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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刀劍相對與這話很曖昧

聽來人上氣兒不接下氣的話,齊大先生差點沒噎死:“到底怎麼回事,先把氣兒喘平了再說,爺現在在哪兒呢?”

報信兒的人這才先咽了幾口氣,然後才石破天驚地吐出一句來:“爺,爺現在在皇上帳里,所有的侍衛都布在外圍守着,就爺和皇上也不知道現在帳里什麼個光景。”

聞言,齊大先生臉色一變,沖旁邊的葯侍吩咐道:“趕緊去把容葯令請回來,皇上和爺的事兒咱們連聽都不能聽,這會兒也就容葯令能沾手。”

“是。”葯侍領了命趕緊轉身入梅林里尋。

好在這會兒阿容和姑娘們走得不遠,就在梅林百十來米的地方賞梅玩雪,倒是笑聲如鈴,在雪霽天晴風光正好之時遙遙看來真叫一個美。

可這時候誰也沒工夫去欣賞了,葯侍找到阿容時,阿容折了一捧梅花,本來是想學學人煮個梅花茶:“容葯令,爺……爺來了,現在正和皇上獨在帳中,齊大先生請您過去吶。”

“噢,知道了。”因為謝長青不讓告訴阿容,現在阿容什麼也不知道,一聽謝長青來了自然高興地很,捧着懷裡的梅花就往回走。

遠遠地齊大先生一看,喲,這位還得閑心捧着梅花回來:“容葯令,借一步說話。”

捧着梅花的阿容半點兒防備民沒有,就隨着齊大先生往另一頭靠了靠,餘人便自行讓出一段兒距離來,阿容一看這陣仗就皺眉了:“齊大先生,怎麼了?”

“容葯令,事情是這樣的……”齊大先生把事兒從頭到尾簡單明了地說了一遍,說完就只見阿容在那兒發愣。

怎麼能不愣,阿容心裡第一念頭就是這事發生得太突然了,她半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齊大先生,我該怎麼辦?”

就在阿容愣神的那會兒,齊大先生就在跟她說該怎麼處理,聽了這話,齊大先生不由得搖頭,看來這姑娘是沒聽他剛才的話:“攔着爺,穩着皇上,兩邊都不能出事。容葯令,這裡不遠就有五萬大軍,離京城也不過幾日來回,皇上畢竟是天下之主,該退的時候就退。”

前頭的話可能聽不懂,可最後那句“該愛的時候就退”,她是徹底聽明白了:“齊大先生,我懂你的意思了,我這就過去。”

說話間阿容就轉身往那頭的御帳里走,齊大先生伸手在後頭想攔,本想告訴阿容外圍有侍衛守着,但末了又搖頭去安置旁人。

而阿容就這麼捧着梅花到了御帳外,一看這圍着一圈兒人嚴陣以待就知道今天這事怕善了不得。正在阿容想事兒的時候,一邊響起了肖校尉的聲音:“容葯令,您往這邊來。”

見是肖校尉阿容也放了心,至少現在有個熟人,而這肖校尉看着直腸子不會辦事,其實主最細微:“肖侍衛,裡邊怎麼樣了?”

“裡邊的事我可不敢聽不敢過問,但是我看着今天事兒不小,容葯令,這會兒也就您能勸得住了。您從這邊進,趁着還沒發生什麼事把場面先穩住。”肖校尉其實也照樣什麼都不明白,不過這山雨欲為的氣氛他察覺出來了。

隨着肖校尉到了帳外,阿容這才發現自己還捧着那梅花,剛想把花扔了時就聽得裡頭“錚”的一聲響起,聽着是刀劍之聲。

這下來哪還顧得上扔花,趕緊衝進帳里去,然後就瞬間發現場面極其詭異。原本謝長青的劍見駕時就已經解下了,但是眼下不但是謝長青手裡有劍,周毅山手裡也是一把明晃晃的劍。

肖校尉一看下意識地就想喊“救駕”,可幸是沒喊出來,其實肖校尉看得明白,這不是君王和臣子間的事兒,而是一個男人和另一個男人之間的事兒

“容葯令,我可什麼都沒看見,您攔着點平郡王,平郡王的劍法可厲害得很,在這上面皇上可不是平郡王的對手。”肖校尉說完趕緊走人,兩男人爭風吃醋的場面雖然挺火爆,但是小命要緊,不宜圍觀。

在劍法上肖校尉說得對,周毅山這半路出家的就是不如謝長青這打小學的厲害,周毅山再有安親王的記憶,在劍法上也還是生疏一些。

眼看着倆人都掛了彩,阿容正要喊“住手”時,謝長青的劍斜斜一挑,而周毅山也不知是被地毯半了,還是踩着了自己的袍子,一個趔趄就被謝長趁勢而來的劍指了個正着……

這場景讓阿容倒吸了一口涼氣兒,她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裡想的什麼,捧着懷裡的花兒就攔在了謝長青劍前:“長青……不要……”

