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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確不是長久之計,要想平息這場風波,降低這件事帶來的不好影響,最好的辦法就是選擇其中一個最好的方向,其餘的流言自然不攻而破。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陸鳴鳳,鄭重的道:“嫁給我吧,做靖親王府的王妃,讓諾姐兒能夠明正言順的叫我爹爹。”

陸鳴鳳目光中還有猶豫,他又道:“對外就宣稱你七年前就嫁於我了,只是因為諾姐兒的身體,所以你帶着她去了雲族休養,你覺得如何?”

這借口聽起來似乎很完美,可是禁不起仔細推敲,陸鳴鳳聽着不住的皺了皺眉,可她竟然點了頭。

宮玄遲幾乎是欣喜若狂,抱着陸鳴鳳旋轉起來,陸鳴鳳當場就被嚇懵了,她做了什麼?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答應嫁給宮玄遲了!?

雲璋夫人這個封號本就因為鳴記和雲族而享譽天下,如今雲璋夫人和靖親王成親的消息傳出來,更是天下嘩然。

靖親王有個七歲女兒的消息更是不脛而走,諾姐兒自然是歡喜的,可是陸鳴鳳卻隱隱覺得不妥。

可是轉眼間就到了四月,京城雖不比江南多雨,可也一連十幾日都細雨紛紛,隔三差五的灑着雨。

因為留言的關係,陸鳴鳳直接帶着諾姐兒去了靖親王府住。

這天難得天氣晴好,陸鳴鳳正在花園陪諾姐兒玩鳳仙花,卻聽見一陣珠釵環佩聲響起。

“夫人慢點。”

男子小心呵護的聲音輕柔而細膩,便聽見一道夾雜着笑意的嬌嗔:“哪有那麼嬌氣?”

男子低聲輕哄着,便聽女子道:“這是阿遲哥哥的府邸,規矩上可別出了岔子。”

男子低聲應是,這時候幾人正好穿過鬱鬱蔥蔥的荷塘,陸鳴鳳站在地勢略高的亭子里把幾人看得真真切切。

女子穿着件交領橘紅折枝花春衫,脖頸間帶着一條景泰藍流蘇瓔珞,頭上插了幾根赤金簪子,眼角眉梢俱是少女初為婦人的羞怯嬌媚。

她身旁的男子一身石青色杭綢直掇,小心翼翼的在一旁說著話,頗有些討好諂媚的意味。

這女子陸鳴鳳認識,不就是她的三房表妹李璧月嗎?一旁的男子有些眼熟,可是她實在想不起是誰了。

“娘親,你在看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諾姐兒跑了過來,見她正在髮帶,便出聲提醒她。

陸鳴鳳回過神,捏了捏諾姐兒軟糯的面頰,笑意盈盈道:“沒幹什麼,你個小機靈鬼!”

李璧月是一年前嫁給李府二公子的李乾的,如今剛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又因為李璧月和靖親王的關係,李家誰不巴結她?

可是陸鳴鳳記得她剛離開臨安的時候,李璧月還住在她府上,怎麼如今卻在京城成親,並且還親切的稱呼宮玄遲叫阿遲哥哥。

她想着不由覺得惡寒,心裡一陣翻滾,強壓下心頭不適,便看見李璧月嬌笑着走過來。

她目光和自己相觸的一瞬間,表情都凝滯了,目光中帶着不敢相信的神色看着她,半晌才結巴道:“鳴鳳表姐?”

陸鳴鳳神色不變,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怎麼這麼巧,璧月妹妹也在這裡?”

李璧月身旁的男子怔愣的看着陸鳴鳳,還有一旁可愛的像瓷娃娃一樣的諾姐兒,嘴角一抖,疑惑的問道:“是雲璋夫人?”

