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讓你抽飛我，讓你對我搖尾。”陸啟大笑，臉上興奮之色濃郁，現在的他看起來才像外貌十六歲的少年。

“咦。”鬼舍利中，大鬼卻是驚疑出聲，有些難以置信，“這嗜血幼狼能聽懂你的話，好像挺有靈性，該不是會狼王的孩子吧？”

“凶獸不都是有靈性的嗎？”他疑惑道，有些不解。

“不是的，只有極為特殊的凶獸在幼年才具有靈性，但大部分凶獸都普遍是到了某一境界才能通靈。”大鬼解釋。

“我記得我以前養過一條狗，我說話它都能聽懂，這麼說凶獸還不如狗有靈性？”陸啟笑道，他身下的嗜血幼狼立馬低吼，利爪刨地，表示抗議，陸啟直接“鎮壓”，一拳頭就打了下去，“閉嘴。”

“嗷嗚。。。”幼狼淚眼汪汪的，不敢狼吼了。

“還裝可憐？該不會是個母的吧。”陸啟滿臉好奇，聞言此話，嗜血幼狼又再度低聲咆哮起來，他不理睬，對大鬼催促道：“來，降服它，我好趕路。”

“好。”大鬼應道，而後便沒了聲音。

陸啟眉頭一挑，但沒有說什麼，坐在嗜血幼狼上等待着。

良久，就在陸啟眉頭已經緊緊皺起，等得不耐煩時，大鬼終於出聲了，“好了大仙，它已經被我降服了。”

“嗯？！”陸啟一愣，趴着的嗜血幼狼也是一呆，發出一聲帶着疑惑的低吼，“嗷嗚？！”

一人一狼兩臉懵逼。

“我控制了它的‘獸律’，只要它不聽從我，我立刻可以讓它痛苦不堪。”大鬼道，言語里有些洋洋自得的意思。

陸啟仰頭思索了一會兒，而後突然驚聲道：“你生前不會跟先前那兩個雜碎是同一個宗門吧？”

他憶起了先前的經歷，那視他如螻蟻的兩名青年胸口上就紋着“開陽”二字，而且也曾提到過“律”，難道大鬼生前出自那裡？

“那種宗門，吾生前之時還不存在！”大鬼高聲道，帶着自豪的語氣，“這是吾自創的！”

嘭！

陸啟直接就把鬼舍利砸在了地上，“還你自創的，到底怎麼回事？”

“真的是我自創的啊。”大鬼慘叫，鬼體破碎重組一次。

“你自創？真有這個本事怎麼不成仙啊你，說！”陸啟嘲諷道。

“我欲成仙，只差一步之遙，若不是被人圍殺，我就成功了！”它突然語氣森然，聽得陸啟不由得一寒，這一刻的大鬼彷彿變為了剛碰見時的鬼帝，帶着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勢。

但是下一刻，陸啟就冷笑，不吃大鬼這一套，撿起鬼舍利作勢欲砸。

“別別別！大仙！”大鬼急忙道，氣勢一瞬間就消散了。

“說吧，你生前跟那兩個人是不是同一個宗門。”陸啟質問，看似想要了解大鬼的生前，實則是想要知道“開陽”這個宗門。

“不是，絕對不是。”大鬼很肯定，同時猶豫了一瞬，道：“這真的是我自創的。”

“別別別砸！我沒騙你啊大仙。”大鬼要哭了，這主也太不講道理了，一言不合就要砸鬼舍利，以此來要挾它，當下連忙解釋道：“我記得這是我曾經撿到過的一本殘經上記載的，我將它補全了，就得知了如何使用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真是我自創的。“

陸啟放下了準備砸出鬼舍利的手，“那這律是什麼東西？”

“我記不清楚，生前的許多記憶都被我遺忘掉了，往事成灰。”大鬼感嘆道，但是下一刻它頓時怒目圓睜，眼珠恨不得瞪出來，“別！大仙別砸！我真的記不清楚這律是什麼了，只記得這是可以掌握生物規律的術法。”

“生物的規律？”陸啟挑眉，有些好奇，“這是什麼？”

