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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就像炸了般疼痛,整個身子宛如被車子碾壓般散了架似得。

林晚榮疲倦的睜開眼,映入眼瞼的是古色古香的廂房。

這是哪裡?她為什麼還活着?

她是二十一世紀的金牌殺手林晚榮,執行任務時被殺手組織的隊友出賣,活活被炸死了。

腦海又一波疼痛襲來,林晚榮疼的呲牙咧嘴,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如翻動的書頁般湧進腦海。

原來林晚榮真的死了,只是她又復活了。復活的這幅身體的主人也叫林晚榮,是紫曼國振國大將軍林震的女兒,年方十六歲。時候因發燒燒壞了腦子,人有些不是很正常。

這副身體的原主人會死,根據腦海得到的回饋,是被她的表妹林羽墨推入了湖裡。眼下正是寒冬,因施救的晚,活活被凍死了。

林羽墨會對一個腦子從不正常的痴傻兒下毒手,只因她爹林震手握兵權,皇上年邁,膝下有九個兒子,雖立了太子,但太子昏庸無道,不得民心。

二王爺鳳蕭想要籠絡林震,答應娶腦子不是很正常的林晚榮做王妃,好叫林震一心一意的輔佐他。

林羽墨愛慕鳳蕭,只要林晚榮一死,她就是林家唯一的女子,就可以替代林晚榮嫁給鳳蕭成為王妃。

林羽墨愛慕鳳蕭,故意把林晚榮推到了湖裡,想要淹死她。只要林晚榮一死,林羽墨就是林家唯一的女子,就可以替代林晚榮嫁給鳳蕭成為王妃。

珠簾被人撥動發出清脆的聲響,得到有關這裡的信息實在有限,林晚榮急忙躺下,閉眼假裝昏迷。

有兩道腳步聲走進了廂房,一道腳步聲很重,一道很輕,這應該是一男一女。

果不其然,這兩道腳步聲在她床頭停下,只聽一道俏麗的女聲響起:“蕭哥哥,萬一林晚榮沒死,那該怎麼辦?”

男人劍眉高聳,嗓音很是低沉悅耳:“她不過是痴傻兒,你為何要對她下手?林震既然答應會去和父皇提出讓本王娶林晚榮,為了保全將來他在朝中的地位,必定會把你嫁給我。林晚榮雖是名義上的王妃,實權都在你的手上,你又何須這般介意。”

林羽墨波光瀲灧的眸子掠過一抹不滿,嬌嗔道:“話雖如此,側王妃到底比不得正妃,蕭哥哥,人家要成為你的正妃。”

鳳蕭寵溺的刮一刮林羽墨的鼻尖,好看的劍眉微微的上挑:“殺一個林晚榮不成問題,本王不希望你的身上沾染上血腥味,何況林晚榮是你表姐,你何必斬盡殺絕。”

林羽墨不依不饒:“人家不管,人家就是要做你的正妃。”

鳳蕭好似禁不住林羽墨的軟語哀求,垂眸看向她:“便依了你。”

林羽墨眸光一亮,滿面都是遮掩不住的喜色:“若林晚榮沒死,蕭哥哥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鳳蕭眸底有對林羽墨遮掩不住的厭惡,嗓音卻異常的柔和:“等林震去和父皇求賜婚之後。”

“如此,甚好。”

兩人又旁若無人的說了會話,腳步聲漸行漸遠,珠簾被撩起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林晚榮緩緩的睜開了眼,寒芒在眸底凝聚。

剛才那對男女,應該是二王爺鳳蕭和林羽墨。

好一個賤女白眼狼,既要利用林晚榮父親的身份和職權嫁給鳳蕭,又欲行謀害她之事。

可惜啊,此林晚榮,已非彼林晚榮。

她從來不是什麼善茬,此刻這副身體已是她的,敢覬覦她的項上人頭,她會親自教林羽墨如何做人。

二王爺鳳蕭,雖沒有喪盡天良。不過,既然他能昧着良心答應林羽墨殺他,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看來,要保全自己的命,她要在這副身體原主人的父親求皇上賜婚前,讓林震打消讓她嫁給鳳蕭的念頭。

林晚榮坐了起來,揉了揉太陽穴,趿上鞋推開窗戶,鵝毛大雪從天空肆意的飄下,一陣冷風從脖子鑽進心窩,一股刺骨的寒冷。

把窗戶關上,林晚榮眸底漾出一抹冷笑:“林羽墨么,今日便也要讓你嘗嘗大冬天落水的滋味。”

