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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樂公公處於宕機狀態,所以本來應該由他來做的工作,柳子衿直接給代勞了。

“別愣着了,把東西都搬進去啊。老林,招呼着,當心月石千萬別弄壞了,有了這十顆月石,外加那麼多夜明珠,咱們這院子以後在晚上就能亮如白晝了。”

“少爺,放心,保管什麼都壞不了。”

“哎?我的北極冰馬呢?”

“不知道,您問樂公公吧。”一個人道。

“樂公公,我的北極冰馬呢?”柳子衿衝著樂公公問。

樂公公像剛才被什麼迷住了一樣,突然清醒般“啊?”了一聲,然後問道:“柳公子,您剛才說什麼?”

柳子衿又重複了一遍:“我的北極冰馬呢?”

“哦,北極冰馬啊……”樂公公總算反應過來了,“那個,是這樣的。北極冰馬是北地寒冷地區的駿馬,咱們這南陸環境不適合養,所以必須有環境與北地相仿的養馬場,才能將這馬兒養的漂亮精神。柳公子您這不是沒有那條件么?所以您的馬就給暫時寄養在宮裡的御馬場了。不過等您這邊什麼時候把養馬的環境弄好了,通知一聲,宮裡就會派人把馬送來了,當然,您也可以自己隨時去宮裡取馬,都一樣的。”

“這養北極冰馬需要什麼環境?難道還要弄個冰天雪地的場所?那我這兒哪弄得來啊,又不是冬天。”柳子衿道。

樂公公道:“其實也沒有那麼苛刻,您只要弄個大水池子,然後找皇家冰庫司每天買點冰就行了。到時候把冰塊嘩啦啦往水池子里一倒,冰馬在裡面泡上一兩個時辰,就能直接精神一整天了。”

“冰貴么?”柳子衿問。

樂公公道:“倒是不便宜,不過以您現在的財力,也就是九牛一毛,所以不打緊的。”

柳子衿琢磨着道:“皇家冰庫司,皇家的生意?”

“國家的生意。”樂公公糾正道。

柳子衿點點頭:“明白了,這是用一匹冰馬,把我給套住了,讓我得天天給國家送錢去。嘖,真會做生意。”

“柳公子,您在墨家理學方面,天賦異稟,若是能用什麼法子,自己造冰,那自然就用不着每天去買冰了。”樂公公笑着道。

自己造冰?

冰箱?

冰庫?

那可不容易弄,工業基礎太薄弱了,要啥啥沒有,咋弄?

不過,柳子衿倒不沮喪,因為他想到了別的辦法。

道家的陣法。

道家陣法,是符篆禁制的升級產品,用無數禁制組成一個陣法,可以發揮出極其神妙且巨大的威力。到時候用陣法結合星辰之力弄個法陣,應該不成問題。

不過太上宗的那些陣法,都是用天地靈氣作能源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能把陣法改得可以使用星辰之力。

這些事情不重要,也不緊急,所以柳子衿也不在意,這麼隨意一想,就直接拋之腦後,準備等到以後真閑得蛋疼了,再去搞這些事情。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往院里送東西的隊伍來來回回絡繹不絕。

不過很快東西就都搬完了,黃金十萬兩,就是幾個小木盒子,綢緞三千匹,按市價一兌成銀票也沒多少,當然這裡說的是體積。因此那麼多賞賜,真正是實物的,其實也就是珍珠瑪瑙夜明珠,月石、獨角獸官服和一套只有大將軍級別的武將才能穿的明銀鎧甲,再就是一條赤紅絲絛,和一把龍頭烏金寶刀。

院子外面那些圍觀的姑娘們,看着那些紅托盤,想象着裡面珍珠寶石的模樣,都是羨慕的不行。至於黃金十萬兩,那是連羨慕都不敢。對於這些學生來說,那麼巨額的黃金,是想都不敢想的。

而再看向那個與宮裡太監談笑風聲,年紀輕輕便已經成為二品大員的少年,她們一時之間都忍不住有些恍惚。

這個少年,真的才十幾歲么?

為何相近的年齡,卻有這麼大的差距?

又會寫詩作賦,又會發明東西,得到這麼豐厚賞賜,還能淡定如常,並且一擲萬金,眼睛都不眨一下。這究竟是何等驚艷才絕之輩,又是何等超然瀟洒之人?

不知不覺,這些姑娘對柳子衿的印象,產生了極大的改觀。

柳子衿初進春風坊時,不顯山不露水,所有人都以為他是靠着幾個臭錢,托關係買了所房子進來企圖染指些漂亮姑娘的紈絝公子臭流氓,因此沒一個人把他當成好人。

之後他的名聲因為那幾封青梅信漸響,姑娘們對他印象有所改觀,覺得這樣一個能夠被自家學院以及孤竹學宮的姑娘所青睞的少年,應該多少有點東西,而且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但是當他新晉墨者的身份一暴露,大家對他的印象就再度改變了。因為那封登在京城志上的捏肩書的原因,京城姑娘們討論起新晉墨者來,並沒有什麼好說辭,都道他是個下流輕浮之人。基於這個印象,再加上他靠關係進春風坊的行為,導致春風坊的姑娘們對他印象更加不好了,徹底覺得他就是個想進春風坊染指姑娘的無良登徒子。

而柳子衿墨者身份暴露,是因為那天朝廷的封賞。於是剽竊傳聞外加這樣的封賞,讓大家不僅認為他是一個無良登徒子,而且還是一個靠着剽竊得了墨者勛銜再藉此名不副實的關係混進春風坊妄圖染指姑娘的超級無恥卑鄙下流齷齪的登徒子。

而後便是孤竹園的聲明,王介甫的文章,讓一些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同時對他的印象也有些琢磨不定。

再然後,就是今天的封賞。

剽竊事件看來差不多已經可以蓋棺定論定義其為虛假不實傳聞,而今天封賞書中所說的第二樣發明以及半步墨師勛銜,更是可以證明其確實是年少有為有着真正高於常人的才學實幹的。而其在受到這樣的封賞時寵辱不驚的神情,以及隨隨便便一擲萬金的豪氣,也立刻讓人聯想到他曾經拒絕參知政事提攜並明言不願入仕的淡泊態度。

這個時候,即使姑娘們仍然認為他是好色之徒,但因着這份瀟洒從容,因着這份寵辱不驚,因着這份寫意淡定,也已經不願再將無恥下流之類的詞彙用在他的身上。

猥瑣之人好色,那自然是無恥下流,而瀟洒之人好色,那則就是放蕩不羈、倜儻風流了。

本來姑娘們對柳子衿是百般鄙夷和嫌棄,而今倒覺得他有些瀟洒迷人了。

而人群前面,鄭流蘇已然是臉色陰沉到能滴水。她的雙拳緊緊攥着,指甲扎破肌膚,直接滲出血跡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實在無法理解。

顧清讓不是說柳子衿是剽竊並說他是個不學無術之徒么?為什麼事情現在卻是成了這個樣子?

他為什麼又弄出一個新發明,搞得朝廷突然轉變態度,以致於給出了這麼豐厚的賞賜?

正二品上護軍……即使是自己那身在樞密院的父親,也僅僅是從二品護軍的勛銜啊。這傢伙,才十幾歲,居然就已經比自己父親的勛銜還要高。而且,他現在又成了半步墨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