二十八歲的姑娘結婚,他們都接受不了,我一傢伙娶三老婆,他們非驚瘋了不可。

昨晚王麗娟也鄭重其事地提出了類似要求,在我爸媽沒有搬出別墅前,先別跟關娜說這事。等我爸媽搬出別墅以後,我們四個再相聚。

王麗娟決定也不準備再僱傭保姆了,關娜的任務就是把家裡打理的利利索索,我可以留在家裡寫作,王麗娟和安迪繼續在外面打拚。

其實安迪在財經上的能力絕不輸於王麗娟,之所以只做王麗娟的助理,就是為了她們兩個人總能在一起。

安迪其實也是個淡泊名利的女孩。

王麗娟的安排是我夢寐以求的,也是關娜所嚮往的。我就喜歡坐在家裡當作家,並且還有關娜陪着。

關娜喜歡做飯,喜歡收拾家,她也一定同意王麗娟的安排。

目前最大的障礙就是老爸和老媽,怎麼才能說通讓他們搬出別墅呢?

……

第二天一早,王麗娟就早早地去公司了。我留在家裡準備做通老爸和老媽的工作。

最理想的方案就是讓老媽搬回延慶居住,老爸繼續回到延慶醫院治療。姑和姑夫回老家居住。可這些話,即使我說了,他們能答應嗎?

早先我在機關上班的時候,老爸和老媽曾承諾過,假如我將來結婚延慶那處房子讓我居住,他們老兩口到外面租房子住。

現在我遇到富婆,他們不用到外面租房子了,我已經不是他們的負擔了。

可他們反而成為了我的負擔。他們難道就不能留在延慶的老房子里住?那樣多好?幹嘛非要搬到別墅?

我和王麗娟領結婚證那天,王麗娟假惺惺地邀請老爸老媽同我們一起住。當時老爸老媽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信誓旦旦地說不打擾我們倆的二人世界。這才過了不到兩個月,他們全都變卦了。

“夏焱,你今天不用去上班?”老媽從衛生間解完手出來問我。

我故意耷拉着臉:“昨晚我跟麗娟吵架了,她不想讓你們住在別墅,我跟她吵了幾句。”

“不會吧?”老媽狐疑着,“昨天晚上,你去洗澡,我跟麗娟說想跟你們一直住下去,麗娟是同意了的。”

“人家是媳婦,她怎麼好意思把話當面跟您挑明?”我糊弄老媽。

“那可怎麼辦?延慶是回不去了,總不能讓我住到大街上去吧?”

“媽,延慶怎麼就回不去了?”

“怎麼能回去?!”老媽沖我嚷,“全延慶的人都知道你姨夫入獄是你爸舉報的,全延慶的人都知道,麗娟嫌棄你是個街頭賣藝的,早跟你離婚了,你讓我怎麼回去?”

我感覺和老媽已經無法溝通。換個方案:”媽,您說在北京給您和我爸租套一室一廳的房怎麼樣?“

“你們住別墅,讓我們去租房住,有你這麼當兒子的嗎?別墅這麼多的房間,寧可讓它們空着,也不讓我們住,傳出去,你讓別人怎麼說你?百善孝為先,你就是這麼孝順我們的嗎?”

老媽正和我吵着,姑夫回來了。

昨天舅舅和鄭董走後,老爸就和姑夫攤牌了。希望他搬出別墅。

姑夫和老媽的腔調一模一樣,別墅這麼多空房子,讓他去跟那些同事睡上下鋪,說什麼也不幹。

“夏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姑夫我跳槽了。”姑夫眉飛色舞地對我說。

我耷拉着臉:“您今天沒有在外面喝點再回來?”

