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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玉公主這才站起身,“好吧,還是大曆君主的壽宴要緊,咱們一同過去吧。”

三人這才一同從來的地方沿路返回。

盛世太平的日子總是難得的,而今太后的突然離世,雖在太醫口中只是舊疾爆發,所以才如此突然,可是宮珏翌心中卻隱隱不安。

太后的事情,外人看起來或許覺得也許就是那麼一回事兒,可知道這件事的人卻明白,太后的病不簡單,太后的死更是不簡單。

今日他的壽宴,滿座賓客,他也不好想太多。

“今日眾卿任意吃喝,春日即景,難得放鬆片刻,不可辜負了。”

他的眸眼中桃李粉白之色暗流,鳳眼微眯,是帝王不怒而威自帶的霸氣和威嚴。

“大曆聖主,今日是您的大壽,楚安敬您一杯,祝您千秋萬載,功名不朽!”

楚四皇子站起身來,挺拔的身材由一襲明灰色錦服華裳,從肩頭到腰間,用玄色絲線綉成的麒麟紋路。

“借你吉言。”宮珏翌目光落在楚四皇子身上,嘴角掛着一如既往淺淡又彷彿有萬里冰封的笑容,端起杯子小酌一口。

“微臣也敬皇上一杯,祝皇上壽比南山,福如東海,祝我們大曆在您的帶領下,霸業不朽,國泰民安!”

略帶着些沙啞的話語,真是從刑部尚書慕容宏成口中說出,他站起身,已經半百的年紀,頭髮一半已經摻白,可是一雙鷹眸卻閃射着犀利灼人的光。

高位上的男子看着他,嘴角的淺淺笑意好像是從萬古冰川中而來,明明是笑着,卻叫人不寒而慄,他就靜靜的看着慕容宏成,看着他的淡定從容的背後有些怯縮的內心。

慕容宏成端着琉璃杯,目光坦然的和宮珏翌對視,兩道目光在空中電閃雷鳴一般,不經意便已經是無煙硝煙。

“愛卿有心了!”宮玄遲這才舉起酒杯,七彩琉璃杯在他手中折射出冷冷的光芒,慕容宏成這才強顏歡笑的對着宮珏翌笑了笑,坐下時手心已然一片冷汗,心中泛起一種不安的感覺。

禮部尚書李大人,護國大將軍郭將軍,公主駙馬唐大人等朝中肱骨一一起身給皇上敬酒。

清風微起,宴席場地的四周是隨風搖曳的桃李之樹,這幾日花開正盛,風一吹,更是將花朵層層疊疊嬌嫩的花瓣吹動,空氣中瀰漫這淡淡香甜的花香,似是精靈私語,不經意落了凡人一耳一目。

宮珏翌一隻手肘彎曲,撐在暗色的刀刻木几上,眼中有幾分酒意殘留的媚態,映照着粉粉白白搖曳的花影。

“臣妾來遲了,原是見這景色與宮中不同,便看痴了,還請皇上恕罪。”

“請皇上恕罪。”

陸鳴鳳說完便聽阮嬪也出聲請罪,眾人聞聲看過去,花影交織處,三個少女模樣的美人款款走過來,身姿婀娜,眉目如畫,姿態比花還要嬌艷幾分,果真是人比嬌花媚。

眾人目光多是落在第一個開口的少女身上,少女在三人中身量中等,面容卻是最出眾的,柳腰不堪一握,雙肩薄削挺拔,明眸皓齒,煞是奪眼。

只是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卻讓人不敢再遐想,看樣子應該是皇上的妃嬪了,一旁緊跟着開口的女人眉目溫柔如水,肚子也和這個少女一樣隆起。

後宮懷孕的女人僅僅兩位,一位是德妃,一位則是阮嬪,皇家最重規矩,禮儀尊卑都是有禮制的,如此看來,先開口的那位定然就是德妃了,後面這個中規中矩的則是阮嬪了。

楚四皇子又看了一眼陸鳴鳳,眼神中多了幾分深意。

“若玉,怎麼這般沒有規矩,快快向大曆皇上賠個不是。”

楚四皇子見若玉公主站在後面遲遲沒有過來,開口呵斥道。

剛才一時看見了坐在前面正低頭飲酒的男人,若玉公主這才不小心走了神,這時候聽見四皇兄在喊自己,她才回過神來,走上前去。

“若玉來遲,還請大曆聖主不要怪罪。”她微微欠身,恭敬道。

宮珏翌並沒有為難她,略略有些酒後媚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若玉公主猛地往後退了一步,似乎在躲避什麼毒蛇猛獸。

“若玉公主在害怕什麼?”宮珏翌看着她,心中暗暗發笑,他不過是微微用目光挑撥了她一下,這若玉公主便把持不住,如何能好好伺候他的好四弟呢?

“莫非朕長得很可怖嗎?”

“大曆聖主說笑了,您一表堂堂,向來是國之表率,今日是若玉失禮了,還請大曆聖主不要怪罪。”

聽得高傲的若玉公主也說起軟話來,宮珏翌總算不再和她計較,漫不經心揮揮手道:“無妨,你們遠來是客,怎麼也不能怪罪你們啊,落座吧!”

“多謝大曆聖主的寬容,大曆聖主果然是位心胸寬廣,宅心仁厚的君主,令人敬佩!”

楚四皇子再次站起身,舉起酒杯對着坐在高位上的宮珏翌道。

觥籌交錯之間,已然是幾番無聲之戰,硝煙四起不見血光。明明是春日盛景,天子壽誕,卻有一種劍拔弩張,不得安生之感。

“向來聽說楚國民風淳樸,百姓都能歌善舞,不知是否如此?”

禮部尚書李大人端着酒杯,有意無意的說道。

李大人嘴上一圈小鬍子,眉目低垂,神情看不真切,話語寥寥幾個字,卻有幾分難以捉摸的意味。

他這話說得有些尷尬,能歌善舞這種事,只能楚國人來親自演繹,可是如今座上只有楚四皇子和若玉公主,這些都是金尊玉貴的人,難不成讓楚四皇子眾人之前翩翩起舞,說出去豈不叫人笑掉大牙?

可是若玉公主的性子素來高傲,便是她能歌善舞,有怎麼能當下身段,當場獻舞呢?

一片平靜之中,若玉公主突然開口道:“如今盛世,百姓安居樂業,自然是能歌善舞,若是飢荒之年,誰又能專心於別的事,生存往往難以維持,所以倒也不稀奇了。”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白,就是拒絕獻舞,李大人轉而一笑,“若玉公主說的極是,如今難得盛世,還是幾國君主的明治苦心得來,所以,臣再敬皇上一杯,感謝皇上善待蒼生,黎民百姓才得以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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