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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桐和鍾致遠是大學同學,只是鍾致遠高他一級,算起來應該是她的師哥。當時,夏桐在學校是出名的美女,被大家譽稱為“校花”,自然,她的身旁有很多的追隨者,大家使勁手段,就是為了想接近夏桐。

最終這朵鮮花卻插在了牛糞上,夏桐卻因為鍾致遠的身世,還有他從小生活的環境以及遭遇過的那些不幸,竟然打動了夏桐,最終兩人修成正果。

若是說哪兩種男人能打動女人的心,夏桐一直認為只有兩種男人,一種是強悍的,而另外一種則恰恰相反,那就是弱小的,弱小而孤獨的男人,很容易戳中女人內心深處那顆憐惜之心,而鍾致遠則運用得恰到好處。

兩人從戀愛一直到結婚,經歷了三年,而結婚後又過了三年。整整六年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只是夏桐越來越看不懂自己的丈夫了,他神出鬼沒,每天都在外奔波,而所有的借口便是:公司剛剛起步,實在是太忙了。

久而久之,夏桐再也懶得去問,懶得去管,她內心的孤獨和惶恐,伴隨着這寂靜的夜,而越發的沉重......

那俯在男人身體上的女子越來越清晰,鮮紅的指甲,在眼前晃來晃去,她的頭被長長的頭髮掩蓋,夏桐好想看看藏在頭髮底下的那張臉,究竟是什麼樣子?可惜,她沒有如願,女人的軀體在向前移動,慢慢移動,修長白皙的手指則緩緩撫摸着男人。

指尖上移,再上移,到了頭部,而後是黑黑的髮絲,再就是太陽穴,對了,是太陽穴,那鮮紅的指尖突然就插了進去,男人的臉變得扭曲,臉上現出驚駭之色,而他的太陽穴,則滾落下鮮紅的血滴,一滴,兩滴,三滴......

那個女人似乎在數着血滴,她的臉依然看不清楚,她沒有抬頭,只是,那鮮紅的指甲已經看不見,也許,她已經觸到了男人腦髓,深入到了男人腦袋中去!此時,又聽到了一聲聲凄慘的笑聲:“哈哈,哈哈......”

伴隨着笑聲,那女子猛然將手掌拔了出來,紅色的血液,白色的腦漿纏合在一起,看着有些觸目驚心,而太陽穴之處,只留下了五個血窟窿!

“啊!”

夏桐身體顫抖起來,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喉嚨里發出難以抑制的呼喝之聲,她想喊,想拚命喊出來,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女子終於慢慢抬起頭,慢慢抬起了頭......

頭髮向後緩緩散去,頭慢慢抬了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夏桐終於看清了那張臉,有些猙獰,有些恐怖,甚至有些木納,夏桐的眼睛睜得如燈籠般大小,她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個女子是如此的熟悉,熟悉的令人感到窒息,是她,怎麼會是她?!

這就是她的閨蜜,自己的好友,也是大學同學,叫肖雅芳。

她們已經三年未曾見面,只是沒有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怎麼會這個樣子!夏桐想呼喊肖雅芳的名字,她試圖要喊出來:“雅芳,雅芳!”可自己的喉嚨似乎被堵住了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而自己的身體,則被緊緊束縛住,動彈不得半分,她急得眼淚都流下來,卻無濟於事。

“桐桐,桐桐,桐桐......”

聽到呼喊,夏桐終於睜開了眼睛,她茫然的向四周看看,卻發現自己是在家中,而床的另外一側,則站着丈夫鍾致遠。

他正俯身喊着自己的名字,哦,終於明白了,剛才只是一個夢,做了一個噩夢而已。

夏桐驚魂未定,身體還在瑟瑟發抖,鍾致遠輕輕俯下身子,湊到她的面前:“剛才看你身體不停的抖動,嘴裡還胡亂喊着,是不是做噩夢了?”

面前的人有些陌生,也許,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面對面說過話了,夏桐茫然的點點頭,聲音里透着酸澀:“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鍾致遠將頭擺到一邊,咳嗽兩聲:“後半夜回來的,你已經睡下了,就沒吵醒你。”

夏桐沒有注意到鍾致遠的表情,因為此時,她將眼睛又緊緊閉了起來,深深嘆出一口氣,腦海中的景象揮之不去,似乎印在裡邊一般,讓夏桐有些心神不寧。

再也沒了睡意,乾脆起床,今天上午還有一檔欄目,她需要在十點之前趕到台里。她慢吞吞洗了臉,然後吃早餐,看看時間還早,自己的身體就陷到沙發里,腦海中如放電影般,那些景象又出來了。

揮之不去,令人感到有些煩躁,丈夫又出去了,老婆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屋中,只有她一個人,陽光斜着照進客廳,照到她的身上,而夏桐,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太安靜了,安靜的令人窒息,她不禁四周看看,屋裡似乎也變得陌生起來。

她再也按耐不住,猛然起了身子,抓起隨身攜帶的小包,這就衝出了家,向電台而去。

又來到了院中,民國建築又呈現在自己面前,似乎一切又恢復了往昔,夏桐環顧四周,遲疑了一下,邁步向辦公室走去。

剛走到二樓,卻發現辦公室里有嘈雜的聲音,大家似乎在議論着什麼事情,尤其是時樂,此時正拿着報紙在上邊指指點點。

夏桐不禁感到一絲納悶,她疑惑的走向前去,報紙的頭條新聞映入眼帘:昨夜凌晨房產老闆和情人命喪別墅!

而下方,則是一張中年男子的照片。這個男人看着有些熟悉,她有些納悶的盯着那張照片,到底是誰呢?夏桐心中猛然一緊!

“啊!”

口中一聲驚嘆,腦中突然浮現出昨夜的畫面,而報紙上的這個人正是昨夜打電話的那個中年男子!這一驚非同小可,夏桐猛然從時樂的手中搶過報紙,將整篇新聞一字不漏的看了一遍。

隨即,她的身體卻有些把持不住,腦袋中一片空白,差點跌倒在地,旁邊的時樂見勢不對,慌忙將她扶住,納悶的盯着夏桐,心道,不就一則新聞嗎,至於這麼激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