“讓開……”謝長青見阿容堵在劍前,不由得眯了眼,堪堪收住了劍勢,這劍尖就停在阿容的面額前。

這劍收住,阿容後背就一陣發涼,心說這劍要再往前一分,那她就小命不保了:“我不讓,長青你冷靜下來……”

“小樓,我沒事,你讓開”對於眼下的場景周毅山很滿意,滿意到臉上有笑意,很深的笑意。

聽見周毅山叫“小樓”,阿容下意識地回頭沖周毅山怒吼道:“周毅山,你發什麼瘋”

也不知道是被這場面嚇着了,還是怎麼著,阿容眼裡淚光盈盈的。周毅山這時抹了把臉上的汗,明明不嚴重傷卻咳出一口血來,然後說道:“小樓,終於肯認我了,別哭……我錯了,他要我的命給他就是,只要你能認我就足夠了。”

這話說得曖昧,關鍵是曖昧完了周毅山就歪着倒了下去。

“周毅山……”阿容心說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們就說不清楚了。這時阿容的注意力全放在周毅山身上,渾沒察覺到謝長青的臉色變了,眼神也越變越冷。

自從阿容進來開始,除了攔在自己劍前面的進修之外,全副的心神都在周毅山身上。再想到周毅山所說的種種,謝長青便遍體生寒。

“聲聲……”很輕微地叫了一聲,謝長青似乎在確定什麼。

“嗯,長青,先等我把他的傷口處理完再說。”阿容是想,周毅山是死是活跟她沒關係,但是皇帝是死是活那就關係大了。君權帝制時代里,弒君那是多可怕的罪名。

聞言謝長青一聲輕笑,輕輕的笑聲似是細如牛毛的針似的,一根一根穿透了他胸口:“聲聲,你若說想要,我蔫能不放手……”

這話說得有些模糊,但語氣能聽出不對來,於是阿容回頭看了謝長青一眼:“你到底在說什麼,你怎麼今天這麼衝動,他要是真死在你劍下了,我怎麼辦,連……你上哪去?”

其實阿容想表達的意思是——“你要是殺了他,那就是弒君的罪,到時候我怎麼辦,是跟着你一塊兒死還是守節一輩子。我且好說,連雲山怎麼辦,你那救天下萬民於水火的大事業怎麼辦?”

但是她說得過於急,而且有周毅山事先和謝長青在帳中相對時的一番話,謝長青自然就先入為主了。

而阿容見謝長青轉身就走,連忙把周毅山的傷處理了了,再把肖校尉叫進來:“肖侍衛,那個……這事你看……”

“事兒?什麼事,不是好好的嘛,皇上歇下了?那成,今天就先在這安營……”在周毅山沒發話前,肖校尉當然是先把事兒壓着,其實皇帝這點心思誰不明白。

長出一口氣,阿容心說這就好,那她得趕緊找謝長青去:“那我先走了,這裡就勞煩你了。”

見阿容要走,肖校尉又拉住了阿容:“容葯令,您得給我透句話,皇上沒事兒吧,要真有什麼我可扛不了。”

“只是有幾處擦傷,肖侍衛要是擔心可以先去看看皇上是不是安穩。”阿容心想有個屁事,這麼點小傷也能昏過去,可真是身嬌肉貴。

“誒,我信您的,您去吃飯吧,已經備好飯了。”肖校尉揮手讓人領阿容去吃飯。

這時候阿容哪兒有心情吃飯,先去看看謝長青再說,倆兒都掛了彩,也不知道傷得重不重。也是周毅山昏得是時候,要不然阿容也不會理會。

只是阿容回到連雲山的隊伍里卻沒有看到謝長青,於是她傻眼了,再一看齊大先生也不在,就拽着人問道:“長青和齊大先生呢?”

“不知道,爺回來什麼話也沒說,齊大先生替爺把傷口處理過後也不見了人。”被拽着的人回答道。

這時旁邊有人指梅林里說:“容葯令,剛才我見着爺和齊大先生往梅林深處去了。”

“好,知道了,那我去找他們。”阿容說著就要往梅林里去,但是卻被人拉住了。

拉她的人說:“容葯令,你身體才剛好就跑到梅林里去,仔細再染了風寒,那我們可擔待不起。”

“沒事兒,我穿厚實點就行了,我得親眼見着他好好的才能安心。對了,他傷得不嚴重吧”阿容最擔心的還是謝長青的傷勢,雖然謝長青劍法更好。

“爺的傷不礙事……”

見攔她不住,餘人也沒有辦法,只得派了兩個人跟着她一塊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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