李璧月有些不耐煩的瞪了男子一眼,這不就是她表姐嘛,什麼雲璋夫人,她雖不才,雲璋夫人的名字還是聽過的,她表姐雖然也是個厲害的人物,可哪裡會和雲族沾上關係。

她當下就輕聲呵斥男子:“相公胡說什麼,這是我表姐,那是……”

她目光落在諾姐兒身上是驀地一愣,話語戛然而止,那是表姐的女兒,不對啊,她忽然想起坊間傳聞,靖親王有個七八歲的女兒,多年養在外面,如今才回京,難道是真的?

那小姑娘小小年紀,模樣卻是嬌憨動人,十分靈動。

李璧月心頭彷彿被人狠狠的捶了一拳,疼得她喘不過氣來,當初她以為自己會和宮玄遲生兒育女,她足足等了他六年,六年啊!

從一個青蔥少女到一個雙十年華還未成親的大齡女,她滿心以為宮玄遲是心悅於她,沒曾想他竟讓讓自己嫁給了李三郎。

李三郎是禮部尚書李大人的侄兒,看着外邊一表人才,實際卻是個草包,懦弱無能,這樣的人讓她如何甘心為他婦?

可是她肚子里都懷了李三郎的骨肉,如今不認也不行,可是她看見了陸鳴鳳和這個孩子的時候,心裡卻湧起難以抑制的不甘來。

她是齊家養出來的女兒,怎能不如那個像野草一樣在鄉野里長大的村婦?雖然知道陸鳴鳳有福興樓這個產業,可是當初她就覺得陸鳴鳳是因為有點運氣才得的這個產業。

七年了,她以為陸鳴鳳都長眠地下啊,沒曾想竟然會以這種方式重新見面。

陸鳴鳳則巧笑嫣然的對她點了點頭,眸子里的那中不屑卻不言而喻,李璧月心裡燃起熊熊怒火,譏諷道:“聽聞你已經嫁過一次人了,不是應當好好待在屋裡,守貞過日子嗎,怎麼如今又要嫁人了?”

陸鳴鳳也笑意愈盛,正要反唇相譏,便聽見一道溫煦和風的聲音:“鳴兒,你怎麼也不穿件披風出來,外面風大……”

幾人尋聲看過去,便看見宮玄遲一身黑色常服氣度優雅的走過來,他身量頎長,長身玉立。

他十分自然的走到陸鳴鳳身旁,李璧月幾人傻眼時就聽見一旁的諾姐兒對宮玄遲撒嬌道:“爹爹,她們欺負娘親,爹爹……”

宮玄遲轉身溫柔的摸了摸諾姐兒的腦袋,笑意盈盈的點頭:“好,誰欺負諾兒的娘親,咱們就打她板子。”

諾姐兒拉着他的衣袖,笑着點頭,眉眼彎彎如新月。

宮玄遲轉身看向李璧月幾人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他微微靠近陸鳴鳳,頗有種為她做靠山的意味。

“你來做什麼?”

他聲音寒冷如冰,如同來自地獄的暗夜修羅,李璧月嚇得打了一個寒顫。

“阿遲哥哥,我,我擔心,聽說你要和什麼雲璋……”

“你叫我什麼?”

宮玄遲目光如寒冰般的掃過李璧月的臉龐,嚇得她話都說不全了,他哪裡見過這樣的宮玄遲啊,往日里他不是對她很好嗎?想到這裡,她更加不悅陸鳴鳳了,一定是她說了自己的壞話,否則阿遲哥哥怎麼會……

“不敬皇室宗親,拉出去,打二十板子。”

驚雷出現,身後還有兩個大漢,架着李璧月就要走,李三郎嚇得大氣不敢出,可是聽見妻子要被打二十大板,雖傷不了性命,可李璧月如今已經有身孕了,哪裡受得住啊。

他忙跪地求情:“王爺,還請王爺饒命,賤內已經懷有身孕,受不得這頓板子啊,還請王爺手下留情!”

宮玄遲聽到李璧月懷孕兩個字的時候,面色已經有所鬆動,他望向陸鳴鳳,陸鳴鳳也有些猶豫,她也是做過母親的人,對於這些事也多有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