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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煉藥房裡的溫暖與驚覺

我錯了……沒定時~~淚流滿面。抱歉抱歉,以後一定不出這樣的烏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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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渾金璞玉,敲之有玉謦之聲,光照有金銀之澤,謂金玉炭。其火先烈再弱至其後則實虛相間,時人煉丹煨葯則屬至上之選。然今人止聞金玉炭卻不知金玉炭如何方成,實是一大憾事。又聞,南人有擅制金玉炭者,實乃天外之人也,世不可得,嘆乎!”

金玉炭?合上《爐說》這本書,阿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金玉炭的火勢和煉藥所需要的火是相同的,猛火後文火,然後實虛相間,這也說明實火和虛火確實需要輪換的。那天的金玉炭大概只有很少的量,不知道還有沒有?”

這時候阿容也顧不得天已經很晚了,去馬房裡牽了馬就往黃藥師的葯山去,這時候自然不會再好奇山門那兒為什麼不驗她的牌子了,現在她自個兒就是一牌子,黃藥師的高徒嘛!

進了葯山裡,直奔煉藥房而去。角落裡還散放着一些木炭。侍候在煉藥房裡的葯童見了她,連忙上來說:“盛葯女,你不是和爺一塊兒組治疫症的藥方嗎,怎麼這就過來了?”

這葯童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阿容就想起來,那天可不就是眼前這葯童給她拿來的木炭嗎,於是她也不翻木炭堆了,而是起身說道:“先不說這些,你還記得那天我讓你取石中水和炭的事兒嗎,那天的炭你是哪裡取的,還有沒有?”

或許是阿容太過急切,葯童連連退了兩步,然後才尋思了一會兒才說:“藥師大人的木炭是亭山為藥師大人特製的,取的是上好的金蘿樹和紫棠木。木炭從亭山送來是直接送到葯山,不經過總房的,盛葯女要是想用,我取來給你就是了。”

金蘿樹、紫棠木,既然一直是這倆樣樹,為什麼從前沒出現過爐中火。帶着這樣的疑惑,阿容讓葯童領她去炭房裡看看。

到炭房的時候阿容小小的吃了一驚,她原本以為肯定是個黑乎乎的小屋子,哪想得到是個即乾淨整潔,又通風良好的寬敞大倉庫。木炭都一袋袋整齊地碼放在木架上,每一個袋子上都有亭山的標記,除此之外還有黃藥師的葯號——無涯。

本來阿容想,如果全堆在一起,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哪裡有金屬光澤來。可是這一袋袋碼放整齊的實在不好辨認,只好對葯童說:“這裡的木炭是誰來入庫的,不知道現在可不可以找來幫我一個忙?”

“盛葯女這話說得,藥師大人不在,無涯山可不就是你做主嘛,那還有什麼說的,我這就去把管事請過來。”那葯童說話間就轉身出門喊炭房管事的去了。

那炭房管事一聽是阿容找,也顧不上吃飯就趕緊過來了,到庫房裡還抹了把沾着油的嘴說:“不知盛葯女有什麼吩咐?”

“管事好,你在炭房天天進進出出,不知道有沒有見過聲音特別好聽的木炭,而且有金銀器的光澤。”阿容這會兒也沒時間瞎折騰,直接就奔主題去了。

那炭房的管事聽了一愣一愣,心說木炭還有聲音好聽的,還發著金銀的光澤?於是管事發懵了,他橫豎是想不起見過這樣的炭,還想着要是這樣的炭得多貴啊!

見炭管的管事這模樣,阿容就知道這事兒沒戲,難道真要自己找,看着有近千平的炭房,阿容覺得自己頭開始疼了。

好在這時候。那葯童忽然插了一句話說:“盛葯女,李管事,我上回倒是在那頭見過發著金銀光的炭,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說起來,上回盛葯女煉藥時拿的那袋木炭少了些,我還從那頭取過。”

這就對了,阿容眼前一亮,這就能解釋上回為什麼後來沒有出現過爐中火,因為金玉炭在第一爐丹藥煉過後就沒有了,或者說量還不足夠到產生爐中火的程度。一想到這兒阿容就激動不已,拽着葯童就問:“在哪裡,我們趕緊過去看看。”

於是葯童和那管事領着阿容到了炭房最偏僻的角落裡,那葯童指着那堆炭說:“這些炭不是太好着,而且火力不穩。間雜着用沒關係,要是一多了就容易出問題。”

不太好着,火力不穩?完全符合金玉炭的特點,但是所謂的火力為穩,卻是最適合煉藥的火勢,沒有比這更省事省力的了。至於不太好着,阿容也完全能理解,好着的木炭不經燒,不好着的木炭才更有可能持久。

