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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離被他嚇得一抖,身子整個靠在了牢籠上,又翻着白眼癱軟了下去。

過了幾秒,他霍然起身:“你丫成心的吧!”

嚴湘憶抿了抿嘴,道:“嗯哼~”

武離在她面前一上一下地擺動着虎口鉗,恐嚇道:“要不是還需要你配合我逃出去,老子現在就敲死你!”

“是嗎~”嚴湘憶歪了歪頭,故作嬌俏地拉長了語尾,接着語氣一變,直接懟了一句:“我對此表示懷疑。”

“嘶~”武離倒吸一口涼氣,對這個女人的頭鐵程度又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他抓狂地揪了揪自己的頭髮,像是想要掀開自己的天靈蓋一般,好讓自己能夠嗝兒屁了一了百了,以此極端的方式來躲開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但他又知道不能讓對方見到這番模樣,不然自己肯定又落下了笑柄,於是只好快速俯下身去,躲開了嚴湘憶的視線。

嚴湘憶卻是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又湊近正在奮力鼓搗鎖頭的武離,發出一陣惡魔的低語。

“老弟,快點哦……說不定那個女人就要回來了,到時候你可就又要經歷那些‘地獄般的折磨’了哦……”

“對,就是那樣,還差一點兒。”

“哎呀~真是可惜,就差一點點兒了呢!”

“啊~!”

武離崩潰了,他猛地縮回手來,跳起腳來罵道:“你爸爸的!你是不想出去了是吧?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又不是只有老子一個人被關在這裡面啊大姐!你不幫忙就算了,還特么站旁邊給老子陰陽怪氣的,腦子秀逗了吧?”

嚴湘憶微笑地看着他在那上竄下跳,等他發泄完了,才說道:“無所謂,又不是我被人當‘鼎爐’。”

短短的一句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從頭到腳將武離澆了個通透。

他頓時愣在了原地,像是一隻被凍結起來的猴子。

“老子發誓!”忽然,武離又是一個轉身繼續鼓搗着鎖頭,順着手上的力道咬牙切齒道:“等老子出去了第一個就敲死你!”

“敲死你!敲死你!敲死你敲死你,敲死你啊混蛋!!”

不得不說,武離這番瘋狂的模樣的確有些滲人,其他人見了說不定就識趣地閉上嘴了,免得被打。

但巧就巧在,嚴湘憶這人吃軟不吃硬。

她故技重施,再次湊近武離,繼續用言語刺激着他。

“對~對~就是這樣,力氣大一點兒,鉗子對準點兒,哎~對~就是這樣。”

“喲?快了快了,用力用力!”

“對對對!快快快!”

聽着耳邊的碎碎念,武離臉部的肌肉抽搐得好像被電流通過一般,一雙眼睛漲得通紅,像是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

咔當!

終於,那天籟一般的斷裂聲響起,武離臉色一喜,好像監獄裡的越獄犯一般轟然撞開牢門,忍不住高聲歡呼起來:“老子終於逃出來啦!噢哈哈哈哈哈!”

“耍完寶沒有?”嚴湘憶悠悠從其身側走過,像是失去了剛才那幾分鐘的記憶一般,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一臉淡然地說道:“走了。”

武離緊咬嘴唇看着她貓腰走出帳篷,接着又盯向手中的虎口鉗,才發現他指節都捏得發白了。

額頭的血管像是隨時會爆裂一般,他顫抖了良久,忽然跳將起來將虎口鉗摔向地面,暴躁得像是一隻受了刺激的猴子。

“坑爹呢這是!”