大鬼暗自叫苦，本來這所謂的律它是完全參透了的，甚至還憑藉著殘經補全了部分，可那是生前，現在的它遺忘了太多，只記得這律可以掌握生物的規律，以此來控制凶獸，可真讓它來解釋，自己都不清楚。

“怎麼辦。”它在內心暗道，有些後悔自己說出要降服凶獸的提議，因為不是這樣，陸啟就不會問到有關律的問題。這主的脾氣它是清楚的，估計它回答不了他的問題，反手就是把鬼舍利給砸下來，到時候受苦的又是它。

一瞬間，大鬼腦海內思緒萬千，想了近乎無數措辭，但都被它否定了，因為這些都要建立在陸啟是傻子的前提上。

最終，大鬼在冥思苦想之下，憶起了生前它傳授別人律時所說的話語，當下結合了一下現狀，對陸啟道：“生物的規律，就拿現在來說，就是這嗜血幼狼喜歡吼叫，我掌握了它的律，就可以讓它無法吼叫。”

“這是什麼廢材術法？”陸啟挑眉，聽得大鬼解釋之後，覺得這術法簡直毫無用處。

“嗷嗚。”嗜血幼狼也在低吼，雙目中凶光流露，對着鬼舍利張開血盆大口，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你敢掌控我的律，我就咬死你。

“這就是你降服這狼的方法？難不成用讓它無法吼叫來使它痛苦不堪？”陸啟道。

“我只是簡單描述一下，我真正掌控的是它的心臟，我隨時可以讓它心跳停止。”大鬼急了，你能不能別有這麼多問題！

“你來試試。”陸啟不信，覺得大鬼在欺騙他。

“嗷嗚！”嗜血幼狼聞言此話，轉頭露出獠牙，朝着陸啟一口咬去。

但下一刻，就在陸啟正舉起拳頭準備捶下時，嗜血幼狼卻是發出一聲痛苦的狼吼，原本趴倒在地的身子直接軟倒下去，陸啟連忙從它身上跳下。

“嗷嗚。。。”嗜血幼狼雙目中的血色瞬間就黯淡了，全身的毛髮更是由紅色褪去，化為了黑色，發出的低吼有氣無力，已然快要死去的模樣。

“好了，停下。”陸啟出聲，讓大鬼停下對嗜血幼狼的律的掌控。

他話語剛落，嗜血幼狼身上的毛髮又化為了紅色，原本起伏緩慢的胸口也是恢復，呼吸平穩。

陸啟注視着這一幕，淡漠的雙目中緩緩湧上了些許驚喜，於是，他把鬼舍利拿在自己眼前，像是在與大鬼對視，開口道：“這個掌控律的方法可以教給我嗎？”

“這個。。。想要練成需要開闢竅穴，這樣感知才能增強，能夠體會到生物身上的‘律’，而且我對那功法也差不多都遺忘了，所以。。。”大鬼吞吐道，可它話還未完，陸啟眼中的神色便是黯淡下來，再度化為了淡漠，他騎到嗜血幼狼身上，冷然道：“算了，不用了，出發吧。”

“好。”大鬼連忙應道，不在意陸啟語氣的變換，只要不是針對它就好。

“走。”陸啟聲音低沉，對着嗜血幼狼命令道。

“嗷嗚。。。”嗜血幼狼不情願的起身，發出了一聲低吼，而後狼首抬起望向某處，眼中像是有着不舍，站在原地遲遲未動。

陸啟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舉起手正準備打向它，但後者這時卻動了起來，整隻狼在河旁的碎石上飛躍，宛如一道紅色閃電。

終於上路，鬼舍利里的大鬼也是鬆了一口氣，而後面目突然猙獰起來，周身的陰氣呼嘯，鬼氣森然，“待我尋到那片大墓，必要葬下你！”

騎在嗜血幼狼上的陸啟，身體仍是乾屍，他也不等待覆活，就這樣提早上路，他遙望向北方，雙目淡漠，情緒都收斂了。

一人一狼兩鬼踏上陸啟的尋死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