把放在床頭的冬衣穿上,林晚榮一派天真無邪的出了房門,順着腦海中的回憶,來到林羽墨的廂房。

彼時林羽墨坐在鏡子前梳妝,林晚榮不動聲色的打量她。

她眉如翠羽,肌似羊脂,水色的雙眸清澈又不失明媚,清秀的臉蛋上露出絲絲狐媚,勾魂攝魄。

不得不說,林羽墨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林羽墨早就從鏡中看到林晚榮的倩影,雖暗惱她沒死成,既然醒了,存了她死的念想也便泡湯了。

也不急着請安,把流蘇金步搖插在髮髻上,才慢條斯理的扭身:“姐姐,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出聲。”

冷笑在林晚榮眸底稍縱即逝,林羽墨這般無視她,不過因她是痴傻兒罷了。今日,就叫林羽墨嘗嘗她痴傻兒的厲害。

林晚榮嬌憨道:“羽墨妹妹,我落水時掉了一支簪子,我想要去找回來。你能不能陪我去?”

林羽墨目光一亮,林晚榮腦子不是很正常,她要去湖邊找簪子,若她趁無人把林晚榮推進湖裡,便可推說是林晚榮是自己要尋簪子,趁她不備跳進去的。

她落水才剛蘇醒,身子骨虛弱,哪經得住大冬天的兩次落水

只要林晚榮死了,她就是林家唯一的女兒。林震要扶持二王爺,必定會把她嫁給二王爺為正妃。

林羽墨語氣溫和道:“姐姐,妹妹這便陪你去湖邊找簪子。”

林晚榮垂眸,斂去眸底的精光。她故意提出要去湖邊找簪子,就是料定林羽墨會繼續對她下手。待會,她會讓林羽墨知道,什麼叫自食苦果。

二人親熱的手挽着手,一道往湖邊行去。

林晚榮存心要膈應林羽墨,時而抓一把枝頭的雪抹在林羽墨嬌媚的臉龐,又故意抓一把塞進林羽墨的脖子。

冰冷刺骨的雪水沿着脖子滑進心窩,讓林羽墨打了個寒顫。想到待會林晚榮會被她推進湖裡,她把心頭的氣壓了下去。

林晚榮唇邊漾出一抹不易擦覺的薄笑,如照在冰面的陽光,抽離了溫度,只餘一片冰冷。

來到落水的湖邊,林晚榮故意靠着湖邊走,睜大眼睛盯着地面:“我的簪子呢,明明掉在這兒的,怎麼找不到了。”

林羽墨眸底冷如寒霜,語氣卻如能消融冬雪的暖陽,青蔥玉指指着結了薄薄一層冰霜的湖面:“姐姐,你的簪子,想來是掉入了湖裡。”

林晚榮眨巴着純潔的宛如溫玉的眸子,痴痴一笑:“啊?那可怎麼辦呢!湖裡的水好冷,晚晚便是因落水才病倒的呢,晚晚不會游泳,不敢下湖找簪子。”

林羽墨諄諄善誘:“姐姐莫怕,今日湖裡的水,是溫熱的。你落水之後,舅舅很是惱火,叫人把水抽掉了許多,姐姐只管下水。”

這麼拙劣的借口,連三歲兒也哄騙不了。林晚榮冷笑連連,似是不解的歪着頭:“溫熱的?妹妹又不曾摸過,妹妹怎麼知道。”

林羽墨抿嘴兒一笑:“妹妹何時騙過姐姐?”

林晚榮嬌憨的咬着手指,天真無邪道:“你去摸一下試試,水若是溫熱的,我便下水。”

一縷邪惡的笑從嘴角綻放,只要能哄騙林晚榮下水,觸碰一下冰冷的湖水又如何?林羽墨挨近湖邊,纖細的手指探向湖裡。

清淺的笑意從林晚榮清澈的眸底一圈圈擴散,恰如一潭清幽的碧水被風吹起的漣漪。白皙的柔荑伸向林羽墨的背脊,使勁的往前一推。

“啊!”

林羽墨驚慌失措的尖叫聲,她驚恐的扭過頭,嬌媚的臉龐滿是不敢置信。

“噗通。”

落水的聲音。

薄薄的冰面因林羽墨的墜入,一點點一片片的龜裂,如一朵怒放的冰花。

林晚榮眸底盪出了一縷淡的令人撲捉不到的笑意,看着林羽墨在水裡不停的撲騰掙扎,這縷笑意愈來愈濃。她眉眼飛斜,語氣又是那般嬌憨和痴傻:“羽墨妹妹,你好端端的怎麼想不開跳湖了呢?”