“顧不上,你爸昨天給我下了逐客令。我想了一晚上,還是決定搬走。不過,姑夫最近手頭有點緊,想租一套一點的房子,人家一下就要半年的租金。夏焱,要不你先借給姑夫點錢,年底保准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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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到大,我一直都讓着表姐,大姨和大姨夫也都慣着她,在這個家裡,表姐幾乎沒有受過任何委屈。

大姨教了一輩子書,竟然沒有把自己的女兒管教好。姨夫被抓,到底是不是老爸舉報的,表姐就給了老爸一磚頭。萬一不是老爸舉報的呢?退一萬步講,就算是老爸舉報的,那也是姨夫違法犯罪在先。老爸舉報也是為民除害。表姐為什麼就不能面對這個問題呢?

“夏焱,你在聽嗎?”朋友在電話那頭問。

我收回思緒,抱歉道:“在聽,你說。”

“你表姐這些天情緒極其不穩定,在死囚室里又哭又鬧。今天上午情緒有些好轉,你表姐強烈要求想見你一面。”

“見我?”

我有點緊張,害怕去那個地方。

去年冬天,我毆打上司被關了幾天,在看守所真正體驗到了什麼是度日如年。出來後發誓再也不去那個地方了。

“你表姐說有很多心裡話想對你說。”

表姐要對我說心裡話?表姐心裡有話嗎?我一直認為表姐是一個做任何事都不走心的人。她要是走心,她當初就不會如此肆無忌憚地欺負我了。

我對她百般謙讓,她總是得寸進尺。她作為表姐一點都不懂得讓一讓我。

我倒不希望她讓着我,只要不主動找茬欺負我就謝天謝地了。

表姐從養尊處優慣了,到了看守所,同監獄的犯人可不吃她那一套。

敢犯罪的人,除了天生賊大膽兒,其餘的全都是有背景的。知道惹點事家裡出錢或者出人,總能化險為夷。

明知道惹了事沒人幫還要惹事,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被逼急了忍無可忍。一種是多少有點腦殘,對嚴重後果估計不足。

我暴打上司應該屬於前者,忍無可忍。我知道後果是什麼,我已經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表姐屬於後者,大姨夫已經被關了,她已經沒有了背景和人脈,而她卻腦殘到了用磚頭襲擊我老爸,進了看守所仍學不會忍辱負重忍氣吞聲,同監獄的犯人發生口角,仍不懂得謙讓,結果被人家合起火暴打,最終用她的好牙口結束了一條鮮活的生命。表姐自己也搭了進去。

正因為當初表姐頭腦簡單,沒有想到嚴重的後果,現在被判了死刑,惶恐,怨恨,焦慮,懺悔,心慌,絕望,崩潰……所有不良情緒交織在了一起。

這段時間表姐肯定也是度日如年。

表姐在這種極度煩躁的情形下,還有心裡話要對我說?看來這些話她憋了好久。我不想回延慶也得回去看看,順便去看看大姨,看看大姨夫。

想到這兒,我對朋友說:“你能跟你看守所的那個朋友說一說,我看完表姐,能不能順便讓我看看我大姨夫?”

“夏焱,一會兒打電話問問他。…這樣吧,我讓他用剛才的那個號碼給你打電話,你們倆相互之間溝通吧。”

“也好,也好。‘

掛斷朋友的電話,我靜靜地等待着看守所的人再一次給我來電話。

不一會兒,電話打了過來,經過雙方的溝通,看守所的人同意我見完表姐可以再見見大姨夫。

掛斷手機,老媽問我:“誰的電話?”

“看守所。”我冷淡地回答。

老媽神色緊張地問我:“你犯了什麼事?看守所的人為什麼要給你打電話?”

“我能有什麼事?您整天栽贓是我老爸舉報的我大姨夫,我想去證實一下。“

“如果不是你爸舉報的,你是不是還要轟我們離開別墅?”老媽緊張地追問。

我就搞不明白,這些天老爸和老媽自打住進別墅就沒有開開心心地過過一天好日子,她幹嘛非要留戀這個破地方?

“媽,您要是堅持不離開這個別墅,也只能是我離開了。”

“你為什麼要離開?這是你的家,你憑什麼離開?”

我不想跟老媽探討了。先去延慶把表姐那檔子事解決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