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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取這一曲唱罷,立刻引來了大殿之上的眾多永生境界修仙人的喝彩。

那位長相八九歲左右的男童模樣,如同九天上的哪吒一般的人開口贊道,:“唱的的確不錯,我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般動人心弦的曲子了!”

這時一旁的葉野芝對那九歲男童模樣的修仙人笑着說道,:“沒想到庄西龍庄道友也喜歡欣賞樂曲呢。”

那庄西龍扯起童子之音,開口說道,:“別看我形貌短小,庄某也是修鍊了十萬年才到如今的修為的。我幼年時候也曾痴迷於古樂仙曲,也曾忘情於其中而無法自拔……不過後來因為追求長生仙道,便棄掉了這一份喜好。如今猛然聽到這般好聽的曲子,卻是引起了庄某不少的回憶呢……”

葉野芝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庄道友真是一位附庸風雅之人吶……”

此刻坐在另一邊的那位老頭匡玄看了一眼殿階下盤膝懸坐於玉木古箏前的雨取,一邊扣着腳底板上的那層厚厚的老皮,一邊笑着開口說道,:“不得不承認你曲子彈得不錯。但是身為卦師若只會唱一兩支小曲兒子的話,可是對不起交易城裡面為你大加吹捧的人們的。”

匡玄此話說完,周圍的一干修仙人也紛紛附和道,:“匡老說到對呀,你就露上一兩手兒給我們大傢伙兒瞧瞧吧!”

在一幫人的熱鬧起鬨之中,此刻變得有些安靜的神玉仙人胡六塵,也在暗暗的打量着雨取。

雨取聽了眾人的要求之後,用雙手輕輕按住古箏的箏弦,而後抬起罩着黑紗的頭。良久之後,他用那非男非女的聲音開口說道,:“晚輩在同輩之中的修仙人之間的的確確依靠着這般占卜唱詞得到了些許殊榮。但是這等雕蟲小技矇騙普通的凡夫俗子還可以,但面對殿上諸多前輩,雨取卻是不敢造次。”

見雨取如此說,那位童子模樣的庄西龍卻不幹了,他從座位上站起來走近雨取說到,:“正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我等雖然修為上高過你,但是在這探究天道機緣造化的門道兒上卻不及你有道行,我們可都是衝著你的占卜之術才抽出時間見你的,你可不要讓我等失望啊!”

雨取聽了庄西龍的話語後,顯露出一絲猶豫,他開口吞吐着說到,:“這……這真是折煞晚輩了……晚輩實在不敢在諸位上仙面前班門弄斧啊……”

見雨取執意謙遜推辭,明顯有些急性子的童子庄西龍急得抓耳撓腮,在殿堂上來回走動。

而後童子背着一隻手,用另外一隻手指點着盤膝懸坐箏前的雨取責怪道,:“我說你這人兒怎麼婆婆媽媽的,囉里囉嗦的啊?讓你露一手你就露一手嘛!”

庄西龍急性子的模樣頓時逗了樂了殿上的不少的修仙人。

此刻那頭戴草帽,身穿灰不灰,黃不黃裸臂褂子的老者匡玄哈哈一笑對有些急躁的庄西龍說道,:“庄道友不要這樣性急嘛,正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你回頭再把人家小娃娃給嚇着了,不就更唱不出來了嗎?快回來坐着,消消你的躁氣。”

那童子庄西龍用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了一眼雨取後,嘆了一口氣表便依了草帽老頭

匡玄的話轉身回到殿上座位上坐下。

待庄西龍回身落座後,那老頭一邊翹着二郎腿扣着腳底板兒上的死皮,一邊對雨取開口說道,:“你也不必太過拘謹,也不必太過謙遜,儘管拿出些兒本事來讓我等瞧瞧新鮮罷!即使占卜的不對,我們又不會跟你計較。權當是閑暇之餘的消遣嘛!”

匡玄此話講完,周圍的葉野芝、袁清,包括庄西龍紛紛說道,:“是啊,露一手罷!不要有什麼顧及。”

此刻雨取似乎思量了一下,而後他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既然前輩們的盛情難卻……晚輩也只好班門弄斧了……只是,若是晚輩的占卜之言里有什麼不當之處的話,還請前輩們多多包涵。”

“沒關係的,你儘管來吧,我們權當一樂!”

……

雨取輕輕地撩撥了一下古箏之弦,弦音頓時讓大殿之內安寧了下來,而後雨取再次雙手按住箏弦,開口說道,:“晚輩的占卜之術的實施需要在諸位前輩們之間挑選一位,來作為占卜對象進行術法的實施。既然是權當消遣,也不必太過認真。不如,就讓晚輩隨意挑選一位前輩配合一下,進行這個消遣之樂如何?”

見雨取要進行動真格的了,大殿上的修仙人們均都略微有些興奮。

他們紛紛說道,:“你隨便挑選吧!”

