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這時,遠處的武離輕嘆一聲,雙手撐膝站了起來。
“終於打完了,各自拿了個一血,收穫頗豐呀。”
郁陽旭尷尬地摳了摳下巴,暗道:“不知道我那個到底算不算……”
幾人匯合,武離第一時間便挖苦了起來:“你們倆這是幹啥呢?幾個小嘍囉花這麼多時間。”
郁陽旭直接驚了:“你這厚臉皮的功力到底跟誰學的?”
誠然,要說這句話,怎麼著也輪不到武離,畢竟最先解決自己對手的人……是郁陽旭。
不過念在武離這貨一直是這種賤人性格,郁陽旭也就釋然了。
武離轉眼瞄了他一下,眼中的寒意看得郁陽旭冷汗直冒,生怕他上來再給自己來幾下。
想到這裡,郁陽旭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巴掌印,欲哭無淚。
曾昊見了,便問道:“咋了這是?你摸那妹子的屁股了?小夥子,我知道你剛從感情的打擊中走出來,可也別這麼急着渣呀,凡事總得有個過程的嘛……”
言下之意,以後渣就沒問題了咯?
郁陽旭心中有太多疑問,卻不敢問出口。
都說近墨者黑,想必這詞就是為了曾昊跟武離這倆人設計的。
哦,還有嚴肅……
嚴湘憶皺起眉頭擦了擦額頭上的香汗,徑直轉身朝樹林中走去:“你們要是真想聊天打屁,能不能先找個涼快點兒的地方?”
其餘三人跟上,期間武離還作死地說了一句:“誰讓你比咱們多穿一件呢,熱不是很正常……嗚哇!”
作死是要付出代價的,武離這一次的代價,是鼻骨的斷裂……
順帶一提,護身結晶對於“隊友”的傷害,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
也正是因此,武離能抽郁陽旭大嘴巴子,嚴湘憶也能錘斷武離的鼻樑骨。
因果輪迴,報應不爽。
……
半小時後,幾人到了一處懸崖邊。
往下望去,還是一眼難望盡頭的樹海,武離覺着在這麼下去,他可能都要得“綠盲症”了。
郁陽旭很好奇:“綠盲症又是啥?”
“你聽說過雪盲症沒?”
郁陽旭瞬間會意,並再次對武離的無厘頭有了一些清醒的認知。
嚴湘憶想找個能下去的地方,卻是被武離攔了下來。
他鏗鏘一響坐在了凸石上,露在外面的腦袋喘得像只公狗:“嗨呀,是真滴熱,再說了,都這個點了,你們不餓的嗎?”
就像是某種條件反射一般,當武離脫口而出“餓”這個字的時候,另外三人的肚子都是頗為默契地“咕~~”了一聲。
曾昊也是靠着樹榦一屁股坐下,掏出香煙扔向武離:“飽恰檳榔餓恰煙,先頂頂吧。”
武離很是意外:“湘府話說得有模有樣啊,你說是不?”
後面那一句,他是問的嚴湘憶。
而對方只是斜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不過剛才一場戰鬥下來,也是該休整一下了。
她雙手抱胸背靠樹榦,淡淡道:“只可惜走了這麼久沒見到什麼野獸,不然簡單生火烤制一下也能填飽一下肚子了,想來這也是這次集訓中的一個考驗項目。”
“要知道,如今的年輕一輩大多嬌生慣養,連自己做飯都欠奉,更別說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了
“那麼那些餓着肚子的參訓者,就會不遺餘力地找尋對手,只求能夠更加快速地結束遊戲,抑或者去劫掠其餘參訓者製作的食糧。”
另一邊,郁陽旭沉思着接過話頭:“這樣的話,這場遊戲的變數就又多了起來。”
武離抽着香煙砸吧着嘴,僅僅是對嚴湘憶的那句“沒人會做飯”有些認同,至於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推測,他完全沒聽……
“哦對了!”
說到“野獸”這個事情,郁陽旭忽然變得非常激動:“我在遇見你們之前,碰到了一頭會說話的金錢豹,丫居然會說話你敢信?還一邊追我一邊找我要急支糖漿呀我滴媽!”
武離轉頭眯起了死魚眼:“少看點兒廣告,話說這都多少年前的廣告了,你在哪兒看的?還瞎掰得惟妙惟肖的,當我傻啊?”
難道不是嘛……
郁陽旭心中腹誹,接着又認真道:“真的!比珍珠還真!你們看我像那種胡謅的人嘛?當我是離總啊?!”
“喂!你小子說歸說,人身攻擊就過分了啊我跟你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正呲牙咧嘴着,那邊的曾昊卻是笑成了個篩糠,不過剛笑一會兒,就被口中的香煙給嗆着了……
“咳咳咳咳咳~~!”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笑着向郁陽旭問道:“你碰到小錢錢了?”
“小什麼?”
“小錢錢啊!”
“……”
郁陽旭沉吟了兩秒:“你別告訴我……”
“沒錯。”曾昊直接笑着打斷了他:“是我給那貨帶的急支糖漿。”
郁陽旭整個人都斯巴達了:“丫原來是你啊!”
