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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戶部官員到訪與身分核查

當鍾碧微與安親王這潛力股搭上線後,三皇子這支亞潛力股就被拋棄了,三皇子能幹嗎,當然不能。不過三皇子也沒法出來,他沒有封號沒立府,眼下被皇帝下了死令,要麼在宮裡待着,要麼出去了立即除籍。

這當然還不算狠的,最狠的是三皇子是嫡子啊,他娘是皇后,三皇子要是想出宮,這皇后沒有了嫡子撐着還謂什麼皇后,一塊兒出宮得了。

要真擱着自己身上,三皇子還真不怕,可是一旦扯到了皇后身上他就沒辦法可想了。孝為先情為重,重也搶不到先去,更何況城門禁守得了帝後兩重命,不許讓三皇子出宮。

卻說這日里,不知道怎麼的,安親王和鍾碧微花前月下的事兒被傳到了三皇子耳朵里,三皇子氣哼哼的要出宮去找安親王。卻還沒出門就被皇后攔了下來,皇后看着自個兒子,心裡真叫一個百味雜陳:“頤川,坐下。”

“母后……”三皇子不明白了,為什麼安親王和鍾碧微在一塊兒,就誰誰都不見其成,難道就因為他是嫡長?

搖了搖頭,皇后道:“你還不明白你父皇的心思嗎,這個鐘碧微不可取。當年她和長青的事兒是你父皇看在眼裡過來的,你父皇這是愛惜你,才下了禁令不許你出宮。你卻還在這裡天天想着出去,還埋怨你父皇,這卻是太不該了。”

“母后,你的意思是父皇不愛惜大哥,我看在父皇眼裡,只有姚皇后生的大哥才是正經的皇子,我們其他兄弟們,都只是陪襯而已。”三皇子因為是嫡皇子,一直被捧在禁宮深闈,又因不能帶兵打仗,也不能像安親王那樣馳騁邊疆。所以三皇子是個多少帶着點兒天真不解事的少年,雖然這少年已經年近二十了。

只見皇后瞪着三皇子道:“你這就是胡話了,大皇子為什麼受皇上眷顧,那是因為姚皇后過得早。你父皇是個念舊的人,尤其是這念起來不關利益的舊,更加珍惜。再說,他是皇長子,就是看得重一點又怎麼了,你難道非得妒忌嗎?你要知道,兄弟鬩牆在你父皇眼裡才是最可恨的。”

其實教三皇子的少傅少師少輔,都拿三皇子當未來的君王教的,因為安親王風評實在不怎麼樣。所以三皇子被那三大文臣儒將們,按照仁君聖主的模子教着,因而有時候三皇子眼裡容不下別人比自己更重要。

“母后,我不是妒忌大哥,只是大哥多快意,卻把我憋在宮裡。要真說起來他才是正經的嫡長子,名正言順的繼位人,我算什麼,什麼也不算卻天天被……”三皇子的話還沒說完,皇后就一巴掌甩了過來。

看着三皇子,皇后顫着聲怒道:“你個不成器的,你個不成器的……枉費為娘為你忍氣吞聲,你就是這樣看待自己的!”

見皇后生氣了,三皇子又連忙陪笑臉:“母后,你彆氣了彆氣了,我不出宮就是了。”

長嘆一聲,皇后心裡是恨鐵不成鋼,嘴上卻只得繼續哄着三皇子:“頤川,你要記住,不論前頭有多少個皇后,有多少個嫡子,你才是正正經經在承天殿里長大的嫡皇子,懂嗎?”

這下三皇子當然連連點頭:“是是是,母后,我懂了。”

此時,皇后不由得想,要是安親王豈會這麼聽勸,慣來殺伐果斷的安親王,不論進退早已經沒有半絲猶豫,哪會容得別人來勸阻。

安親王的這點,才是皇帝一直不放棄的原因,雖然他風評差,雖然他過於傲慢嚴苛,但是只這殺伐果斷一點,安親王已經有了帝王所需要的條件之一。而優柔寡斷的三皇子……實在怎麼看都似是庸碌之君。

皇后可不知道,她印象里傲慢嚴苛不懂得為人處世的安親王,現在不僅是殺伐果斷,而且馭下是寬嚴得宜,為人和煦溫謹。一個人的名聲臭得快,好得慢,但是如果這個人起先太差,轉眼又太好,那麼這落差必然為人所津津樂道。

眼下的安親王就是這樣,這日有名老臣的兒子從邊關回來省親,把安親王的轉變這麼一說,漸漸地就有些小聲音冒了出來。

“咦,最近葯館的人怎麼多了起來,全是些來請太平脈的,真是奇怪了,這不是還不到請太平脈的時候嗎?”阿容可真奇怪了,十個病患有三兩個請太平脈不奇怪,要是十個里有七個,那擱誰誰奇怪。

