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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柳書懷又是一夜未歸。

顧氏第二天早上得知此事氣的飯只吃了半碗就丟下筷子不吃了。

畫眉倒是愜意的很,帶着婉兒香香甜甜的睡了個好覺。

想想自己在現代的時候,丈夫向東夜不歸宿是常事,她總是孤零零一個人守着空床空屋子到天亮。

現在不同了,雖然生活條件差了那麼多,總算是多了可愛的女兒陪伴她了。

摟着小小的身軀,畫眉從未睡的如此踏實。忽然覺得現在的日子也還算不錯。

不管周圍的“家人”對她如何,總算是多了這麼多的人圍繞在她的身旁。

總比以前孤家寡人好的多......

畫眉總算是真正接受了自己穿越而來要在這個家中生活下去的事實。

凡事都有兩面,有利必然有弊,有失卻也一定有得。端看自己怎麼想了!既然事已至此,那麼該怎麼堅強樂觀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怨天尤人還有什麼用?

人,最重要的是活在當下!

想開了後,畫眉忽然覺得心情舒爽無比,露出了初臨貴境後的第一個燦爛真心的笑容。

可惜,這笑容來的不是時候......

因為兒子又徹夜未歸而心情不好的顧氏恰巧見到了畫眉滿臉的笑容,立刻就沖畫眉發起了脾氣:“你相公在外一夜未歸,你還有心情笑。你心裡究竟都在想些什麼?”

畫眉強迫自己平靜的對視顧氏:“娘,兒媳開心是因為身體舒服了些。傷勢也恢復了一些。至於相公的事情,兒媳也不想他這樣,可是兒媳又有什麼辦法呢?”

相信她,這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知原來的畫眉究竟怕這個顧氏怕到了什麼地步,一見到顧氏朝她看來身體自動的就做出了反應:雙手微抖,心裡一緊,頭不由自主的就想往下低。

畫眉暗暗的深呼吸,終於稍稍平靜了下來,勇敢的正視顧氏。

顧氏見兒媳一反常態昂首挺胸的和她對視頗有些不習慣,居然沒有再追問下去。

畫眉心裡一陣暗爽。

現代她曾是個心理醫生,自然深諳各種動作對對方造成的心理暗示,像現在,她這種動作就是暗示對方自己說的是實話。

顧氏果然被她震住了,哈哈!

畫眉覺得這是婆媳鬥爭中的一次小小勝利,看來,以後要逐漸讓畫眉在這個家中改變以前的地位還是可行的。

當然,這種改變是潛移默化的,不能忽然來個驚天動地的大轉變,那肯定會引起各人的疑心不可。

顧氏心情不愉,月荷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吃過飯就領着婉兒去了屋裡玩耍。

畫眉自然要負責收拾碗筷善後工作。

等把院子里掃乾淨後,畫眉自動自發的準備去村頭挑水。

顧氏不知怎麼地良心發現,喊住了畫眉。

畫眉有些奇怪的放下桶問道:“娘,您叫我有什麼事情嗎?我還得趕着去挑水呢!去遲了只怕一個上午我也挑不滿一缸的水。”

顧氏說道:“算了,你肩上的傷還未好,要是讓你出去挑水,被桂香看見了肯定會說我這個做婆婆的不體恤你。今日你就在家裡把衣服都洗了吧,別出家門了。”

畫眉聽後一喜,正發愁這麼重的水桶到時候怎麼挑回來呢!在家裡洗洗衣服多輕鬆......

不過,等畫眉見到那一大盆的衣服時就再也笑不出來了。一家子的衣服不會都在裡邊吧!

天哪!這得洗到什麼時候?

顧氏指着一旁的胰子說道:“胰子你省着點用,多用手搓洗。還有,家裡的水你得省着點用,我先去挑水去了。”

留下畫眉愁眉苦臉的準備洗衣服。

蹲在大木盆前腿酸的難受,畫眉從屋裡找了個小木凳子出來,坐下來之後舒服了許多。

又得把衣服洗乾淨,又不讓多用水和胰子,真是件苦差事。

畫眉洗了一會兒就覺得腰酸背痛手也痛,以前都是用全自動洗衣機來洗衣服,這麼原始的手洗還真是讓人吃不消。

畫眉不禁異想天開起來,若是有哪個女人再嫌日子過的不好不開心就讓她穿越到古代來,讓她過一過古代婦女的日常生活。保准效果絕佳,再也不會覺得日子過的辛苦了。

好想念有電視有電腦有自來水有洗衣機的日子啊!

還有,好想念有抽水馬桶的日子......

這又是讓畫眉嚴重不適應的地方了,房間里紅漆的木質馬桶坐上去總有種說不出的怪怪的感覺。

即使有蓋子蓋上,也還是散發出淡淡的“異味”。

誒,一切還有待日後慢慢適應。

她估計是沒那個本事做個什麼抽水馬桶之類的設備出來,前生的自己也不過是個平庸的現代女人。

說是心理醫生,但是大部分時間還不是聽一些女人嘮叨些不如意的瑣事,然後適時的開導開導,哪裡像別人眼中那麼神秘高尚,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職業。

而自小生活優渥的她在和向東結婚之前可以稱的上是十指不沾水的嬌嬌女,好多家務事還是後來慢慢才學會的。

這樣的她哪裡能學的來其他混的風生水起的穿越女似的搞出一堆名堂來?

還是老實安分點動手洗吧......

期間顧氏挑着水回來過一趟,見畫眉洗了半天還未把衣服洗完有些不悅:“怎麼還沒洗完,照你這速度,等衣服全部希望只怕天都黑了。”

畫眉陪笑道:“是是是,接下來我一定快一些洗,一定會在中午之前將衣服洗完。”

顧氏又嘮叨了兩句才又挑着水桶走了。

畫眉等顧氏一轉身才敢讓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出來。

這麼多的衣服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洗完嘛!居然還嫌她的動作慢,真是不像話。

對了,不提衣服,房間里還有前天晚上換下來的衣服沒拿過來,也得拿給來洗了才好。

畫眉起身回房去拿衣服,等拿完衣服出來後,在院子里居然看到了滿臉頹喪的柳書懷。

瞧這樣子,大概是又輸錢了吧!

畫眉暗自揣測着,卻只當做沒看見他一般坐到凳子上繼續洗起了衣服。

她可不想去碰這個釘子,若是多嘴問了一句,只怕柳書懷又故態復萌發脾氣朝她身上撒氣。

畫眉心想這一身的傷只怕都是這麼來的,還是小心些好。

孰料,畫眉不吱聲也還是引來了柳書懷的不滿。

“婆娘,你沒看見你相公回來嗎?為什麼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喊都沒喊一句?”純粹是找茬。

畫眉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相公,你回來啦!”不是要喊一句么?喊就是了,沒必要跟這種人較勁。

柳書懷哼了一聲:“你說話時為什麼不抬頭,是不是不想看見我?”

畫眉手一頓,忍住想爆發的yu望,抬頭說道:“相公,你沒見妾身正在洗衣服嗎?娘讓在中午前洗完這麼一大桶衣服,妾身要是不快點只怕洗不完。所以才沒敢停手,絕沒有藐視相公之意。”

柳書懷再也找不到發作的理由,憋着一肚子火又到了柳雲生房裡去了。

柳雲生一聲驚呼:“大哥,你拿我的書幹什麼?”

畫眉一驚,連忙放下手中的衣服,快步走到了雲生的屋內,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