得到眾人的同意後,雨取說到,:“那晚輩就失禮了。”

雨取言罷,就見他帶着黑紗的頭首在左右微微輕移,看樣子是在左右打量着殿堂上的諸位永生境界的修仙前輩們,正在挑選自己要進行占卜的對象。

此刻,殿上的諸位修仙人的內心也略微有些忐忑。雖然說是為了消遣,不必當真,但是要當眾被當做占卜對象,有可能將自己的過往以及秘密向他人毫不保留的展露出來,也的的確確是有些顧及的。

但既然已經要玩兒這場遊戲,誰也不想率先退縮,均都硬着頭皮玩到底。

況且,在座的諸位修仙人們也並不太相信,眼前的這個名叫雨取的人真的能夠有本事以神元境界的修為探究出永生境界強者的命運。

……

此刻,雨取心頭也早已經有了實施占卜之術人選。他決定直截了當的實施自己的計劃,來完成他來此地的目的。

於是雨取抬起一隻手,指向一直都默不作聲,坐在那裡看着這一切的胡六塵,開口說道,:“不如就這位前輩來配合一下晚輩的占卜之術吧,如何?”

胡六塵見雨取直接指向自己,要把他當成占卜對象,頓時臉色微變。他自從雨取進殿來之後,便一直刻意保持着低調,就是不想招惹上卦師,攤上不必要的麻煩。可沒想到最後居然還是讓這卦師給盯上了。

胡六塵此刻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情願,他開口問到,:“你要給我占卜?”

雨取點了點頭後,問道,:“不知前輩是否同意呢?”

胡六塵微微一笑回答到,:“說老實話,胡某並不相信這占卜之術,也從來沒想過讓別人窺探我的人生。”

見胡六塵有意拒絕,那位童子模樣的庄西龍開口說道,:“哎呀!胡道友不要掃興嘛!只是一種消遣而已。你不相信占卜之術不是正好?無論占卜出來的事情是對是錯,是福是禍你都不必放在心上,權當一樂嘛!”

庄西龍說罷,一旁的草帽老頭匡玄也笑眯眯地開口附和道,:“說的對,權當一樂,胡道友不必太在意佔卜之術的結果,”

此刻的胡六塵見到這樣的狀況,雖然不太情願,但他也只好答應了下來,:“既然如此,那就憑你來占卜一番罷!”

雨取得到了胡六塵的同意之後,再次開口說道,:“為了能夠更加方便於對前輩的占卜,晚輩需要距離前輩近一些方可。”

對於雨取的這個要求,胡六塵也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你就走近我跟前來吧。”

雨取略一低頭施禮到道,:“多謝前輩。”

於是他從盤膝而坐的狀態之中起身,並捧起玉木古箏。而後緩緩地走上殿階,在距離胡六塵大約一丈左右的了距離處,他又再次站定了。

並且像之前那樣將玉木古箏懸放於身前,而他則盤膝懸坐於玉木古箏前面。

雨取伸出那雙白皙而修長的雙手輕輕按放在古箏箏弦上。接着他抬頭對胡六塵輕聲開口說道,:“晚輩得罪了。”

說完他手上擺出架勢,輕輕撥動了玉木古箏之弦。

頓時,弦音響起,仙樂瀰漫開來。

那曲擁有魔力,彷彿能讓人忘記思考,令聽着陶醉其中。

然而此時此刻的胡六塵卻再心底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觀察着面對卦師雨取的一舉一動。

只聽雨取輕彈箏弦,緩緩謳歌慢唱道,

“稀世寶玉出頑石,淤泥誕蓮花。俗世古月合一家,一點紅塵一與八。自出母胎有仙緣,二十七歲乾坤大。定妖幽囚煉金丹,戾氣納靈聖氣華。一路行來有神助,德行兼備世人誇。種的一棵梧桐樹,引來鳳凰開百花。折服人傑闖天地,計引惡女誅邪魃。一朝引得功德降……”

雨取唱得正動聽,眾人聽得也頗為投入,誰知他唱了一半,竟突然停了下來!

這時,旁邊的眾修仙人紛紛催促道,:“這怎麼不唱了?……”

“對呀,我正聽得高興呢!……”

眾人七嘴八舌的催促着雨取。

但是誰也沒有發現,此刻的胡六塵神色里閃過了一絲奇異之芒,另外還摻雜着一絲寒冷的殺意波動!

但那些東西都被胡六塵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此時胡六塵似笑非笑的望着雨取,開口問到,:“還沒唱完呢,你怎麼不繼續了?”

雨取在眾人的催促之下,繼續撥弄箏弦,他不緊不慢地唱出最後一句,:“一朝引得功德降,彩花凋零……玉花發!”

胡六塵聽完這一句話後,瞳孔猛然一縮!

暗道,:“果然有些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