“這樣的炭有多少,唉呀……這時候不管這麼多了,只要是這樣的炭,都送到長青園去,眼下爺那裡煉藥正需要這個。”阿容是怕自己沒太多說服力,就把謝長青也一塊扯上了。

其實她已經夠有說服力了,炭房的管事和葯童聽了二話沒說,連籤條的事兒都沒提。趕緊就去安排人裝車運到長青園去。

等阿容回到長青園時,謝長青已經醒了,阿容這才記起自個兒不吃飯沒事兒,這位得吃飯,又着急忙慌地用小爐炖了湯煮了飯,順手的就蒸了蛋羹炒了把蔬菜。好在謝長青竟然也不挑,就着湯就把飯吃了下去,蔬菜和蛋羹也都吃了些。

於是阿容覺得這位可真是好養,她自個兒吃得還沒味道,謝長青倒是吃得像挺有滋味似的。她可不知道謝長青之所以吃得麻溜,全是因為這飯菜是她做的,他一大男人讓個小姑娘忙前忙後,已經頂頂的過意不去了,再嫌棄人飯菜不好吃,那純粹是招揍。

吃過飯了,阿容收了碗筷對謝長青說:“你還睡嗎,睡不睡得着?要不去一塊去煉藥房坐坐,我趁這工夫正想再煉一爐丹藥,你見得世面多,正好替我看看對不對。”

關於爐中火和那帖上古驗方——升嶸丹,阿容沒有多大把握,再加上升嶸丹還有一味甘來果這樣的名貴藥材,要是煉壞了。她覺得自己肯定得吐血。正好,橫豎謝長青沒什麼事又睡不着的樣子,就拉藥房去做個參謀。

或許謝長青真是睡不着,就點頭應了一聲說:“也好,這一天躺得迷迷糊糊,也就這會兒清醒點。”

兩人到藥房時,謝長青一看那些炭就皺眉,阿容看了眼心說:“這位果然是行家,一看着這些木炭就發現不對勁兒了,虧得我這麼長時間了才記起來。”

“我打算煉升嶸丹,是《十全書》瘟方會要里的一帖上古驗言。主張強中御外,以……”阿容話還沒說完吶,就見謝長青拿了甘來果,沖她揚了揚。

於是阿容就有點不知所措了,這東西她不是瞞下了么,這會兒又主動獻出來了,她的人生啊果然就是一個大大的圓啊!

“甘來果,年份在七十年左右,是毛子發現的吧。”謝長青肯定的語氣讓阿容不由得淚流,而謝長青看着她略帶着些愁雲慘淡的臉,只覺得身上輕快多了,連帶着精神也好些了。

而這時候野毛子大概是一直守在一邊,一聽謝長青叫到了它的名字,它就特歡快地蹦了出來。不過野毛子一見謝長青初還高興地要蹦人身上去,但是快要近了的時候卻停了下來,又是“嗤嗤”的一通亂叫。

“沒事,不是很嚴重,你自己玩去。”謝長青果然是強悍的人,連野毛子說什麼都知道,這一人一猴真叫一個溝通無障礙啊!

感慨完後,阿容趕緊起葯爐,生怕謝長青跟她說甘來果什麼什麼的。起爐前,阿容先用普通的木炭燒爐,這樣金玉炭才能着得起來,而這段時間是不能升湯的,火勢不穩會煉壞丹藥。

謝長青在後頭看着阿容埋頭起爐,也不說話由着她去,對於她異於平常的起爐手法也不多問。在謝長青心裡,這姑娘奇異的舉動多得秀,也不在這一點兩點上。

倒是爐前那小腦袋小身子,蹦來蹦去像小火苗一樣跳動的姑娘,讓謝長青不由得多瞅了幾眼,這一多瞅就移不開視線了。

這姑娘總是這樣專註,只要一投入了就渾然忘我,謝長青欣賞認真專註的人,專註認真於一件事的人,往往帶着對這件事的執着。而其他的外物就不掛於心了。所以這樣的人少勾心鬥角,少陰謀爭壓,就像眼前的這姑娘,說起葯來總是一出一出的,可要說到心計上,卻真箇就像她表現出來的一樣痴傻了。

阿容哪知道身後的謝長青在想什麼,這會兒她正往爐里投先下藥,然後注意着爐里的葯,爐外的火。野毛子在一邊老實安靜得很,這讓阿容很心意,到底是跟過藥王的肥猴,還是有些眼力見的:“野毛子,你坐遠點,萬一被火星子濺着了,你這身天然的皮草就不保了!”

這話說得謝長青又是一笑,暖暖的室溫和柔軟的話語,都能讓人昏昏然欲睡,謝長青便就着爐火小憩了起來。不過,他卻也沒能小憩上多久……

升嶸丹的升湯和煎湯時間相對要短一些,這是因為升嶸丹的虛實火輪換期更長,當阿容換到虛實火相間的時候,謝長青原本有些昏昏然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虛實火,上丹爐……”這是《十全書》里某個丹方中的一句煉製要決,所以謝長青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姑娘竟然想煉出爐中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