“不是不是!”武離抬手揮了揮,狐疑道:“啥情況啊這是?”
深吸一口氣壓下躁動的吐槽欲,郁陽旭將那金錢豹與急支糖漿的前世今生一五一十地吐了出來。
聽完武離也是滿臉問號:“不是,你圖什麼呀?”
“呋~”曾昊頗為得意地吐出一口香煙:“好玩呀!”
“好玩個屁呀!是怎樣的腦迴路才回想出來干這種蛋疼事兒啊!”
郁陽旭都快瘋了,能力者的世界都是這麼惡趣味的嘛?
“還好吧……”那邊武離也是摳了摳下巴:“既然有這種存在靈性的野獸,那心血來潮玩玩梗也很正常呀!”
啪~!
嚴湘憶與郁陽旭同一時間捂住了額頭,滿頭的黑線。
現在郁陽旭可以確定了,能力者都是有這種癖好的,要不……我也試試?
光是想想,郁陽旭都是冷不丁一個寒顫:“算了算了,我不能同流合污!”
氣氛忽然一陣良久的沉默,直到遠處傳來一陣爭吵,這才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老弟啊,你說我是造了什麼孽要碰上這個女人,碰到這個女人就算了,還碰到個死中二病,出師未捷啊……”
這是一道慵懶磁性的男聲,言語之中儘是嫌棄。
“你少來!你以為我很想跟你一組啊!”
這男人剛說完,當即便有一名女子高聲反駁了起來。
“哇!你們倆有完沒完?從見面起就嘰嘰呱呱吵個不停,這裡連水資源都要到處找,省點兒口水行不?不口渴嗎?”
兩人一說完,又有一個略顯稚嫩、卻強裝成熟語氣的少年音響起。
“我也覺着,你們有時間在這裡吵吵,還不如打一架分個勝負比較省事兒。”
這是另外一道男聲,聲線沉穩,卻是一陣火上澆油,完全與那沉穩的氣質相悖。
這名男子接着又沉下聲線,道:“嚴肅,要不咱們先來吧,我都找了你一上午了,就不能如我一個願?”
“免談您嘞!”
至此,這幾位的聲音已經無限接近,身後草木擦響之後,曾昊等人皆是轉過了視線。
“哦!!!”
又在這時,那沉穩的男聲突變,變得怪異而滑稽。
武離下意識轉身看去,卻有一道蒼白的雷光恰好擦過其身後,然後……徑直落下了懸崖。
“啊~~~~!”
武離一臉懵然,崖底也傳來一陣悠長的慘叫……
“呃……發生了什麼?”
面前,是嚴肅、嚴焱與葉寒三人,這時三人也是有點兒懵逼。
幾人大眼瞪小眼,空氣一陣詭異的安靜。
“喲!是三位啊,我說怎麼剛才聽着就有些耳熟呢!”
的確,就是因為這四人的聲線太過耳熟,所以幾人才沒第一時間做規避。
雖然現在大家的立場是互為敵人,但好歹也要顧及一下面子不是?
等會兒!四個人?!
武離猛地轉身看向眼前的懸崖:“剛才那個是……”
“唉~”嚴湘憶再次捂住了臉:“是雷人傑。”
“他幹嘛見了我們就跳崖?怕看見你嗎?”
嚴湘憶抽搐着嘴角:“我倒希望是這樣……”
這時,嚴肅終於理清了頭緒,他走上前來與幾人並肩向下望去,笑道:“終於讓老子甩開他了,好!咱們往回撤,我剛才在那邊看到有條小河,去休整一下吧!”
言罷,他便立馬轉身向著來的方向走去,沒有一絲的猶豫。
葉寒斜了他一眼,冷然道:“他現在已經算是我們的隊友了,你打算見死不救?呵!我可真是沒看走眼……”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撤了,最好你也別跟上來,咱們皆大歡喜,略略略!”
然而嚴肅完全不吃這一套,聽完這話他還頗為開心地揚了揚眉毛,差點兒沒把葉寒給氣個半死。
“老哥,好歹也是個不俗的戰力,這樣對咱們的遊戲進程沒什麼好處吧?”
倒是嚴焱這邊比較理智,雖然這幾個碎嘴貨的確是太過惱人,但與集訓結果比起來,孰勝孰劣,他還是分得很清楚。
可嚴肅好像是積怨已久,愣是不願意下去撈人:“隨你們大小便,反正我不會下去的!”
說完,他也找了個石頭坐下,掏出香煙呼哧呼哧地抽了起來,臉色臭得像坨新鮮的大便……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武離。
除開嚴肅,現在好像就他一個人有帶人飛空的能力,一旁的郁陽旭便是最好的佐證。
武離沉思了兩秒:“行吧,正好咱們聚起來了,等會兒順便搞個大餐吃吃吧。”
語畢,只聽清脆一響,藏匿於背甲之中的頭部裝甲延伸翻折,只用了一秒的時間便將武離的腦袋罩了進去。
然後,他起身一躍,向著懸崖下方自由落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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