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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知道皇帝的小心眼,這事兒要不趕緊說清楚講明白,指不定在那他那七彎八拐的腦迴路一頓編排下,她在昭陽宮會蘇迎這事兒會向哪個方向發展開去。.。

她是什麼結果未可知,但蘇迎……

她簡直不敢想啊。

那神見神煩鬼見鬼愁的慎刑司,牛美人的案子一是未經證實,二則是她有話‘交’待不許用刑,蘇迎才勉強逃過慎刑司那一關。如今可是皇帝親自下令抓的人,他們話里話外聊的不是東宮就是仁壽宮,大晉兩大老大難一個太后一個太子他們算是給一鍋燴了。

她堂堂一個皇后,除了皇帝也還有地位做保障,可蘇迎如今是太監身份,抓他可不跟抓‘雞’似的?

慎刑司為了套出口供,向皇帝‘交’差,不說十八般武藝全給他施展一遍,也差個**不離十了。

她自己的‘性’子別人不清楚,她還不清楚嗎?

本來蘇迎就重生到個太監身上各種孤獨寂寞冷,傷感空虛恨,尤其怕慎刑司更是心驚‘肉’跳肝直顫,他能‘挺’到過堂用刑那一刻都算慎刑司防他防的嚴。否則就蘇迎的那本就生無可留的身世,還真等不到那時候就給自己個了斷了。

當下她若不當即立斷,指不定再見到的就是蘇迎的屍首了。

到那時,姑且不說死無對證,連個證明她話的人都沒有,皇帝給她判個莫須有的罪名,她更擔心的是萬一皇帝真信了,而蘇迎又死了,只怕她死在他手上的‘陰’影,皇帝一時間心理受到強烈的刺‘激’,整個人都不好了。

於是沈如意心急火燎的趕到長樂宮打算和皇帝攤牌,誰知整個長樂宮來往的朝廷官員越來越多。

守衛看是當今皇后也沒敢攔着,一路暢通無阻地就到了西暖閣緊裡面房‘門’,那扇‘門’卻是無論如何再進不去,那些個守衛像是生怕她硬闖。一個個都擠到她面前跟栽蘿卜似的一個坑接一個坑,中間完全沒有她可以能過的縫隙。

“本宮不是沒規矩的人,你們不必如臨大敵的架式。”沈如意挑眉,瞟了眼房內外進進出出的宮人。挑了個面善眼熟的,伸出食指硬是給勾了過來。

那太監戰戰兢兢,不知犯了什麼錯,捧着個糕點盒都快把裡面的糕點全抖成了渣子了。

“你是進去給大人們送吃食的?”沈如意輕聲問。

小太監的頭跟着盒子一個節奏地往下抖,“是、是、是的。皇后娘娘。”

“本宮知道,你是陳槐新收的小徒弟吧?”見小太監的頭都快脫離脖項飛出天際,沈如意才繼續道:“你給陳公公帶個話,說本宮有急事要見他,要他務必馬上立刻出來。晚了,他和本宮都承擔不起。”

小太監一聽事態嚴重,不敢耽擱,邁開大‘腿’一陣小碎步就直奔房間去了。

守衛一見新皇后果然沒有硬闖的意思,這才撤了兵臨城下的緊張感,各歸各位。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才看見陳槐打開‘門’時還是行為優雅舉止優美,‘門’一關上立馬就頂着一腦‘門’子的汗,三步並作兩步到了沈如意跟前,那平凡無奇的臉蛋子僵的跟冬天屋檐上的冰溜子相似。

“娘娘?”陳槐一臉的驚魂未定。

用到那麼嚴重的字眼,他和她誰都擔不起,特么頂好是他倆都擔不起的事兒,否則終有一天這菊‘花’一緊幾乎把他嚇‘尿’這事兒他要報復回來!

沈如意一個眼神過去,陳槐便心領神會,兩人不約而同往外走,直到西暖閣東邊的耳房左右人煙稀少之地。

沈如意才停下腳步。陳槐就急不可待地附耳過去——

“我知道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也就不在這繞圈子打機鋒了。”她將聲音壓的更低,嘴‘唇’幾乎貼到陳槐的右耳上。“此事緊急,請陳公公務必一字不差的儘快傳到皇上的耳朵里——蘇迎。就是沈如意。”

她話音未落,陳槐的魂兒可都快要下落了地。

沈如意?

沈如意特么不就是在他眼前的她?這位沈家二姑娘吉祥?

怎麼又‘弄’出個沈如意?

還是……這特么是個冒牌貨,而真正的沈如意重生成了個太監?

這、這也太重口了!?

陳槐只覺得自己這倆眼珠子好懸奪眶而出,他能說么,這句話也太刺‘激’太刺‘激’了!

他只想問,皇帝前幾次的戀愛總不會是和那個太監。而不是眼前這位吧?

怪道說他倆誰都承擔不起,皇帝不在一氣之下拿他兩個一塊兒滅口,都算有人‘性’的了!

“公公聽清了嗎?”沈如意輕聲問,眼神一看就是明知故問。

陳槐機械地點點頭,可惜不能爆粗口,不然他肯定有很多話要和這位說說。

這話可是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爆點,太曖昧太尷尬了,尤其皇帝還在裡面商議軍務,只怕他這話一出皇帝指不定又是個什麼狀態。但如果不說,結果就像沈皇后說的他倆誰都承擔不起。

“聽清了。”陳槐咬牙,一扭頭就回了西暖閣議政堂,估計是爭論到口乾舌燥,正是中場休息之時,一個個都捧着個茶盞在那兒滋潤喉嚨。

正是見縫‘插’針的最好時機了,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完美的縫!

大臣們都清高,他要是在人家發表高見之時縮手縮腳地向皇帝報信,當時有骨氣的大臣就得張嘴罵他,這仇就算是記下了。

當下連忙俯身到皇帝身邊,將沈如意的話一字不差地轉述給了皇帝。

就見皇帝握着的茶盞眨眼間讓他捏爆,萬幸裡面的茶水只剩半盞,全都灑到了他半邊‘腿’上,一張俊臉立時就‘陰’轉暴雨。陳槐在旁邊只輕輕瞄了一眼都覺得冷徹入骨,‘激’靈打了個寒顫。

陳槐後脊背一陣‘陰’氣嗖嗖往上躥,他好懸沒跪地上抱皇帝的大‘腿’高喊——

這事兒真和他沒關係,他就是個傳話的炮灰。

不管是炮灰還是屁,皇帝大人大量就放過了他吧!

大臣位喝茶是喝茶,眼睛可賊着呢,尤其皇帝捏爆茶盞的聲音和‘陰’沉的一張臉,他們哪怕想裝作視而不見也沒有任何技術含量,齊刷刷的小眼神藏着掖着的絡繹不絕地‘射’到了皇帝身上。

皇帝自巋然不動。

一個眼神,陳槐又湊到近前附耳過去,只聽到皇帝輕飄飄地道:

“你去慎刑司將蘇迎提到長樂宮,朕要親自審他。不許泄‘露’任何消息,否則朕當你勾結後|宮,賣消息給旁人。”

賣也得有買的啊!陳槐把大上眼皮子往下一撂,偷偷翻了個大白眼。主要是,他後宮嬪妃一個比一個窮,勉強夠填飯肚子而已,還哪有錢買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