與此同時,隔壁帳篷中,一個身穿黑色軟甲的寸頭男子放下了手中的湯匙,偏頭看向了身邊的鄒弒英。

“喂!人家逃出來了耶。”

呼嚕呼嚕~

鄒弒英端起手中湯碗,細細地品嘗着鮮美的湯汁,喝完之後更是長長的“哈”了一聲,簡直不要太享受。

“知道了,我耳朵又不聾。”

其側的鄒弒豪優雅地舀起一勺湯汁送入口中,接道:“何止我們知道了,我看整個營地的人都知道了。”

“這倒是。”那寸頭男子通過帳篷外的另一個視角看去,見兩人剛出門就被槍口指着攔了下來,笑道:“我真是活了這麼久頭一次見這麼高調的越獄。”

“呼~呼呼~”對面的鄒弒傑強忍着笑,儘力地將顫抖的湯匙遞向自己嘴邊,嘴裡漏出的氣息將湯汁吹得盡數流出了湯匙,憋得那叫一個難受。

鄒弒雄則是用夾着雪茄的手扶住腦門,笑得整個餐桌都在微微顫抖着。

而獨坐餐桌首位的鄒曉,則是喝完了碗中的最後一口湯,嘴角噙着笑意喃喃道:“一對活寶。”

就在剛才,他們在這裡一邊吃着晚飯,一邊聽着隔壁帳篷的一出大戲,甭提有多開心了。

也是武離兩人命不太好,怎麼也沒想到這些人就在隔壁。

當然了,以這兩人的動靜來看,就算他們在山洞外面就餐,指不定也已經聽見了。

“行了。”餐桌首位的鄒曉拿起一張餐巾仔細地擦了擦嘴,起身向外走去:“去看看吧。”

幾人有些迫不及待地起身跟上,出了帳篷就看見了被一群人圍在那裡的武離與嚴湘憶兩人。

周圍人都用

槍口指着他們,粗略估計起碼有幾十把突擊步槍,光是每人開一槍,兩人都得被打成篩子。

“喲!”鄒弒英走上前,抬起手來打了個招呼:“小哥這是越獄了呀?”

武離冷聲回道:“難不成出來散步嗎?”

他這句話說得不卑不亢,卻愣是將鄒弒英等人逗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幾個人笑作一團,連不苟言笑的鄒弒豪都忍不住捂起了嘴。

“笑NM呢……”武離緊咬着牙齒,字眼一個一個地從嘴裡蹦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

這話一出,那幫人笑得更加放肆了,一個個前仰後合,大有奔着缺氧去的架勢。

武離也知道自己被耍了,但又做不得聲,只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抽搐着嘴角不說話。

“行了,鬧劇也演完了,請你們回去吧。”

嚴湘憶後方,走出了一個跟寸頭男子一模一樣的人來,探手向她抓去。

後者自然是下意識地反抗,卻因為手部的傷勢使不上力,幾個回合就被這寸頭男子摁在了地面上。

“小妞還挺辣,嘿嘿~”寸頭男子忽然露出猥瑣的笑容,一隻手輕易地將嚴湘憶壓制住,另一隻手直接摸向了她的翹臀。

可下一刻,武離就呼的一聲衝出,手裡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根管鉗,直接砸在了寸頭男子的腦門上。

鮮血一濺,寸頭男子受擊倒地,武離卻像是一團被點燃的火焰一般,劇烈地扭動着身子,好像瘋了一般一下一下地將管鉗砸在了寸頭男子身上。

“敲死你!敲死你啊啊啊!!”

不一會兒,這人就嘴吐鮮血停止了反抗,當場就斷了氣。

鄒弒英腦袋隨着揮舞的管鉗不住點動,接着皺眉向身邊的寸頭男子打趣道:“喂!你死了耶!”

“???”寸頭男子皺起眉來微微偏身:“我看見了,我還沒瞎呢好嘛!”

“哈哈哈!”

他身後的鄒弒傑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整個人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糊在寸頭男子身上,任由對方翻起大大的白眼。

鄒曉則是微笑地看着武離的所作所為,眼神漸漸迷離了起來。

曾經也有這麼個男孩,在某個危機時刻不顧一切地保護過她,只是……那一切都成了不忍回首的過去。

“不對!”這時,寸頭男子忽然大叫一聲,因為他看見武離偷偷地從那倒地的身影上扯下了幾個手榴彈。

但言語很難快過動作,他話音剛落地,武離就將其中一個手榴彈的拉環扯下,將其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