“是啊,盛葯令,太平脈多是在八、九月,這才六月,怎麼這麼來請太平脈的。”陪同在阿容身邊的葯女同樣不解。

正在阿容和葯女這麼說著的時候,安親王從外頭走了進來,因為京城的葯館只能走正堂進,沒有側門。所以近來安親王要是出外去兵部衙門署事,再回來時肯定要經過葯館的正堂。

大傢伙當然也我是見怪不怪的,在堂里的葯女、葯童、葯侍、葯令們都自如地跟安親王問禮。便只見安親王滿臉溫切切地笑一一應了,然後就有來請太平脈的病患處於石化狀態中。

當病患們在石化狀態中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外頭來了幾名着雲鶴紋官袍的官員進了門來,當葯童上前問候時,來的幾名官員就自報家門:“戶部辦差,請問容雨聲可在?”

戶部,容雨聲,前頭兩字在病患們耳朵里自動過濾掉了,然而後兩個字可過濾不來。京城裡有點門路的,現在誰不知道容雨聲這三個字。

而診着脈的阿容還有點沒反應這來,她一直自稱阿容,任憑謝長青和安親王他們怎麼叫聲聲,她都堅定地認為自己是阿容來的。末了還是安親王聽得了話,伸手指了指阿容坐的診台說:“那兒……聲聲,叫你呢!”

眾人繼續石化,還有這麼好管閑事兒的安親王嗎,安親王,您完全可以再顛覆一點兒!

“啊,呃,找我幹什麼,我沒做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兒,需要驚動官府來拿人吧。”在阿容看來,除了犯事兒之外,還有什麼能驚動官府親自上門來點名產延安生地找人!

於是阿容診着的病患完全沒反應了,僵在那兒看着阿容滿臉疑惑的小聲嘀咕,病患小聲地問了句:“您就是容雨……容大姑娘?”

“容大姑娘,噢,對了我姓容。”這下阿容反應過來了,管自己叫盛雨容久了,一下子還真轉不過念頭來。

這時戶部的官員已經站到了阿容面前,那領頭的一行禮說:“容大姑娘,在下是戶部中郎楊維輔,司各世家身名簿籍,請容大姑娘找個清靜的地方,咱們借一步說話。”

“肖校尉,你幫着安排安排,別讓我這表妹受了屈。”安親王這話一壓,人就走遠了。

留下肖校尉在那兒用極標準地軍姿站在阿容身邊,和那幾個剛石化成功的戶部官員對眼兒,肖校尉說:“楊中郎,裡邊請。”

說完,肖校尉又特恭敬地說:“容大姑娘請。”

當阿容和戶部的官員在肖校尉的護送下進去後,正堂里的“病患”們才反應過來。

那就是——不得了了,大事件發生了,容大姑娘橫空出世了,安親王野雞……呃,不是,是惡殺將改脾性變和善可親了……

這世界,變得太快了!

而阿容和戶部的官員進了內廳後,肖校尉就鎮守門口,啥世家內幕那都不歸他過問的範疇,他只管一件事:“王爺吩咐過了,幾位也聽得,還請勿難為容大姑娘才好。”

戶部的官員連連稱是,應聲過後,就請阿容坐下了。然後阿容才知道戶部的官員是多麼的有備而來,她知道的事兒他們不全知道,她不知道的事兒他們倒是全知道了。

那領頭的楊維輔手裡拿着她從***開始的詳細資料,一一對應問話,當然只問幾個關鍵點。要真問細節,阿容自個兒也抓瞎:“請容大姑娘出示容氏玉牌,我們對證過印記之後,若和存檔的相符,接下來還另有話說。”

把玉牌取下來,楊維輔身邊的官員就拿着托盤上來,把玉牌拿去到大太陽底下細細查驗了,驗完後楊維輔又說道:“容大姑娘,您的身分現在只有一個疑問,那就是您在***之前,發生過什麼事兒,容大當家和姚大姑的事你可還記得?”

“***里的事我且有些不清楚的地方,何況是***之前的事,那時候小,並不記得太清楚,只依稀有一些很零碎的場面,卻都越來越模糊了。這些年來四處流落,哪還得工夫去記從前的事兒,只想着怎麼活下來而已。”關於***里的事,後來謝長青又給她看了些東西,好像他是預料到了有今天似的。

這時忽然有一人問道:“在記錄上來看,你去見過犯官的女兒,那位也是姓容,你去見她做什麼?”

喲,這可查得真仔細,不過要真論起這個來,阿容也不怕,畢竟她知道容家大女兒親手掐死了自家妹子,這事兒……這些人應該查得到吧!

還來問她,詐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